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中略微發出一聲嘆息,柳風不得不尋那偏僻小道前行,雖說這些偏道需要拐彎不少,但爲了安全起見,卻不得不爲之。
這一路小心途行,生怕給軍隊發現,在行至日中之時,腹中多時未果,實在有些飢餓,在打探一番見身旁並無兵衛,這才小心翼翼的穿過一條條小巷,來到一處小型酒館。酒館雖然不大,生意卻是不錯,一張張樸素的桌椅擺在地面,放眼瞧去,但見顧客甚多,這些人大多是王城尋常百姓,由於這家酒館菜品不錯,價格也實惠,所以常常會被他們光顧。
“大碗陽春麪加牛肉!”隨意尋張桌子坐下,柳風叫了碗麪,小二應聲回答:“好勒,您的面馬上就到!”果然,纔不多久,小二便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麪條,裡面加了些許滷牛肉絲,聞上去味道似乎很是不錯。
柳風此刻肚中已自打鼓,拿起筷子一夾大片面條送進嘴裡,也不管麪條燙口,更沒嚐到麪條的味道,此刻的他實在太餓,索性扔下筷子,用手將麪條大把抓起,往嘴裡胡亂塞入,只眨眼的功夫一碗麪便只剩下湯水,端起大碗,一口飲盡,發出“噓噓”聲響。
周圍一道道目光向柳風投來,皆爲他的吃相感到震驚。
“大碗陽春麪再來五碗,加牛肉!”那碗陽春麪並未填飽柳風的肚子,大聲吆喝着,店小二聞聲跑來,問道:“客官,五大碗陽春麪?”柳風道:“沒錯!”店小二笑着說道:“打包?”柳風淡然回答:“不...在這兒吃!”
店小二的臉上略微顯現驚訝,竟然一時呆住了。
“怎麼,你怕我付不起錢嘛?”柳風一拍桌子,店小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歉賠罪,跑進廚房,大叫道:“五大碗陽春麪...加牛肉!”
周邊一道道目光或是驚訝,或是震撼,眼前這位紅袍人究竟是何人物?竟然食的下這許多面條?
“客官,您要的麪條來咯!”不一會兒,店小二托盤裡便端放着五大碗麪條,遞到柳風桌上。柳風端起一碗就往嘴裡送,吃乾淨後,待要拿起第二碗,卻是聽見兵衛軍甲聲音傳來,當下將手中大碗放回桌上,目光朝左側瞧去。
“他孃的,今日當真是碰見鬼了,大早的便被命令搜查,皇城這麼大,我們要去哪裡找那臭小子?這傢伙要讓老子逮着,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沒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頂個屁用啊?他是沒遇上咱倆,否則叫他好看!”
聲音傳出,但見兩名身着兵甲的中年人緩步走向酒館,周圍一些百姓在瞧見他倆,紛紛四散退開,給他們讓出一個很大的空位。
“小二,給老子好酒好菜的端上來!”倆名兵衛上桌便大聲嚷嚷,店小二似乎很是懼怕他們,連滾帶爬的跑出來,討好着說道:“軍爺請稍等,好菜馬上就到!”說完,店小二不敢怠慢,上菜速度快的驚人,不消片刻,竟然就端上一大桌美酒佳餚,那兩名兵衛拿手隨意抓起一塊獐肉送入嘴中,大口咀嚼一番,忽然將一盤菜摔在地上,厲聲喝道:“去你孃的,這菜能吃?”
店小二被嚇壞了,輕聲道:“軍爺息怒,這頓算我頭上,二位可以放心享用...”
“恩...算了,既然免費,那就算了吧!”兵衛其中一名淡漠回答,隨後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樣子似乎很是享受,菜品哪裡有像難吃的模樣?店小二無奈的望了望倆名軍士,便自緩緩行回廚房。這倆名兵衛是酒館常客,但他們每次大吃大喝從未付錢,都是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免單,否則就要鬧事,搞得酒館雞犬不寧。這倆名兵衛乃是國相手下之人,店小二與店老闆只能順着他們的意識,不敢太過違背。
未避免打草驚蛇,此刻柳風並不打算教訓眼前兩名兵衛,端起第二大碗牛肉麪,吃的不亦樂乎。
“噓噓...”柳風吃東西的聲音實在太大,他身旁的兵衛陡然察覺,將目光投向柳風,罵道:“去你孃的,你這叫花是多久沒吃東西?需如此大聲的吃麪條嗎?還有,軍爺在此,尋常人都自覺讓開,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規矩嗎?”
柳風繼續吃麪,哪裡有理他們?三碗...四碗...直到將桌上的麪條吃光,連湯都未剩下。兵衛將驚訝的目光投向柳風,很好奇爲何他能一次性吃這許多面條。
將碗放下,柳風將目光投向那倆名兵衛,淡淡的說道:“你們說什麼?我剛纔吃麪,所以沒聽到,你們能再說一遍嗎?”
那倆名兵衛氣的臉色漲得通紅,出口便是大罵:“他孃的,你這傢伙...找死不是?”
柳風微微一笑,道:“我活的好好地,爲什麼要找死?”
“混蛋!”兵衛大拍桌面,就要起身動手。店小二急忙從廚房躥出來,哭爹喊娘也似的嚷嚷道:“軍爺息怒,軍爺息怒啊,面前這位乃是外鄉人,不懂規矩,請倆位軍爺看在平常酒館讓你們白吃白喝的份上,饒了他吧!”
“去你孃的,老子有白吃白喝嗎?”桌上一名兵衛猛的起身,一腳踹在店小二的肚子上,身爲尋常百姓的店小二哪裡承受的住如此重擊?當場被踹翻,跌在牆角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周圍百姓見狀落荒而逃,生怕遭受兩名軍爺的虐待。
柳風本不欲生事,但在瞧見店小二因爲自己被打,當下再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倆名正臉色狠厲的兵衛,淡淡的說道:“前面的軍爺,你們褲子上拉鍊怎不關門?莫不是嫌太熱想讓小弟弟出來透風嘛?”
聞言,倆名兵衛臉色大變,這光天化日的若是連拉鍊都沒拉,可是有多丟人?當下急忙將褲子擼起,一瞧下身,但見拉鍊完好密封,大門明明關閉,當下已知道被人戲耍,剛欲出口大罵,卻是發現那道紅袍身形快如閃電,只眨眼的時間便出雙拳,各自打在兩名兵衛的左眼。
“哎呀!”
兵衛遭受毆打,不忍得發出一聲慘叫,一名兵衛先回過神來,滿臉怒氣的望着柳風,罵道:“你...你敢打我?”
柳風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道:“我...我什麼時候打你了?我有打你嗎?誰瞧見了,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打的嗎?”兵衛強行嚥下一口怒火,差點沒喘不過氣來,喝道:“王八蛋,打了人不敢承認嗎?”柳風嘿嘿一笑,很是和善的道:“哦。是嗎?對不起啊,我記性不怎麼好,既然是我打了你們,我這就給你們賠罪!”柳風說的一臉正經,緩緩走向那倆名兵衛,在臨近身形,右掌卻是忽然探出,毫無徵兆的掐着其中一名兵衛的脖子,使勁一捏,他的喉嚨遭受巨力,頓時破裂,一口鮮血吐出,當場慘死!
另一名兵衛見狀,面如死灰,他驚慌的後退,生怕下一個喪命的會是自己。柳風臉色依然顯現和善,將目光投向那名一直後退的兵衛,毫不在意他臉上的驚恐表情,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啊,我記性不太好,地上什麼時候死了一個人了?你能告訴我嗎?”
那名兵衛望了望地面上已經斷氣的同伴,嘴裡嚥下一大口唾沫,只覺雙腿發軟,竟然站不住坐在地上,很是驚懼的說道:“別...別殺...”話還沒說完,柳風一拳轟在他的胸口,法者六重天的實力讓兵衛心臟爆碎,雙眼翻白,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慘死在柳風的手下。
“殺!”
收拾掉倆名兵衛,柳風剛一轉身,卻是瞧見四面八方涌來大羣軍隊,正朝自己圍剿而來,看來自己的行蹤已經透露,將斗笠摘下,一躍縱出酒館。
面對衆多兵衛,柳風尋了一處軍力薄稀之處突圍,卻見一名勇敢的軍士,長槍迴旋,朝柳風刺來。柳風身法極快,側身躲過一擊,順手抓住長搶,向前一掃,頓時好幾名兵衛遭殃,被掃中腰肢,在地上打滾,疼的死去活來。
在瞧見柳風出手毫不留情,身前幾名兵衛驚懼的讓開一條小道,柳風手中長搶直立,朝地面一插,藉助踩踏之勢,一踏極高,直接躍上面前高大圍牆,發足急奔。
底下兵衛長搶揮舞,窮追不捨,將身下道路擠得水泄不通。
正自奔逃,忽感一道凌厲劍氣飛馳,破空而來。
“恩?”躲過眼前攻擊,柳風目光朝劍氣涌來的方向瞧去。
“查土亞?”柳風驚駭的喊出聲音,來者竟然是查土亞,那被國相之人帶走的查土亞竟然翻過身來幫助國相?
一躍上牆,查土亞手中緊握長劍,冷冷的指着柳風,臉上一副厭憎,好似有許多話要說,但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卻未吐出一句清晰話語,仔細一瞧,原來其舌頭已經不知被誰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