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中午,烈日當濃,炙熱非常,秋意濃與柳風乃修法之人,倒也並未感到不適,可紫霞一介凡胎肉體,又是女兒身,哪裡忍受的住這種高溫?額頭不斷冒汗,小臉曬的通紅。
柳風體內法力運轉,左臂凝冰,輕撫紫霞額頭,笑着說道:“小丫頭,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紫霞俏臉一揚,眼前這位阿牛哥哥當真是什麼事情都爲自己着想,多久了...紫霞多久都未曾被一個人這麼關心過?她已經記不清過了多久的時間,但這種別樣的溫暖,她希望能一直擁有。
爲了不讓紫霞中暑,柳風尋了處客棧,隨意點了些小菜,店小二服務也算周到,不一會兒便將飯菜端了上來。中午柳風一行人用過晚餐,便要了三間客房,紫霞或是奔波勞累,中午竟在房內睡了去,秋意濃則是在房間盤腿坐下,修煉功法,他感覺體內法力有變,若是預料不錯的話,這幾日便能突破到法王二重天的層次。
柳風站在客棧二樓,瞧了瞧街巷,儘管此時烈陽猛照,卻還是有不少人熙熙攘攘的滿布在各處,柳風目光四處張望,忽然瞧見一羣人忙亂逃竄,這羣人之中,有許多正是被王氏夫婦施捨過恩德的百姓。
眉頭略微一皺,柳風一縱躍下客棧高樓,隨意攔下一名百姓,詢問道:“你們爲何如此慌張?難道...難道是王氏夫婦他們出事了?!”
那名百姓一眼便將柳風認了出來,忍不住的驚呼道:“小兄弟,原來是你啊?趁現在沒被柯家的人發現,勸你還是趕緊跑吧!不久前柯家來了大隊人馬,說是要捉你呢,但是沒瞧見你人,王氏一家人正收拾攤位,哪裡料到柯家人來的如此之快,他們將王氏一家都抓到柯府去了,還說什麼若是見不到你人,便要殺了他們!”
“這混蛋,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將他弄死!”那名平民抖了抖身子,一溜煙,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柳風將他的好意收之心底,卻哪裡能袖手旁觀?
“難道好人非要受這許多磨難嗎?”柳風緩緩吐氣,隨後急忙行至客棧,推開秋意濃的房門,大聲說道:“王氏一家人被柯公子的人抓走了,我得去救他們,若是一日時間內我還沒回來的話,就請你代我好生照料紫霞,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紫霞也能作爲雲嵐宗弟子修行,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便沒人能輕易的欺負他了!”說完,柳風頭也不轉的衝下樓去,此時秋意濃正處修煉狀態,對柳風的言辭並未作出任何迴應,但他方纔說的話,其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柯家在流水鎮勢力不弱,一天之內若是柳風無法迴歸的話,怕是已經死在柯家人手中。到那時,秋意濃便只能按照柳風生前遺囑,好生照料紫霞。
流水鎮街頭處,柳風打聽完柯家住處,便隻身赴險,未過多時,他來到一處大宅,內裡裝飾敞亮,色彩豔麗,不愧是流水鎮三大勢力之一的柯家,門口處兩名家丁守護門前,他們都是法者級別的實力,在瞧見一道紅袍少年身形欲闖宅門,當下哪裡能假裝看不見?大喝道:“混賬,此處乃是柯家府宅,哪裡是你一個黃毛小子所能涉足?”家丁話語剛落,柳風身形一縱,雙腿在空中打轉,朝兩名家丁臉上猛的踢去。兩名家丁還未搞清楚狀況,只覺臉上一股疼痛傳來,身形跌翻在地,哀嚎不已。
柳風右臂驅使“崩山擊”法技,朝柯宅大門一記轟擊,只聞轟隆一聲,登時硝煙四起,門倒木碎!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柯家,找死不是?”在聲音傳出,數名家丁警覺,紛紛朝紅袍少年圍攻而來。衆家丁呈圓形包圍,將少年四周困了個水泄不通,柳風左腿輕踏地面,身形騰飛空中,右拳“崩山擊”法技施展而出,衆家丁猝不及防,紛紛飲敗,跌倒在地,不得動彈。
柳風一路勢如破竹,從大門口殺到花園,又從花園殺到堂廳,諾大的柯府,柳風實在找尋不到王氏一家人的蹤跡,忽聞笑聲入耳,緊接着是一股幽香入鼻,嫋嫋煙霧不知由何處飄蕩而來,柳風微咳了兩聲,口中暗叫不妙:“有毒!”當其察覺,體內已是吸收許多幽香菸霧,身形酥軟無比,在這極爲重要的一刻,柳風凝神屏氣,全力控制幽冥鬼火,在體內走了一遍,那些花香毒氣遭受神火,立時被焚燒爲虛無。
“好險,差點兒就着了柯家人的道!”柳風心中暗自吃驚,卻假裝中毒,身形癱軟在地,不再動彈。
果然,在柳風倒地不久,一位年齡約莫十六,身着錦衣玉袍的寬臉少年顯現眼前。這位少年便是不久前被柳風打斷腿的柯公子了。
“阿牛是吧?真是可惜,最終還不是落到我手中?方纔若不是爹爹替我接骨及時,恐怕我以後便要落下殘廢,你說...我應該如何處置你才能泄我心頭之恨?!”柯公子臉色一狠,似要將柳風千刀萬剮才甘心。
“既然落到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王氏一家子,他們與你無冤無仇,如今我已經落到你手裡,難道你還不將他們放掉嗎?”柳風假裝聲音虛落,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
柯公子並未理會柳風,只見他拍了拍手,幾名家丁將被捆綁的王氏一家子押了出來,柯公子瞧了瞧王氏一家子,又瞧了瞧柳風,笑着說道:“你很在乎他們是不是?可本少偏不讓你死的那麼痛快,我要讓你親眼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去,待我將你折磨夠了,再殺了你拿去喂狗,至於現在,你就睜大眼睛瞧清楚,我是如何折磨他們的吧!”柯公子取出一把短刀,在柳風面前晃了晃,旋即轉身,緩緩踏向王氏一家人。
王氏一家人被封住嘴,說不得話,但在瞧見柯公子手中短刀,臉上登時顯現絕望,可就在此時,那軟在地上的柳風,身形忽然躍起,一掌打在柯公子握短刀的右手,他手裡那把刀登時落地,柳風左手運勁,輕而易舉的捏住柯公子的脖子。
“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柳風一聲冷喝,卻是瞧見一道黑袍身形,不知由何處躥出,原來是個年齡約莫六十的老人,他滿臉滄桑,顯然是經歷許多事故,柳風魂念朝其一探,那傢伙竟是法王二重天級別的強者!
只見他雙手扣着王氏夫婦的脖子,滿臉陰沉的說道:“放開公子,否則這兩個人死定了!”柳風眉頭一皺,冷冷的道:“我若放開這小子,恐怕我們都得死定了!”黑袍老者臉色一凝,淡淡道:“一命換一命,你將公子鬆開,我便讓你帶走一人!”
“可我要的是他們都活着!”柳風滿臉鄭重的說道。老者道:“若是我不答應呢?”柳風回答說:“那就替你們公子收屍!”老者不語,卻也並未傷害王氏夫婦,畢竟他們家公子的性命還被柳風涅在手裡,兩方僵持許久,都不曾有絲毫異動,顯然他們性子都是異常堅定,不會輕易自亂陣腳。
倒是柯公子忍不住,目光投向黑袍老者,艱難的說道:“柯叔叔,你快救救我!”黑袍人赤瞳帶殺,威勢逼人,但柳風可不會因此就害怕他。
又持續許久,黑袍老者終於忍不住,卻是找另一個話題,希望能分散柳風的注意:“小兄弟,你的能力倒真是令人稱奇,方纔那紫檀幽香乃是我柯家有名的花種,想不到裡面的毒氣竟沒能將你薰倒,由此可見,小兄弟往後的成就定能高過老夫,但是...柯家是什麼地方?可容不得你胡亂撒野,所以衡量過失,只要你現在放掉我家公子,我向你保證,決不爲難你!”嘴上這麼說,老者心中卻道:“待你鬆開公子,我便立時取你性命!”
他只當這位少年年紀輕輕,容易哄騙,卻哪裡料到,柳風嘴角一揚,大聲喝道:“放你孃的狗屁,你當老子三歲小孩兒?你說放我便信了你?”
黑袍老者臉色難看至極,他想不到這少年年紀輕輕,竟這許多髒話罵人,然而...還不待他說話,少年卻又忍不住的罵道:“什麼狗屁柯家,還流水鎮三大勢力之一,全他孃的放狗屁,竟能做出拿無辜百姓做人質的無恥勾當來,難道你們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掉大牙嗎?你們這羣不知羞恥的烏龜王八蛋!”
被這一連串的誹謗,黑袍老者終於忍不住,怒道:“臭小子,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家公子?”
“叫你家柯大狗出來說話,興許我便放了這條柯小狗!”柳風說話毫不客氣。黑袍老者臉色一僵,道:“我們府中並無柯大狗這號人物,興許是你記錯了!”忽然想起什麼,方纔這少年叫自家公子柯小狗,那他口中的柯大狗豈不是指柯家之主嗎?頓時反應過來,黑袍老者面色鐵青,他活了這麼久,還從未被誰如此玩弄過,然而...這看起來年齡不過十幾歲的毛小子,卻接連的侮辱自己,甚至侮辱柯家,這是萬萬不能忍的!
“放肆,柯家主的名號豈是你能掛在嘴邊?”黑袍老者氣不住,可礙於家裡公子性命在柳風手中,又不敢對他動手,當真是心裡憋的慌...
“怎麼?我又沒說柯大狗便是你家家主,現在你說我方纔將你柯家家主掛在嘴邊,也就是說...你承認你們家主是條大狗咯?那你們整個柯家豈不都是狗?大狗小狗,恩恩...好多條,我十指加上腳趾頭都數不過來。”
“你...你...”黑袍老者幾欲瘋狂,柳風卻是拿着柯公子當擋箭牌,話語中充滿威脅的道:“別過來,否則...我弄死這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