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遵紀守法好公民
產生了發財夢想的徐素貞,去藥品批發市場進了更多種類的藥品,讓夏一木下班之後不能閒着,繼續爲附近的鄰居看病。習慣懶散生活的夏一木很是不情願,況且在醫院上班已經比較累了,回到家也不能像以往一樣休息,到處逛逛玩玩,心情不爽。其實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保健品商店一步步演變成事實上的黑診所讓夏一木心裡不舒服。骨子裡,夏一木想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可是,非常實際的徐素貞可不這麼想,她引用偉人的話說,說甭管怎麼掙來的錢,只要能夠買得起房,養得起老婆、孩子,就是好老公。按照這個發展趨勢,咱們很快也可以買房子了。到時候再生個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多美啊。夏一木不想打擊老婆的美好願望,只能聽老婆的話,拼命掙錢。
柯曉紅急急忙忙進來,把領着的女兒盈盈交給徐素貞:“阿貞,幫忙照看一下俺妞妞。”
“好的,你去忙吧。”徐素貞接過來小傢伙,讓柯曉紅趕緊回去自己飯店忙活。
徐素貞找一個本子一支圓珠筆,讓小傢伙坐着凳子趴在櫃檯上畫着玩。
方媛過來:“這是誰家的孩子?”
“是章海威家的妞妞。”徐素貞道。
“哦,是他家的啊,他女兒長得像柯曉紅,俊俏。如果像章海威就瞎了,呵呵。”方媛笑着道。
“呵呵。你有什麼事情?”徐素貞問道。
方媛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李書偉手受傷了,給我拿一塊錢創可貼。”
“李書偉真是模範丈夫,還給你做飯。——是不是切菜切到手指了?”徐素貞一邊爲她取創可貼一邊道。
“不是。他纔不是做飯受傷的呢。他是修理老虎機把手指弄傷的。”方媛道。
“你家不但有自動麻將機還買了老虎機,派出所真的不來檢查?”夏一木奇怪道。
“老虎機不是我們買的,是人家放這兒的。”方媛道。
“誰呀?”徐素貞問。
“是警務區的老高。”方媛道。
“啊?怪不得沒有人檢查。——你們怎麼分成?”夏一木道。
“五五分成。他把老虎機放這兒就不管了,而我們只是幫助玩遊戲機的人換換硬幣什麼的,費一點電費。”方媛說着話,出了門。
“我去玩一會老虎機。”夏一木想出去。
“不行。晚上病號比較多,你跑出去耽誤生意。”徐素貞不讓夏一木出門。
說話間,進來一個女孩子,是裴曉娜。她道:“小夏哥,我表姐病了,你幫忙去瞧瞧吧。”
徐素貞趕緊取了聽診器、體溫計,交給夏一木。
夏一木隨着裴曉娜到她接手的(原來徐秀春的縫紉店)縫紉店。進去之後,爲裴曉娜的躺在牀上的表姐看病。裴曉娜的表姐臉上一塊疤痕,(看上去好像是曾經燒傷後留下的舊疤痕)。發現她的臉紅紅的,用手背觸摸額頭,感覺十分的燙,夏一木就讓她測體溫。
“說說怎麼個情況?”夏一木問裴曉娜。
裴曉娜道:“我打電話讓在家裡歇着的表姐過來幫我幹活。她今天從老家趕過來,路上轉車時候淋了雨水,會不會是受涼了?”
“頭痛不?”夏一木問裴曉娜表姐。
“頭痛頭暈,渾身沒有勁。”裴曉娜的表姐有氣無力道。
夏一木把測量了五分鐘的體溫計拿着,衝光線亮的方向看了看,道:“三十八度,發燒。——輸水吧,輸水好得快。”
“中,小夏哥你是醫生,聽你的。”裴曉娜知道徐素貞家的藥品不貴,願意給自己表姐輸水,這樣表姐病好了就可以幫自己幹活了。
夏一木回去自己店裡,徐素貞給一位男子拿了一盒白加黑:“一次一片,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的香。”
小夥子付了十五塊錢,走了。
徐素貞問配藥液的夏一木:“她表姐怎麼回事?病重嗎?”
“發燒,感冒了。”
“還輸水?高燒呀?”
“嗯,三十八度多。”夏一木配了藥液,給裴曉娜的表姐輸水去。
夏一木爲裴曉娜表姐紮上針,看看不起包,就返回來再配第二瓶藥液。配好之後交給徐素貞:“你已經會幫着病號換瓶子了,你去那兒把第二瓶換上吧。”
徐素貞拿着第二瓶藥液去裴曉娜店裡了。
“你畫的是什麼呀?”夏一木望着盈盈的本子道。
“是一隻小鳥。”盈盈仰起小臉稚聲稚氣道。
“哦,原來畫得是小鳥啊。”夏一木望着那隻如燒雞一般肥肥胖胖的小鳥道。
章海威過來叫女兒吃飯。夏一木問章海威:“怎麼不見你大舅哥?”
“他去理髮了。剛剛回來的時候,他講他去一個理髮店,那家理髮店裡連一把剪刀、一把梳子都沒有竟然也營業,真是奇怪之極。更奇怪的是那裡面的濃妝豔抹的女子拉住他,嬌聲嬌氣地說她們店裡有什麼特殊服務?!呵呵,嚇得盈盈舅舅狼狽地跑了出來。”章海威笑道。
“呵呵,他是誤入‘野雞’店了吧?”夏一木笑了。
“不懷好意的小李子當時就奸笑着告訴了盈盈舅舅那是怎麼回事,稀裡糊塗的他才恍然大悟。之後還若有所思地問‘是不是給錢就能辦事’,呵呵。”章海威好笑道。
“他還是處男嗎?竟然這麼天真。”夏一木笑着道。
“他真的還是童子之身。——因爲他有一點兒缺心眼,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機會娶到媳婦,呵呵。”章海威調侃自己的大舅哥。
章海威帶着寶貝離開不久,淋病痊癒的老張進來夏一木店裡。隨着他進來的還有章海威飯店的服務員小姜。又來照顧夏一木生意的老張出乎意料地是要給小姜這個女孩子買感冒藥:“小夏,哪一種感冒藥效果快?給小姜拿效果最快的。”
“我鼻子不通氣,睡覺睡不着,老是憋醒,張着嘴巴睡覺嘴巴又幹的難受。”有一點羞澀的小姜低着頭甕聲甕氣道。
“測個體溫吧。”夏一木拿出體溫計。
“不用測。我們剛剛在家裡測過體溫,她不發燒。”看來老張着急買了藥品回去。
“我吃感康效果挺好,給我拿一盒感康吧。”小姜道。
夏一木就給她拿了一盒感康,囑咐道:“十二塊錢。一次一片,一日兩次。”
老張付了錢,和小姜說笑着離開。
望着遠去的曖昧男女,夏一木猜想:“老張這傢伙難道是要勾引小姜?”
暫時無聊的夏一木站在門口,遠遠向裴曉娜縫紉店那方注視。他不是關心老婆,也不是考慮裴曉娜表姐的病情。他鬼迷心竅地注視着那個房間裡的裴曉娜。出來倒水的裴曉娜望見發癡的夏一木,微微一笑,低頭返回自己店裡。
徐素貞幫裴曉娜的表姐輸完液體回來。夏一木不解地問徐素貞:“小姜怎麼和老張混在一起了?”
“汪強轉讓診所之後就遠走沿海打工去了,小姜也就沒有人要了。於是老張老.色.鬼趁虛而入,要小姜做他的保姆,爲他做飯。——大家心知肚明,說是保姆其實就是做他的小情.人。柯曉紅假竟然假裝大方地說‘老張老婆不在身邊,他一人在外面打拼,天天干熬也挺不容易的,理解萬歲’!”聽徐素貞的語氣,明顯是不齒這種行爲。
“柯曉紅怎麼捨得小姜離開自己飯店?聽說小姜這丫頭幹活很賣力,比那個滑頭丫頭小宋強多了。”夏一木的疑問。
“柯曉紅、章海威確實不捨得小姜離開,因爲生意馬上就到旺季,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但是他們不能因爲這事惹得老張不高興,那樣的話老張會限制自己的工人來這兒消費。”徐素貞倒是知道里面的利害關係。
“就是,小姜走了就走了,飯店再找幾個服務員也不是難事。假如因爲得罪老張飯店生意變得冷淡,章海威就得不償失了。夏一木同意徐素貞的分析。
“新培訓一個服務員是需要時間的。好在她的哥哥來了,能夠幫他們一些。”徐素貞道。
“她哥哥是不是有一點傻氣?”夏一木道:“那樣的話就幫不了什麼忙了。”
“是啊,她那個光棍哥哥有一點不精明。但是這不影響他幹活呀。有他在後廚幫忙,柯曉紅可以騰出更多時間在前廳。湊合幾天,新來的服務員熟悉工作之後就能幹活了。”徐素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