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想着和這人對着幹,就是不下車,看這人能拿自己怎麼辦。
但是,事實卻明顯又清楚的告訴時小念,顧南城一個眼神,都可以讓她變得自覺的不能再自覺。
再不情願,也要這麼亦步亦趨的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
越想越不甘願,時小念扁着嘴,又氣吼吼的:“小舅舅,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我和我男朋友怎麼樣,那是我的事情。”
顧南城的腳步停了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走。
小姑娘根本沒發現:“你別拿我媽來嚇唬我,我媽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你和她胡說八道,我也能解釋。”
“再說了,裴瑞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他人品好,學業好,家境也很好,起碼和時家比起來,我們還是門當戶對,總比高攀的好!”
這話,字裡行間,時小念都在諷刺顧南城:“最重要的是,裴瑞和我沒任何血緣關係,我們就算結婚,也是理所當然!”
一句話,讓始終沉默的顧南城轉過身,一字一句:“結婚?你纔多大就想着結婚?”
“我18歲,成年了,我要做什麼那是我的問題。”小姑娘強硬的頂了回去。
顧南城緘默了片刻。
小姑娘又已經快速的說着:“何況,不是小舅舅讓我滾的嗎?我滾了,小舅舅還這樣咄咄逼人有什麼意思?我不能愛小舅舅,我愛別的男人,小舅舅又不允許。還是小舅舅你根本就是吃醋了?”
顧南城:“……”
簡潔明瞭的話,卻赤,裸的把他內心深處的小秘密挖了出來。
是,他看見時小念和裴瑞的時候,不是長輩看見晚輩夜不歸宿去開,房的那種生氣。
而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脫離控制的恐慌和酸楚的感覺。
“我說對了?”時小念微微挑眉,看着顧南城陰晴不定的臉,忽然有些惡意的逼近了這人,“小舅舅是真的吃醋了?”
很調皮也很焉壞的口吻。
清香的沐浴乳的味道,不夾雜一絲人工的香料的味道,軟綿的身子,貼着自己,有意無意的蹭了蹭。
俏生生的小臉化了淡淡的妝,卻怎麼都阻擋不了小姑娘的明豔動人。
顧南城的喉結微動,抄在褲袋裡的手緊了緊,表面卻不動聲色,陰沉的嚇人。
時小念心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纖細的手臂主動摟了上去,胸前的綿軟就這麼貼着這人堅實的胸膛。
蔥白的食指,忽然放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顧南城的身上划着圈。
又刻意又自然。
似乎任何矛盾的做法在時小念的身上,都刻意變得融洽,彷彿事情本身就應該這樣存在。
“也是——”小姑娘的語調跟着輕佻了起來。
紅脣幾乎已經貼着顧南城的耳蝸,她有片刻覺得這人會把自己拉開,結果,顧南城卻紋絲不動。
甚至,身形開始變得僵硬。
這樣的小發現,讓時小念的嘴角翹了起來,俏臉一絲絲的得意。
這人也不是這麼無動於衷的嘛。
因爲得意,那動作顯得放肆,言語更加放,浪不羈:“小舅舅和裴瑞怎麼比,雖然你們就只相差了六歲。但是那又如何,三歲都一個扛了。小舅舅不管怎麼樣都老僧入定,我看,估計是不行了吧。”
說着,小姑娘咯咯的笑了起來:“不像裴瑞,一個晚上來幾次都可以。”
沒羞沒躁的話語,伴隨着放,蕩的動作,卻又詭異的融合成了一個撩人蠱惑的時小念。
顧南城的眸光越來越沉,浸染了墨色的眸底,幾乎要把人給深深的捲進去。
在這樣的刺激裡,時小念的心跳加速,那種如雷撞擊的感覺,卻怎麼都抑制不住,只是,她的表面就如同顧南城一樣,平靜如水。
“小舅舅——”
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時小念從顧南城的身上爬了下來。
先前的那樣的嫵媚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冷淡的不像一個18歲的少女:“你讓我滾的時候,我就滾了,你不稀罕我,你道德倫理高,你是講究節操的人,我高攀不起。”
一字一句,刺骨的疼,卻說得風平浪靜:“現在我滾了,小舅舅也恪守你的本分,不要越雷池一步,不要再給我任何錯誤的暗示,這樣我會把持不住。把持不住了,也許就做出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
最後的話,幾乎是警告。
最後,時小念在公寓的門口站定的時候,她的話音也徹底的落下。
甚至連道別都懶,她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
小姑娘一陣驚呼,錯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手腕上傳來迥勁的力道,恰到好處,不至於弄疼她,卻生生的把她拽到了屋內。
門,重重的被關上。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時小念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要幹……”時小念的脊背撞在門板上上,又反彈了一下。
貓瞳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陰沉的男人,完全摸不透這人的想法,甚至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忽然就被突如其來的吻給沉沉的吻重。
又兇又狠,又快又急,如同狂風驟雨一般撲面而來。
甚至連思考和反應的時間都不曾給予時小念,一寸寸的入了骨。
“唔——”時小念回過神,奮力的反抗。
眼眶變得通紅,狠命的瞪着顧南城。蔥白的小手又捶又打,根本不敢相信現在發生了什麼。
那個字字句句都要自己滾蛋的男人,爲什麼在這一刻卻被自己壓在門板上,發了狠的折磨自己。
就算她緊緊的抿着脣,這人就會用迥勁的大手掐開自己的脣瓣,趁勢而入,舌尖都因爲這樣的粗,魯和野蠻,傳來刺痛的感覺。
入骨入心,就好似恨透了彼此,卻怎麼也無法阻止這樣一次次的糾,纏。
“閉嘴。”顧南城陰沉的開口,繃着下頜骨,每一個字都是從喉間深處發出,那種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憑……”
時小念纔開口,又已經被吻住。
耳蝸邊,盡是這人粗,重的呼吸聲,還有越來越貼近的心跳。
就算表面不情願,小姑娘卻很清楚,那只是她爲數不多的矜持和驕傲,不想在這人的面前,總是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
但是,內心裡對這人的服軟和臣服,卻已經顯而易見。
甚至,身,體都跟着逐漸綿軟了下來,之前的反抗隨着這人越來越深入的野蠻而又霸道的吻,而逐漸的放棄。
再多的反抗在現在,無非都是被人攻城掠池,不留一點的餘地。
作亂的小手被這人抵靠在門板上,高舉過頭頂。
一直到胸前裡的空氣被掏空,都已經無法呼吸了,顧南城才鬆開了懷中的小姑娘。
直達深喉的吻,讓周遭的空氣都跟着變得溼漉漉的,曖,昧了起來。
……
顧南城的手壓在門板上,沉重的呼吸着。
時小念也好不到哪裡去,蔥白的小臉,已經滾,燙一片,紅的嚇人。小手被這人鬆開,卻不自然的摳着門板,低眉垂眼的,甚至不敢看顧南城。
起碼,發展到現在這樣,是小姑娘沒想到的。
在時小念的感覺裡,顧南城一直都是那個老僧入定的人,自己那麼撩撥這人,這人都可以毫無反應。
她只是氣不過,想和這人大吵一架,結果這人卻不顧一切發了狠的吻着自己。
吻夠了,這人又一副矜貴疏離的模樣,好像剛纔什麼事都沒發生。
越想時小念越覺得委屈,忽然就這麼重重的推開顧南城,轉身就要走。
“去哪裡。”顧南城的嗓音傳來,帶着沙啞,更多的是道不清言不明的複雜情緒。
時小念是被氣笑了:“小舅舅,吻也吻夠了,耍流氓也上癮了,現在還管我去哪裡?你不怕我在這裡就把你給上了嗎?”
“我……”難得顧南城有些語塞。
垂放在腿邊的大手攥了全,全身的肌肉緊繃,那眸光低沉的看着時小念。
小姑娘並沒迴避顧南城的眸光,瞪着她。
漂亮的大眼,氤氳着薄薄的霧氣,滿是委屈。
“念念……”忽然,顧南城開口叫着。
時小念就這麼看着這人,沒說話,手中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但是她卻很清楚,自己在期待什麼。
是在期待顧南城能說出自己喜歡的話嗎?
還是又在期待什麼?
時小念是緊張的。
但,這樣的緊張卻被顧南城接下來的話給激怒了:“對不起,我——”
“小舅舅,你要和我說什麼,你是情不自禁,還是把我當成了隨便都可以上的女人?所以你開心就吻我,不開心就讓我滾?我要上你的牀就是恬不知恥,你要吻我,就是理所當然?”
時小念連珠炮似的衝着顧南城發火:“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今晚的事,是我的錯。”顧南城在小姑娘的怒火中,已經逐漸的冷靜了下來,“這麼晚,你在公寓住,我出去。這麼晚你回去我不放心,不管去哪裡,都不放心。”
這些話,顧南城說的飛快,俊顏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色彩。
而後,幾乎不給時小念任何開口的機會,就這麼勾起車鑰匙,直接轉身離開了公寓。
時小念再一次被一個人留在了顧南城的公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