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皺眉:“時小念,別沒大沒小的,快點道歉。”
結果,時小念還真的相當配合的道歉:“對不起哦,白小姐,我這人被寵壞了,脾氣就這麼壞,嘴巴也壞!”
“沒……沒關係!”白瑾被她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不自然。
然後——
她就這麼看着時小念纏上了顧南城,那聲音又嗲又嗔:“小舅舅,我餓了呢……”
“嗯。”顧南城很淡的應了聲,把手裡的買的早點遞給了小姑娘,“你媽媽說你喜歡吃小籠包和豆花,快點去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謝謝小舅舅。”時小念很乖巧的道謝。
在這人根本沒回過神的時候,她忽然就這麼踮起腳尖,當着白瑾的面,在顧南城的臉上吻了吻,然後在眨了眨大眼,一臉的調皮。
而後,她才心滿意足的拿過顧南城給自己準備的早餐,跑到餐廳,吃了起來。
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小籠包和豆花,因爲是這人買的,所以時小念覺得它們是人間美味,甚至胃口都大了不少。
自然,心情也很好。
這人專門出去給自己買了早餐呢!
這樣的事實,讓時小念的嘴角翹了翹,心裡像攪了蜜一樣的甜。
——
時小念很快就把早餐給吃完了,再看着自己身上穿着顧南城的襯衫,她決定要把這件襯衫給藏私了。
再想到昨天晚上,這個別墅裡只有她和顧南城兩個人,甜蜜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更甚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回房間換好了衣服,又仔仔細細的把昨晚穿在身上的襯衫疊好,又小心的收到自己的揹包裡。
然後,她才走了出去。
結果——
時小念纔在二樓的樓梯口,就看見了客廳裡火,辣的一幕。
白瑾摟着顧南城,顧南城的手扣在她的腰身上,兩人吻的很動情,甚至在時小念看來都有些迫不及待的。
那樣的吻,看起來又兇又狠,卻帶着怎麼都遮擋不住的花火。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看了多久,顧南城才鬆開了白瑾,白瑾趴在他的胸前大口的喘,息,白,皙的肌膚更是沾染了曖,昧的粉色。
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他們剛纔多激情,又多相愛。
時小念細白的牙齒就這麼咬着下脣,心裡的不是滋味越來越明顯。
越是這麼想,她也就這麼說出來了:“小舅舅,你在我這樣的小姑娘面前這麼激情四射,合適嗎?”
顧南城很淡的看向了時小念,又恢復了雙手抄袋的姿勢。
白瑾似乎還沉浸在先前的激情裡不曾回過神。
有片刻,公寓裡安靜的嚇人。
然後,時小念似笑非笑的看着顧南城,最終也沒等他任何答覆,就這麼蹭蹭蹭的下了樓,飛快的朝着門口跑了去。
“我送你回去。”顧南城拉住了時小念。
“不需要。”時小念直接拒絕。
顧南城很沉的看了一眼小姑娘,卻沒鬆開她的手,轉身對着白瑾交代:“你回酒店去等我,我一會去找你。”
“好。”白瑾就算不情願,也只能答應。
這人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他不希望任何人在自己的公寓裡久呆。
在某種程度上,白瑾對於顧南城陰晴不定的脾氣始終有些摸不透,於是,她很乖巧的站起身,就這麼當着時小念的面,踮起腳尖,在顧南城的薄脣上吻了吻。
那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我在酒店等你。”
顧南城嗯了聲,看着白瑾走出去,這才直接拖着時小念也一起進了電梯,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
“你是故意的嗎?”時小念在出了電梯後,就直接甩開了顧南城的手。
顧南城看着落空的大手,眉眼低斂,卻沒立刻回答。
他知道小姑娘指的是剛纔白瑾出現,自己和白瑾接吻的事情。但是顧南城卻沒有想和時小念解釋的意思。
她誤會了,也沒什麼不好,只要能打消時小念瘋狂的想法。
更何況,顧南城確確實實也是故意的,在白瑾主動吻自己的時候,他的餘光看見了小姑娘的身影,這才反客爲主,變得主動起來。
這場戲,是演給時小念看的。
明明白白的用成人之間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告訴她,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
“我媽說,你已經分手了,現在是單身!”時小念就是氣急敗壞的質問顧南城。
顧南城這才很淡的應了句:“分手不能複合?更何況,我不可能每件事情都和姐說,姐也不可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一句話,堵的時小念說不出口:“……”
“所以,不要在我女朋友面前,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這話,已經是警告。
小姑娘就這麼看着面前言之鑿鑿警告自己的男人,眼眶有些酸脹,微微泛了紅,纖細的手臂胡亂的擦了一下,避免這人看出什麼端倪。
然後,那口氣變得兇巴巴的:“不要在你女朋友面前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那你昨晚幹嘛脫我衣服,換我衣服,而且我還沒穿內衣,你確定給你什麼都沒看見嗎?你確定你什麼都沒摸嗎?說出去沒人信吧!”
越說,時小念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而且,我身上穿的還是你的衣服,我還洗了澡!”
言下之意就是,顧南城別想把事情撇的這麼一乾二淨。
結果,這人始終很淡定的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着小姑娘,那眼神平靜的嚇人,很安靜的聽完了時小念的質問。
倒是時小念被顧南城看的有些繃不住。
就在她準備再開口的時候,顧南城很淡的解釋:“你一到公寓就吐的亂七八糟的,我有潔癖,不能忍。悅榕莊是豐城最頂尖的公寓,配備了24小時的管家,我只要讓管家來清理就可以。”
他殘忍的看着小姑娘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而你身上的衣服,包括洗澡,都是女家政處理的。半夜三更專賣店不可能開門,不然的話,相信我,我不會讓我的衣服出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時小念錯愕了:“……”
“就算那個人是我親外甥女也不可以,知道嗎?”一字一句,顧南城說的極爲的殘忍,“那件衣服,你走後,我會處理掉。嗯?”
這是毫不猶豫的奚落和刻薄,時小念的倔強在這一刻徹底的崩了盤,紅紅的眼眶怎麼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淚。
她站在原地,責怪的看着這人。
偏偏,顧南城卻沒安撫的意思,矜貴疏離的態度把自己和時小念拉開了一整個豐城的距離:“沒問題的話,上車,我送你回時家。”
“不需要!”時小念猛然的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我自己會走,不需要小舅舅動手趕我。”
顧南城沒說話。
正準備打開車門示意時小念上車的時候,時小念卻已經飛快的朝着車庫的出口跑去,頭也不回的。
顧南城知道自己的殘忍無情,狠狠的撕裂了小姑娘自以爲是的喜歡和崇拜。
他希望,小姑娘可以徹底的清醒過來。
可是,這樣的殘忍無情不僅僅是傷到了時小念,更多的是在他的心口狠狠的剮了一刀,疼到沒有知覺。
這種殘忍,不僅僅是面對時小念,更是面的自己。
因爲顧南城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始終藏了一個洛麗塔,始終都有無法逾越的鴻溝。
微微閉眼,他的腦子裡盡是時小念離開的時候,哭的猩紅的一張臉,倔強卻又迷人。
那一夜遇見時小念,顧南城知道,那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失誤。
——
時小念從顧南城那回去以後,就接到了蘇岑的電話,她胡亂解釋了下,見蘇岑沒懷疑,她飛快的掛了電話。
似乎只要提及顧南城,她的手心都可以輕易的冒汗,心跳都可以不自覺的加速。
甚至,時小念怎麼回到時家,她都不太清楚。
面對時天恆和顧南晚的詢問,時小念抿嘴不吭聲,以自己身體不舒服敷衍了過去。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兩天的時間,差點嚇得顧南晚要綁她去醫院,就在這個時候,時小念卻又像沒事的人一樣,主動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你到底哪裡不舒服!”顧南晚不放心的看着時小念。
時小念撒嬌的蹭着顧南晚:“媽,我來大姨媽,這種事情怎麼好說嘛!”
時天恆聽見,臉紅的咳嗽了聲,時君一干脆轉過身,假裝在看說明書,顧南晚楞了下:“你這孩子……”
“我這不是好好的!”時小念嘿嘿的笑了笑。
然後,她從身後拿出了豐城a大的報道書揚了揚:“我可是拿牛津大學的通知書換的喲。”
那是一臉的小得意,就和平日的時小念無異。
“想要什麼,爺爺獎勵給你!”時天恆很大方。
時小念鬼祟的湊近了時天恆:“爺爺,我就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說來聽聽。”時天恆哪裡那麼容易着了時小念的道。
時小念趁勢開口:“爺爺,你看呢,我們家也不在市中心,每天進出學校很麻煩的。我又剛來學校報到,還是插班生,我可不想太囂張,所以我不要人接送,也不要自己開車,平日就和普通學生一樣,走路或者地鐵去學校就可以了。”
時天恆挑眉,沒說話。
“爺爺,你看,我也18歲了,之前不也是一個人再英國讀書的嘛,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個好朋友也回來了,我們一起在市區的公寓住,可以嗎?”
時小念一邊說,一邊舉手發誓:“我一定每週末都回家,不會憑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