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對方不可能與自己放開干係,柳風微微一笑,對那男子說道:“我的卻不知道你在說甚麼,況且,我敢這麼說也是有證據的,你過來,我告訴你!”
那男子愣了一下,但看身後竹葉林弟子衆多,瞧這小子年紀輕輕,應該耍不出甚麼花樣,他緩緩靠近柳風,心中卻暗自戒備,只見柳風將嘴巴湊到他耳旁,忽然將法力凝聚嘴邊,大喝道:“你去吃屎吧!”
這句話說出,對方神情一驚,來不及反應,卻見柳風右拳化作黑褐色鐵壁,法力凝聚深厚,再加上頭隱隱有無色焰火氣息,猛的轟在他肚子上。
“噗通...”
那人直接跌倒在地,嘴裡“啊”了一聲,當初噴紅,剛欲斥責柳風的卑鄙無恥,卻又見虛無凝聚一團五色焰火,形成火網波瀾,朝他覆蓋而來。
登時眼中只有恐懼與絕望,炙熱的溫度還未接觸身形,他便感受到了這抹焰火能量深淺,他的頭髮瞬間枯黃,皮膚開始乾裂,還來不及施展法術抵擋,便已被火焰吞噬埋沒,殺豬般的慘叫聲登時傳了出來,諸多竹葉林弟子見狀,紛紛驚駭不已,正自凝聚法力,準備圍攻而上,爲師兄報仇。
“如果你們願意白白犧牲性命的話,便都放馬過來吧,以你們的實力,根本無法與我抗衡,你們應該清楚。”柳風這句話說出,那羣人相互對視一眼,柳風說的沒錯,在蠻荒大陸,戰鬥時靠的並不是人多,絕對的實力將是壓倒性的武器,對他們來說,還並不足以凝聚與眼前少年對抗的能量。
或許剛開始他們便擺出竹葉陣法,由師兄作爲陣眼,還能取得勝利,可如今師兄已死,失去陣眼的陣法將變得凌亂不堪,即便是隨意尋找個弟子代替陣眼,也會因法力不足,難以承受陣眼的壓迫力。
“臭小子,今天便算你走運,下一次,便不會這麼簡單了!”那羣人中,有不少人喧囂,歷經一番思考,終於決定先行離去。未幾,這浩浩蕩蕩的氣勢,便消散了去。
客棧樹梢旁暗處,數道黑影盤旋,由一人施展秘法,隱蔽氣息,其中一道緊衣女子身形,目光緊覷柳風這旁,臉上忽然顯現笑意,舔了舔舌頭,笑道:“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傢伙,這羣人竟被她輕易擺平,不過...遊戲纔剛剛開始!”
“少爺,放他們走不是會惹來更多麻煩麼?”雪兒自認爲這不是柳風的行事習慣,當下忍不住詢問。
客棧門口處,柳風四處張望一番,將嘴伸到雪兒耳旁,輕聲說道:“這羣人的確不是我們對手,但若真要交起手來,我們法力損耗,必是極大,到時候,恐怕就有人趁虛而入了!”
原來即使樹梢暗處之人使用了秘法,柳風仍然尋到一些蛛絲馬跡,雖不能確定位置,但自己行蹤定然暴露,卻是不疑。
雪兒點頭,四處張望一番,卻未曾發現甚麼,想不到此時竟有人跟蹤,也無需詢問,多半便是夜虛宮之人了。
“鐵手,客棧有個姑娘,好像跟這臭小子關係不錯,你去將她先擒住,到時候會是要挾柳風的籌碼。”樹梢暗處,那位女人發號施令,當下便有一道黑影,穿過秘法結界,朝客棧二樓房間處尋覓了去。
柳風魂念一動,登時感應到那抹黑影的氣息,當下提醒雪兒,小心謹慎,免得遭受暗算,他們背靠着背,以避免隨時可能發生的危機,腦中念頭一動,忽然大吃一驚,喝道:“不好,他的目標是上官玲兒!”
柳風思維敏捷,見許久未曾有人發動攻擊,瞬間反應過來,背後忽然伸展,流火之翼釋放絢爛,但見周圍羣衆,無不擡頭相看,卻見一道流火,如隕石墜落,划向客棧二樓某客房。
樓上木門“框”的一聲被打開,一道黑影成風,旋轉而來,房中走出一位年齡十九的俏麗少女,自然便是上官玲兒了。她見眼前黑風,登時嚇壞,大喊救命,甚至閉上了眼睛。她本以爲這次大難臨頭,誰知閉眼許久,都未有動靜,倒是覺得身旁溫度上升許多。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兩隻小手慢慢從眼睛上移開,卻見一道紅袍少年身形,擋在自己身前,在他背後有對如流火般的美麗翅膀,好不絢爛,玲兒心中一驚,旋即覺得無比溫暖。
此時她心底竟無由生出一種安全感,柳風收起流火之翼,雙手探出,如鐵壁銅牆,扣在那團黑影旋風當中,登時一名黑袍男子,便顯露原形。
“竟然是夜虛宮之人!”現場圍觀者越來越多,也不乏一些知識淵博者,他們一眼便瞧看出那位黑袍男子,乃是夜虛宮之人,只是與夜虛宮弟子對持一起的少年,他們卻未曾見過,不知此子究竟何人,竟敢與夜虛宮作對,或許他是不知夜虛宮在天都意味着甚麼罷。
柳風雙臂力度非凡,扣住那黑袍男子雙臂,他竟然難以動彈,他使勁掙扎,總是無濟於事。
“哎呀,這小兄弟究竟是何方門派弟子,好生厲害!”樓下羣衆紛紛吶喊,客棧原本是給人吃飯住宿之地,此時卻像是擂臺觀看場地,甚至有人忍不住踩到桌子上,方能瞧清局勢。
當然...也有些到達法皇級別的客人,施展法技。但見一道道身形騰空而起,停留在虛無,只爲觀看這位少年與夜虛宮弟子的爭鬥。
“放開我!”那黑袍人嘴裡悶哼一聲,不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柳風,彷彿這少年便是跗骨之蛆,給人危險,冰冷,可怖的感覺,雖然自己纔是真正處在黑暗當中的人。
“你說放便放,豈不是太沒面子了?”柳風臉色淡漠,未有絲毫情緒波動,他的冷靜,讓周圍登時沸騰了起來。
此事倒也傳得快,旁邊數家客棧的客人,竟然都聞風而來,這人雖是多,氣也旺,但老闆可高興不起來,他客棧門快要被擠爆了是小事,倒是這些羣衆,都只是瞧看熱鬧,並不是吃飯,樓上若打起架來,損壞了東西,卻是誰來陪?老闆此時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畢竟此事涉及到夜虛宮,夜虛宮的名號在天都,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樓上少年犯蠢也就罷了,他可不會蠢到去招惹這種極端勢力。
“救命,首領,您...”那黑袍男子話未言盡,但覺胸前劇痛,卻是一直如鋼似鐵的手臂,穿入他的身體。
“嘩啦...”
柳風拔出拳頭,手上鮮紅不染,爲火焰焚幹,客棧二樓,客房外頭,登時多了一具屍體。
“完了完了...”老闆人在樓下,將眼前一幕收之眼底,他本覺得這少年與夜虛宮弟子作對便是極蠢,想不到他膽大妄爲,竟然將之擊殺,此事若傳了出去,連累到自己,卻如何是好?
“不愧是能將龍神帝擊殺的人,年紀輕輕,實力果然不低。”在黑袍男子倒下的那刻,樹梢後方忽然顯現七道黑影,面目不善,中間竟站立着一位女子,方纔說話的人便是她了。瞧這樣子,衆夜虛宮弟子應該唯她馬首是瞻。
“天啊,竟然是秋雨!傳說四印帝中最爲狠辣之人,別看她一介女流,便是其他三印,見她都得避讓七分,其之鋒芒,久傳天都,恐怕像她那樣的高手,便是天都,也不爲多!”當場便有人將來人一眼認出,秋雨威名,當真不是木頭蓋的!
“秋雨?也是四印帝之一麼?既然知道龍神帝死在我手中,你怎的還敢來討我麻煩,是不是活得久了,也想到地獄暢遊?對於敵人,即便是女人,我可是也不會手下留情。”面臨秋雨,柳風倒也頗爲淡定,此時他實力已經到達法帝三重天,若施展起各種底牌,也並非無一戰之力。
“這...這臭小子究竟是甚麼人?竟敢如此對秋雨大人說話?難道他不知道秋雨的名號嗎?這小子不會是外地來的罷?”
“哎,可惜了這小子修煉天賦如此恐怖,卻要死在這裡,當真可惜了。”
現場開始混亂起來,秋雨親自出馬,可想而知這少年究竟是何種人物,一些膽小怕事的人,開始四散奔逃,唯恐慘遭池魚,只有一些實力不低的,認爲雙方交戰,應該不會找自己的茶,於是便大膽留了下來,畢竟接下來的戰鬥,可不是每天都能瞧見的。
“臭小子牙尖嘴利,如果你肯束手就縛的話,我答應留你全屍。”秋水面色未有,卻顯森冷,旁人瞧了一眼,心中怕是許久都不得溫暖,柳風就那樣淡淡的對視着她,望着她森寒逼人的冷眸,竟是毫不畏懼!
“玲兒你先走,待會這兒會有一場大戰。”柳風挑上秋雨,雪兒則是對付那些夜虛宮其他弟子,雙方如火如荼,激戰一觸即發!
“玲兒不走!”這句話當真是語出驚人,將柳風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