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良夜,月圓空好意,恐落花,流水終寄恨,悲歡往往相隨。鳳台癡望雙雙羽,高唐愁著夢迴時。又爭如,遵大路,合逢伊。
都說萬事開頭難,要說喜歡嶽菲的第一步是要聯繫方式,那已經做到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應該是水到渠成了,可爲什麼現在還是原地踏步呢?經常拿着手機會不自主地翻開通訊錄,看着嶽菲的號卻不敢按下通話鍵,想發條短信又不知道該說啥。張海城說“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婆婆媽媽的男生了。”楊正豪知道的確如此,可是人有很多時候就是越着急越找不到行動的方向。
張海城說,追女生如果實在是沒有思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或者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時,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爲所當爲”。他告訴楊正豪說,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走進她的生活,抓住一切機會與她發生摩擦,產生火花,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得上。
他自己想不出好的辦法,在大家一致分析之後,給了他較爲滿意的方案。在一箇中午給嶽菲發了條短信,大意是希望下午放學後一起吃飯。嶽菲很委婉的拒絕了。
張海城說,“很多時候女生心裡本來想去,可嘴上還是會拒絕”。高明說,“真事多,要我說啊,放學後直接拉她去的了。”
還是在一起上課,正豪依舊沒心情聽課,其實這樣的課誰都不聽。老師講老師的,學生玩學生的。考試時追着老師畫重點,結果六十分萬歲。而且這樣的課即使你上課時聽了,考試也未必就會,甚至還不如那些考前突擊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學,嶽菲還是像以前那樣,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但不同於以往的是今天王楠沒有等她。
本來有些人來上課就不帶書,而且即使帶書的人也早就看好時間,沒等放學就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老師說下課然後撒腿就跑。所以在嶽菲收拾完東西的時候,教室裡剩下的人已經沒幾個了。
楊正豪鼓起勇氣,走到嶽菲的面前又說起“我請你吃飯吧”
“不了,晚上有事”
“我有話對你說”
“以後吧”
嶽菲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
正豪知道用言語邀請是沒用了,正想着放棄,他又想起高明的那句話,放學後直接拉她去的了。
對!拉他去!
經過一番的軟磨硬泡和強拉硬拽,正豪終於如願地走出了這艱難的一大步。
或許是正豪的力氣太大,嶽菲無可奈何,或許是嶽菲的確原本就打算去,只是如張海城所說的那樣口是心非,反正最終嶽菲答應的他的邀請。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興勁還沒來多久,正豪又陷入了新一輪的迷茫和無助,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該去哪兒吃呢?機會難得啊!
嶽菲有點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想好沒有,我還有事!”
看着眼前的姑娘,楊正豪更着急了,“那就這家吧”正豪指着眼前的一家飯店說到。
不進來不知道 “人真多啊!”
“要不咱們走吧,換一家吧”正豪不好意思地說到。
“要不咱們別吃了,以後吧。”
“那還是就這兒吧”
跟着長長的隊伍,兩人排在最後,正豪想要不要插隊呢,可又沒有插隊的勇氣,怕被店員說一頓,自己那就更狼狽難堪了。
兩個人就那樣默默地站着,都覺得尷尬,嶽菲實在覺得無聊,就拿出手機自顧自地埋頭玩,也不知道在玩什麼。
正豪搜盡了大腦的每一個角落,卻怎麼也想不出該和她說點什麼,好似搭茬地說到“你幾月的生日啊?”
“清明節”
正豪在想,清明節是啥時候啊!
漫長的隊伍終於熬到了頭,拿了飯菜回到自己的桌旁。
第一次單獨和女孩面對面地進餐,因緊張而動作侷促!之前想說的千言萬語都成了空白,之前準備好的萬千句表白言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整個過程,正豪都很難把自己放開,害怕在她面前失去形象。也正如一位心理學家所說過的那樣,很多時候,你越是在乎這個人、這件事,你就越會緊張,越容易出錯。大概是因爲太過於在乎她了吧,太在乎這次“約會”了。
在緊張的狀態下,之前想好的劇本演出的很不順利,嶽菲更是覺得變扭,真想早點結束回宿舍。
“我不想談戀愛,我們做朋友好嗎?”平靜的語氣裡含着幾分歉意,可楊他覺得更像是同情。
正豪看着碗裡的菜,無奈地推了推位置本來正確的眼睛,懊惱自己這與生俱來的笨拙何時纔是盡頭。
正豪笑了笑“那就做朋友吧。”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顯示自己一個男兒的本色。
吃過了飯,天已經黑了,冬天的夜幕來的很早,特別是今天。正豪堅持要送嶽菲回宿舍,嶽菲說不過他,便只好答應了。
看着嶽菲因路燈照射而變了色的臉依舊美麗動人,一股傷心和失落涌上心來,難道就這樣走了嗎?看着嶽菲一步步消失在宿舍樓的盡頭,真想把她拉回來,把之前好的那些話再說給她聽一遍,可是正豪知道這不可能。
挪走沉重的步子,無力地往回走,看着自己的影子因路燈的照射前後交替,失落極了。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擡頭望着天上紛飛的枯黃,看着他們戀戀不捨地離開枝頭,搖搖晃晃,讓路燈下的昏黃一片淒涼,似乎天地間猛然衝出很多壯漢,不遺餘力地猛然撞到了他身上,連句對不起都不曾留下,就匆匆把頭衝進了附近的黑暗。
回到宿舍,面對鏡子,正視自己,那一刻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夠明白自己的心。
文昊聽了正豪的遭遇,遞給他一支菸“抽一支吧,我心煩的時候就會抽菸。”
這次楊正豪沒有拒絕,他接過煙來自己點燃,猛的吸了一口。或許是男人的天性本能,楊正豪沒咳嗽,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看着縷縷青煙走着婀娜的舞步手舞足蹈地瀰漫在空氣裡,直到最後消失在空氣的盡頭,再也找不到煙的痕跡,只能聞到淡淡的煙味證明曾經有一縷香菸從嘴角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