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子涵和陶玉娟告罪一聲，孫全拿着手機起身走出包廂，接通霍依依打來的這通電話。
“喂，依依，有事你說！”
包廂外的走廊裡，孫全走到一棵盆栽旁邊，笑吟吟地問，他心中有所猜測，猜霍依依打這通電話過來，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全哥……你說的那個電視比賽，叫什麼名字呀？”
電話裡，傳來霍依依猶豫的詢問。
孫全笑了，“《華夏好聲音》。”
霍依依：“呃，哦，這個名字很大氣呀，呃，這個比賽大概什麼時候開始？”
孫全：“時間暫時沒定，節目組跟米國訂的音響設備都還沒到，嗯，目前節目組也還在邀請節目導師的階段，等這些都確定了，大概才能定下開賽的時間吧！怎麼？你改變主意了？”
霍依依輕笑一聲，“我還在猶豫，對了，全哥，你剛纔說的導師？比賽如果請嘉賓的話，不是請裁判嗎？你們管裁判叫導師？”
孫全在走廊裡踱着步，邊踱步邊回答：“差不多吧！就像我們會管教我們手藝的人作師傅，也會管開車的司機和修鞋的工人叫師傅，呵呵，對吧？”
霍依依：“……”
啞然數秒，她又笑了聲，“全哥，你這解釋夠形象的，對了，我能問一下你們目前在邀請的導師都有誰嗎？”
她這問題一問，孫全就知道她完了，她跑不了了。
因爲他的答案是：“哦，這個啊，目前正在邀請的導師有四位，一位是劉煥、一位辣英、一位是哈琳，還有一位是楊昆，這是我們目前最想邀請的四位導師，會爭取全部邀請過來的。”
電話那頭，霍依依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後，才聽見她說：“哦，好、好！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藍莓臺這次是大手筆呀，竟然會請劉煥和辣英……他們的勞務費肯定是不低的吧？”
孫全：“嗯，應該是吧！反正這事也不歸我管，勞務費也不用我掏。”
霍依依：“可我記得你上次好像跟我說這個節目的策劃案是你寫的吧？既然策劃案是你寫的，那這四位導師的人選，應該也是你寫的吧？”
孫全失笑，“對啊！但你沒聽說過嗎？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我一個寫策劃案的，又不要我掏錢投資，我當然是往大了寫，至於投資要多少，難度有多大，我管它呢！”
這話聽着極不負責任。
這不，霍依依就無語了。
無語數秒後，她笑道：“全哥，你夠狠！我非常佩服！真的。”
孫全也笑，“所以呢？你到底改變主意了沒有？沒有的話，我就掛了啊！我正在跟這節目的製作人吃飯呢，老是把人家撂在一邊也不好，你說是吧？”
霍依依：“……”
又一陣無語之後，她輕嘆一聲說：“那……全哥你幫我報個名吧！我到時候來試試。”
孫全心道一聲：果然。
“行！我知道了，會給你報的，等比賽錄製的時間確定下來，我再通知你，你近期先自己挑一些歌，自己多練練吧！別到時候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我可先跟你聲明啊，參賽的機會我可以給你提供，至於最後能不能拿到好名次，那就全看你自己的實力了。”
霍依依輕籲一口氣，笑道：“當然！弄虛作假的那種，如果我想的話，我早就混出點名堂來，我要的就是公平！行，那就先這麼說吧！全哥你那裡不是還有人等着你吃飯嗎？快去吧！咱們回頭再聊。”
孫全：“好的，那就這麼說了，拜！”
霍依依：“拜！”
通話結束，孫全笑了笑，轉身回去包廂。
他剛纔跟霍依依說，這次的比賽，全看她的實力，他不會幫忙，其實他心裡真正的想法是——如果霍依依真能憑藉自己的實力殺到前幾名，他出手幫她一把，倒也不是不行。
他也不會給她弄什麼暗箱操作，在藍莓臺這個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他就算想給她搞什麼暗箱操作，估計也沒那個能量。
但用點規則允許範圍之內的手段，幫一下霍依依，他還是有辦法的。
就看她能不能憑自身的實力殺進前幾名吧！否則，他那個辦法就算給她用了，也多沒多大卵用。
……
“阿全，合約的事，過幾天，你就可以去我們電視臺簽了，這兩天法務部正在按流程給你做合約，法務部的效率比較低，你理解一下！”
包廂裡，薛子涵把這事跟孫全說了下。
孫全也不急，點點頭，舉杯向她敬酒。
等幾天而已，他在起點寫小說，每次和起點簽約，流程也是要走幾天的，曾經有段時間，上面管得嚴，起點的簽約流程一度大大延長，作者簽好的一份合約寄到起點，往往要等一兩個月才能收到起點寄回來的合約，那時候他都能等得起。
……
就在孫全與薛子涵、陶玉娟她們在吃飯喝酒的時候。
航州，一家西餐廳裡。
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正在用刀叉吃着份量極少，卻價格極貴的西餐。
男人三十來歲，長臉、長髮紮成一個小馬尾，穿得很休閒，一條牛仔褲加一件白色T恤，和一件棕色小馬甲，下頷蓄着一簇短短的鬍鬚。
這傢伙有點帥，痞帥痞帥的那種。
那隨意的打扮，容易讓人聯想到此人放蕩不羈愛自由，當然，也可能聯想到“懶”。
而坐他對面的女子……長長的瓜子臉，五官秀美，唯獨下嘴脣略顯豐厚，她雙目細長，卻顧盼生輝，眸光流轉之間，頗有風情。
他們正在吃牛排。
或許他倆經常吃牛排吧！刀叉配合之間，切割盤中的牛排，竟然沒有發出多少刀叉切割盤子的聲音。
由此，或許可以給他們貼上一個“吃貨”的標籤。
因爲……非吃貨，真的很難練出這樣的技術啊。
他們還在聊天，輕聲細語，顯得很懂餐桌禮儀。
她問：“蹈海，我聽說你那前妻最近很反常呀，她在申請做一個新節目你知道嗎？我聽說她這次動用了不少老關係，申請的資金和資源不少。”
蹈海……
這名字大概是不常見的。
如果孫全聽見的話，大概會聯想到這人的全名——鄭蹈海。
因爲他曾聽陶玉娟說過，薛子涵的前夫名字就叫鄭蹈海，因爲這個名字挺少見，很特別，所以他印象比較深。
可惜，他此時不在這裡。
鄭蹈海，也就長臉、長髮紮成小馬尾的男子聞言，笑了下，低着頭一邊繼續專注地切割牛排，一邊隨口說：“嗯，我也聽說了，都不知道那女人是怎麼想的，不過也正常，那女人的思路本來就和一般人不一樣，整天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之前還跟我說她想辭職，呵，她竟然想辭職，你相信嗎？”
對面的長眼女子擡眼看了看他，微微頷首，聲音依然不輕不重，“話是這麼說，但我聽說這次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據說她這次特意從外面請了一個寫小說的幫她寫了一個策劃案，而這個策劃案……我聽我舅舅說，那個策劃案寫得挺好的，創意很新，如果真能好好執行的話，還真有可能做成一檔不錯的節目。”
聽到這裡，鄭蹈海眉頭微皺，切好，用叉子遞到嘴邊的牛排停在了嘴邊，眼簾微擡，詫異地看向對面的女子，“真的？你確定？”
長眼女子與他對了對眼，微微一笑，點頭。
鄭蹈海眉頭皺得更緊了。
思索片刻，他擡手抹了抹光亮的額頭，唔，他髮際線比較高，如同他的身高。
“她到底想幹嘛？我和她離婚手續都辦完了，她現在搞這些小動作還有什麼意義？鳳至！你說她到底想幹嘛？你能看得懂嗎？”
鳳至……
錢鳳至。
藍莓臺的一位新晉女主持人，名校畢業，雖然來藍莓臺做主持人的時間還不長，卻已經獲得不錯的人氣和觀衆緣。
她給很多觀衆的印象就是有才！是一枚才女。
她目前主持的是一檔娛樂節目，盤點和分析近段時間娛樂圈人氣電影、電視劇以及人氣明星的那種節目。
節目名就叫《娛樂風向標》。
聽得鄭蹈海的反問，錢鳳至微微哂笑，微微搖頭，“她是你前妻，你都看不懂，你說我能看懂嗎？”
鄭蹈海啞然。
而錢鳳至看了看他，則微笑着低頭繼續切着牛排，相當從容。
片刻後，鄭蹈海忽然問：“鳳至，有辦法弄黃她那個節目嗎？雖然咱倆現在都猜不到那女人到底想幹嘛，但她想做好的事，咱們把她攪黃了，肯定是沒錯的，對吧？你說呢？”
錢鳳至不慌不忙地叉起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裡，優雅地嚼着，微微頷首，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