“有事?”對方雖是法聖一重天強者,但柳風也沒必要怕他,自己若是運用底牌,真正施展,便是法聖二重天,又當如何?說話時,緩緩走向那老人。
“我看小夥子衣着平淡,頭戴斗笠,與尋常人無異,但見你途行間龍行虎步,不失大度,想是非常人可及,老夫豆腐王,從小無爹無娘,是被村裡人撿來,那是便極愛吃豆腐,便取了名字豆腐王,聽着雖是俗氣,但老夫爲人誠懇真切,在一日賣豆腐時候,遇到一位老者,法力無邊,他老人家見我爲人善良,憨厚老實,便收我爲徒,至此纔有我如今成就,十年前師傅仙逝,留我一人,於是便繼續賣起豆腐來,這些年不曾施展法力,倒有些生疏了。”
柳風眉頭略微一皺,此人恐不簡單,也不知是敵是友,與自己說這些生事,究竟有何目的,當今天都,高手如雲,蛇龍混雜,自是秒不了多加擔憂,放保身家性命。當下開口問道:“老人家,您有話就直說吧,故事我聽得多了,心中倒煩悶,只是小子一屆莽夫,實在幫不到老人傢什麼忙,如果老人家有求於我的話,咱們還是就此別過吧。”
話剛說完,柳風轉身,那老頭在身後呼喊,柳風回頭,卻見老人取出一把由古老材質煉製而成的長劍,劍鞘周身繪有七條金龍,栩栩如生,而在每條金龍嘴中,卻又有一顆星星,閃亮起來,栩栩如生,柳風心中竟有種莫名動亂,忍不住想衝上去將這把劍握在手中。
“小兄弟如果要走的話,輕便。”那老人微微一笑,卻是欲擒故縱,明知故問,這把武器對柳風影響巨大,若不問清楚情況,便自離去,去不可惜?當下對老者作揖示禮,表示方纔的失禮,老人見柳風誠懇,也就不再與他追究,將手中的古劍舉起,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此劍是師傅仙逝前所留,乃太古神器,唯有緣人方能將此劍拔出劍鞘,我曾試過數次,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就連師傅生前,也拔不開這把劍,方纔小兄弟路過此處,但覺此劍通了靈性,釋放靈力,在我納戒中翻滾,於是將劍取出,瞧看小兄弟是否真乃有緣人,若是如此,此劍相贈,絕無二話!”
柳風緩緩靠近那把古劍,上面星光更濃,七條金龍彷彿活了過來,及其強大的能量在上面流動,雪兒怕有危險,勸阻柳風小心爲妙,柳風感覺到了心靈的呼喚,彷彿沉睡許久的某些事物忽然醒來,那種久違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一些零碎的記憶,也都在腦海充斥。
內心莫名的悸動,彷彿是劍靈在呼喚,劍身早已抖動,柳風一把抓住那把劍,就如握住了天地,一劍斬下,唯我獨尊的錯覺忽然閃現,他握緊劍柄,用力一拔!
“刷!”
星光流動,七條飛龍竟然活了過來,金光沖天,氣衝牛斗,身旁數人,忽然瞧見這等奇觀,紛紛擁堵而來,但見那位賣豆腐的老人,臉上登時露出驚喜:“數十年的時間,終於,終於開鞘了,我的寶貝!”老人見劍中能量更是氣衝山河,勢不可擋,當下伸手便要抓住那把古劍。
“你幹嘛?”柳風一聲低鳴,劍在手,天下我有!
“當然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老人兩眼忽然放光,原來他先前都是藉助柳風能力,如今古劍出鞘,他如何能放棄這般機會?
“對不起,這是我東西!”
一聲冷厲,心中登時便有了念頭,原來這把劍便是太古時期,法神所持,七星龍淵!如今被自己握在手中,當真是威武霸氣帥呆了!
“潛龍聚星!”
柳風嘴裡這句話說出,但見古劍飛天,金光萬丈,裡面奔出三頭飛龍,氣勢逼人,能量巨大,每一條巨龍,竟都可堪比一位法聖一重天強者威能!但見百里開外,風聲蕭肅,駭人心魂!
“這是...”
“天啊,這是什麼鳥?”
“咦?天上怎麼有三條泥鰍?而且還是金色的耶!”
無數人驚呼吶喊,但有些孩童,年幼無知,又怎知金龍厲害?當下只當是長的大一些兒的泥鰍,但當他們問父母是否捉來,拿到大街上販賣時,卻遭訓斥,並被父母帶回屋中,不再出門,對於這些尋常家百姓來說,遇到各種稀奇古怪之事,可不能興起稀奇古怪之心,上前探究,否則便要因此送命。
“臭小子,這是我的東西,大白天,光天化日的,你怎的強搶豪奪不成?”老人見古劍金龍威力,當真情緒激動,卻哪裡敢輕舉妄動?他雖有自信能將柳風打敗,但這古劍中金龍來歷不明,更是蘊藏深厚能量,爲他所不知,若貿然上前,便也只有枉自送命罷了。當下竟講起仁義道德,好生令人笑話。
“沒錯,我就是光天化日下強搶豪奪,你卻能耐我如何?”柳風冷笑,手中七星龍淵金忙一閃,竟化作流光,沒入他體內。
老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這把古劍竟能容他收入體內,當下覺得好生蹊蹺,總所周知,但凡太古神物,都頗有靈性,特別是此等神器,早已成精靈,能有獨立思維,並將排斥任何除主人外法者的吸收。
此物便是血煉之物,只有煉製此劍的主人,當能有資格與能力將其收入體內,難不成這年齡十幾的少年,竟會是一把太古神劍的主人?這未免太過荒謬,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老頭兒是不信。卻哪裡知道,此劍乃是法神所鑄,如今法神傳承落到柳風手裡,他能將此劍握持掌控,卻也理所當然。
柳風對雪兒使個眼色,便往一旁走開,老頭心急如焚,早知如此,卻爲何要將古劍拿出?如今卻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雖如此,卻不敢反擊,畢竟古劍威力,可不是小孩子玩泥巴,玩的一身洗洗便了。
心中正自捉急,卻見身旁天空忽然變暗,山雨欲來風滿樓,花前樹下柳折腰。暗黑竟是瞬間籠罩方圓,陣陣陰風呼嘯,耳旁響起,便似無數鬼哭狼嚎,常人聽之,只怕立時便精神崩潰了。
賣豆腐的老人瞬間驚覺,臉上色澤有些不太好看了起來,他目光望向黑雲最爲濃郁的那片天空,臉上竟然沒了血色。
“那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夜虛宮宮主吧!三十年前,我曾見過一次這種場景奇觀,想不到三十年後又能瞧見,每當夜虛宮宮主出現,便有大事發生!”
吹來的冷風中似乎帶有血腥之氣,天上悶雷滾滾,卻未見一滴雨水降落,倒是嚇壞了不少平民百姓,只得躲在家中,少不了嘴裡抱怨一番:“他麼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還讓人愉快的生活嗎?先是金光耀目,三龍飛天,現在他麼的又來個烏雲密佈,悶雷滾滾,這是要倒天,還是要世界末日的節奏?他麼的!”
儘管抱怨,事實不變,腥風繼續吹,黑雲團越來越近,未過多久,成暗黑風沙,漩渦龍捲,強勢降落,身旁砂石飛走,草木低頭,白楊折腰,地皮都好似被颳了一層皮。
一團濃郁黑屋,聚集在柳風與賣豆腐老頭中間,周圍風停,天上雷也不再鳴,這一切瞬間恢復平靜,此刻沒有一個人說話,老頭兒但覺忐忑不安,夜虛宮主是何等人物?如今降臨此地,也不知所爲何事,他忽然覺得兩條腿有些發軟,卻見那團黑霧,將注意力集中而來。
“這...這這這...宮主,我上有老下有小,家境貧寒,一生一世以賣豆腐爲生,實在不容易,您就當我是個屁,將我放了不成?”老頭兒滿臉哀求,顯然以爲宮主是朝他而來,但自己又未曾做過什麼過頭事情,難不成...難不成那位獲持古劍的臭小子,是這傢伙的親戚?老頭兒越想,心中越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黑霧中忽然傳出一道變音,讓人有種聽不出虛實,摸不透事情發展的感覺,老頭兒乾脆給他作揖,滿臉討好的說道:“我?不...人老肉粗,您可別想着吃我,我知道那小兄弟是你的親戚,方纔純屬誤會,我這就給小兄弟道歉,說着,老頭又給柳風作揖,但見柳風身旁還有個雪兒,頓了頓,也給雪兒作揖,再將目光投向那團黑屋。”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黑霧中變音再次傳出,老頭兒忽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仔細一想,瞬間覺悟,驚叫道:“不...不是的,我和他們不認識,真的,完全不認識,他們長什麼樣我都不記得了,那啥,我這來過一男一女少年嗎?是的,的確來過,他們長啥樣?我來了,記性差,記不起來了!”老頭兒自賣自誇,一番說辭,好不辛苦。卻終於撇清與柳風的關係。
“既然和他不是一夥,還不快滾?!”黑霧中一道有些暴戾的聲音傳出,本該將老人嚇一跳,心中卻是歡喜,笑了笑道:“滾...是!我這就滾!”說着,哪裡還敢逗留,分分鐘小時的而不見了影子。但他並不是用的滾,他堂堂法聖強者,但畢竟人老皮厚,但臉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