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賽,當真令人大開眼界,想不到最終勝利者,會是一位報名阿牛的十七歲少年,如此煉藥天賦,恐怕這在天都中心歷史長河之中,都是鳳毛麟角般的事例。
天都長老面面相覷,最終宣佈結果,他們回憶當初,天塔塔主也是一位煉藥奇才,十七歲便煉製出六品丹藥,如今他的成就,誰人敢疑?諾大的天都,各方勢力,無不給足其顏面。可其當時雖能煉製出六品丹藥,可若是讓他煉製六品巔峰化形丹的話,恐怕成功的機率並不大,也就是說...
“或許將來,這位少年,又會是天都煉藥界的另一個傳說!”
衆人駭然,這位不知來歷的少年,竟有此等能力,天都長老重新將這位紅袍少年打量一番,微微點頭。
“小兄弟才能驚人,這是本次大賽冠軍丹藥,請小兄弟收下。”長老親自取了一味白色藥瓶,遞到柳風手中,場下數人更是動容不已,以往即便是冠軍,也是天塔下屬將獎勵遞上,此時怎惹的天塔長老親自奉藥?
“多謝長老的垂青與厚愛,小子榮幸之至!”柳風接過丹藥,對着長老恭敬行禮,之後喊了雪兒,剛欲離去,此時那名爲葉天的男子,卻擋在柳風面前:“小兄弟煉藥水平果真非同凡響,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請小兄弟到寒舍一敘,共商煉藥秘訣,相繼進步?”
此時場下有人免不了起鬨:“去罷,既然對方相邀,小兄弟不該拒絕才是。”
不過柳風此人標新立異,竟不在乎旁人目光,只對葉天說了聲:“對不起,沒興趣。”便自拉了雪兒的手,要離開。卻見葉天將嘴巴湊到柳風耳旁,輕聲道:“是麼?柳公子對煉藥研究當真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如果...是柳傲天呢!”
此言一出,柳風一驚,他早覺得此人非同一般,想來他也不是爲了七品丹藥,原來早將目標鎖定自己,心中一番考慮,方前煉藥之時,見他眉宇間隱隱有黑氣流動,似極夜虛宮邪魔,當下一愣,輕聲道:“你是夜虛宮之人?!”
葉天微微一笑,輕聲回答:“小兄弟察言觀色之能爲,果真非同一般,在下佩服,不過小兄弟是否願到寒舍一敘?”最後這句,葉天忽然加大聲音,柳傲天是自己的父親,若是爲人所擒,他自是不能置之不理,當下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
這句話一出,衆人不知何以,方纔阿牛明明聲名,並無興趣到葉天寒舍,怎的變臉如此之快?衆人也未多加猜疑,雖覺得奇怪,倒是並未細想,倒是天塔幾位長老,沉思一番,無人知曉他們所謀爲何。
“少爺。”柳風與葉天一番竊竊私語,無人聽見他們談論內容,雪兒擔心柳風安危,忍不住呼喊,柳風擺手示意無妨。
“既然小兄弟賞光,自然是極好的,我們走罷。”葉天微微一笑,徑自選了條路,緩緩行進,柳風略微愣了一下,旋即緊跟而上,雪兒眼神中盡是擔憂,但還是跟了上去。
他們一行人走了許久,倒不是因爲路途遙遠,只因葉天速度實在太慢。柳風有些不耐,對他道:“葉天大哥,你走起路來,磨磨蹭蹭,難不成是有雅興欣賞風景麼?”
看到柳風有些着急,葉天心中卻是高興,回頭對柳風說道:“小兄弟煉藥水平非同一般,怎的耐心卻如此差,放心罷,過了前面小村子,就到了。”
雖不知此人玩什麼花樣,但柳風大概已經猜出,此人多半是夜虛宮爪牙,不久前自己才擊殺楊護法,想不到夜虛宮之人消息果然靈通,總能尋上自己。
“小兄弟,就是這兒了!”葉天輕聲說一句,來到一處偏僻茅屋,打開房門,徑自走了進去,裡面一片黑暗,倒有陣陣冷風從裡面透露出來,令人不寒而慄。
柳風並未猶豫,大踏步向前,雪兒攔在他身旁,搖搖頭,使個眼色。但柳風哪裡會放過與父親相見的機會,還是忍不住衝了進去。
“小兄弟好膽量,爲了親人,竟可冒如此大險。”葉天點亮了孤燈,暗淡的蠟燭將茅屋全部照亮,卻哪裡有柳傲天的影子?
“我父親呢?”柳風眉頭略微一皺,不知眼前這傢伙要玩何等花樣,葉天微微一笑,道:“你還真是蠢的可以,你父親並不在我們手裡。”
果然,如柳風所料,此人便是夜虛宮之人了。
“雪兒,走!”意識到不對勁,柳風轉身便走,卻見葉天雙手十指彎曲,登時微弱暗淡蠟燭寂滅,一股股森冷陰寒之氣,由屋內匹自蔓延而出,忽有冷風吹來,木門竟自關上。柳風強運法力,欲使崩山擊法技,一舉破開屋門,衝將出去,他法力剛接觸茅屋,但見一團黑色能量波盪而開,卻是將崩山擊法技化解而去。
“是結界!”柳風登時反應,原來葉天早在此處設定結界,藉着擒拿柳傲天的名義,將柳風騙至此地,如今結界運轉,卻如何能讓受困人輕易逃開?
“受死罷,柳風!”葉天特別將柳風這二字加大音量,示意心中怒火。
“葉天,你果然是夜虛宮之人!”柳風眉頭一凜,心中猜忌坐落無疑。
“臭小子,你可還記得瑪雅帝國,魔谷一役?那日你將龍神帝肉身盡毀,只留下殘魂,同爲四印帝之一的我,卻如何能放任兄弟爲你所傷,而不顧,今日我奉宮主之命,便是來去你性命!”
葉天眼中仇恨似火,以燃燒洶涌,他實力處在法帝巔峰,與龍神帝級別相同,而柳風與雪兒,都只是法宗實力,如何能與他抗衡?
就在這時,屋外一聲電閃雷鳴,茅屋登時崩塌,結界瞬間被破解開來。
“甚麼人!”結界被破,葉天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他實力處在法帝巔峰,能夠破他結界之人,恐怕至少也是在法聖一重天境界之人。在天都,達到這種實力層次者,屈指可數,卻有誰會無端得罪夜虛宮?
“夜虛宮四印帝聲名遠揚,想不到不僅實力高強,就連易容之術,也如此高明,方前煉藥之時,我便察覺有異,故跟蹤至此,果然證實。”
話語落下,但見兩位白袍老者站在面前,倒塌崩潰,後起煙塵滾滾,卻未曾前進,沾染兩位老者分毫,只見他們挺胸直背,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模樣。
“天都二長老!”葉天一眼便認出來人。
原來正是天都二長老,與今日檢測煉藥師水平是否合格的老頭兒。
“閣下請聽我說,此子乃我夜虛宮要犯,務須交由宮主處置,之前易容參加煉藥師大賽是我不對,改日定登門道歉,只是...”葉天話說一半,哽咽一會兒,剛欲再說,卻曾料想,天都二長老替他說道:“只是你希望我們不插手此事?”
葉天點頭,陪笑着說道:“如此自然甚好,免得兩家傷了和氣。”顯然葉天對天都也十分忌憚,當下在左臉面上一撕,將皮具撕下,露出一張老臉,此時他展露本來面目,眉宇間黑氣流動,再難掩飾。
“笑話,我天都是甚麼地方?你要抓誰本與我無關,你先易容參加煉藥師大賽,是爲不明,後又設計陷害此處煉藥師大賽冠軍,是爲不智。如此不明不智,我豈能容你胡來?若是此事落到旁人耳中,難不成還說我天都放出獎品,後殺人奪物,將丹藥搶回來嗎?”
“這...”
葉天雖有口舌反駁,但看二長老面色難看,若惹他動怒,可不是很好玩的,天都二長老的威名,他早已聽聞,法聖一重天的修爲,除非是四印帝聯手,否則絕無勝算,當然...龍神帝如今肉身被毀,即便是他四人聯合,也再也使不得四印陣,仍然不是此人對手。
“望長老三思後行,我夜虛宮、魅影宮、羅浮宮、一向同氣連枝,你天塔實力雖強,但若惹上這三方勢力舉而進之,恐怕也是不好受的罷?”
葉天此言卻是有理,或許夜虛宮單面實力不能與天塔抗衡,可若這三方勢力共同侵犯,卻不是天塔所能抵擋,但天塔在天都屹立數百前,豈是浪得虛名?光憑塔主八品煉藥師身份,若欲困難,定有數不盡的強大勢力,前來援助,甚至是一些久居深山的老怪,也會忍不住出手,畢竟八品煉藥師的人情,可不是誰都能得到。若是能蒙塔主青睞,煉製個八品丹藥相贈,即使是法聖強者,也會不計一切的幫忙!
“是麼?”二長老似乎並不吃葉天這一套,對柳風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跟我走罷?”柳風哪裡會遲疑,當下拉了雪兒的手,便自離開。
葉天望着衆人逐漸消失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好不容易就要達成目的,卻想不到半路殺出個天塔,如今柳風與天塔扯上關係,卻如何是好?他夜虛宮實力的確非凡,但天塔塔主,可是號稱天都煉藥第一人,即便是宮主,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死,若是能得到他所煉製的一枚八品丹藥,實力必然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