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的難過之後,淚水緩緩自面龐滑落下來,許是感覺到了我的抽搐,許是因爲不忍心,他迴轉身形用手撫了撫我的肩,我沒有動,也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不說話。
他的手環上了我的腰,如此輕柔細膩的觸碰卻令我的心顫抖的更加厲害,淚水流的更多。
“對不起。”他的下顎抵着我的肩頭,在我的耳邊輕輕說出了這三個字。
我轉過身去,雙手擡起摟住了他的脖子,“是我該說對不起,我不該如此言語令你傷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班哥哥,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也知道幽月她在說謊,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懷疑我的朋友了,我真的不想去懷疑她,就算明知她說謊,就算明明知道她有事瞞着我,我也不想去猜去對付她,我早已經厭倦了這些心裡上的計謀,我真的覺得沒有必要。”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就是,反正她已經不在這裡了,不管誰用着什麼樣的心計,我都會好好的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想提我們就不提,你不想明白我幫着你裝糊塗,日後我再也不幫你拿這些主意,我只在你的身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嗎?別哭了,乖。”
我靠在他的懷裡,“爲什麼他們都要背叛我,爲什麼我用如此的真心卻換不回真心?那個女孩的挑唆或許不是有名無實的,師傅的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若是她爲了激我報仇而殺害了母親和奶奶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是我不明白,這究竟是爲什麼!”
“別想這些了,或許事情不是那個樣子的。”
我閉起眼睛,“但願不是這樣,一切還要等水珠說出實情,也好叫我不必如此迷茫。只是······!班哥哥。”我道:“武羿他,他今日裡說的話,對不起,我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我讓你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失了顏面,對不起。”
只聽他渾厚的聲音響起說道:“我不是說過,我不在乎這些的麼!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是什麼樣的女子,我最清楚,風言風語的,我真的不在乎。”
我無言,只能用兩隻手上的力道來證明我的歡喜,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美不就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愛自己的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相信自己、保護自己嗎!不就是能在難過的時候將自己擁在懷中安慰着那顆遍體鱗傷的心麼!
待到日出東方之後,王孑塵與水珠已下了馬車,看水珠的樣子,情緒已平復了不少,但眼睛卻還是紅腫的。
我們席地而坐,然後看着彼此,水珠道:“縉綾,我知道你的擔心,我也知道你想清楚這一切的事情,我很想幫你,很想告訴你,只可惜我連自己怎麼出的谷都不知道,我無法幫你,我只能告訴你,師傅她,她能幫你報仇,只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我皺着眉,“那麼幽月呢?”
水珠道:“我還在水仙谷的時候,幽月曾經打聽了一下你的近況,我說你如今在月鳳島上很好,她沒說什麼就離開了,後來師傅將我叫到了密室之中,她叫我到月鳳島找你回谷,還說有一件事吩咐我去辦。”她皺了皺眉,“我忘記了這件事情,我的記憶好像被抹
去了一樣,總之在這之後,當我醒來的時候正巧看見了受重傷的孑塵,我想救他,可是我的武功不濟,因此沒能救得了他,他掉進了水裡,而我被武羿帶走了,武羿他好像在與一個女人說話,那個女人好熟悉,好年輕,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在哪裡見過,但是我卻發現一點,我好像知道她是誰,但是我的記憶卻是斷斷續續的。”她緊皺着眉抱住了頭。
“斷斷續續的記憶?”我皺眉道。
王孑塵道:“是不是催眠之法,傳聞有一種催眠之法,能另人遺失不需要的記憶,是不是因爲水珠發現了什麼,所以被人抹去了部分記憶?”
班霽道:“或許有這個可能。”
水珠道:“永香琦,永香琦,有一個聲音,她總對我說這三個字,這個聲音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跟師傅有什麼關係,還有武羿,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話,他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樣,他還說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叫我別怪他。”
我不禁想起了白振寒,那個謎一樣的男子,還有發生在我身邊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相較之下,未卜先知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目地卻是最大的難題,而王孑塵說的有關玉仙的災難又會是什麼?
我站起身,“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將玉仙拿回來,我不能讓爹孃的東西沾染上別人的血,我絕對不能看着他們拿着玉仙有恃無恐的害人。”
“嗯,我們一起幫你。”王孑塵道:“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將玉仙拿回來,你說對嗎?班霽。”他看向班霽。
班霽附和的“啊”了一聲,沒再說話,而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玉仙到底存在着什麼樣的秘密?能顛覆蒙族這麼大的權力,它的弱點又在哪裡?若真有着這麼大的能力,何苦當時雪兒的父親會死,母親又會殉情呢?而且,雪兒的父母竟然將與玉仙有着重要關聯的玉珍珠交給了尚不懂事的雪兒,而不是她的哥哥或是姐姐,或許我想,玉仙的秘密還是在雪兒自己的身上,只有雪兒你才能解開玉仙的秘密吧!”班霽解析着。
王孑塵讚許道:“原來你的心思是如此之重,難怪我總也鬥不過你,看來你卻是有些本事。”
班霽乾笑了兩聲,“這算是本事嗎?我只不過將自己心中所思所想說出來而已,你也知道,我一直都不善於心計,與你們可並不相同。”
王孑塵笑聲連連,“看來班兄還很謙虛呢!”
班霽抱拳道:“過獎過獎。”
我與水珠相互對視一眼,俱都不解的看着他們,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按照班霽的推測,就算忍清林與武羿將玉仙拿到了蒙族,玉仙在他們的手上也不會發生什麼作用,這樣,他們不就是無法做出什麼對蒙族不利的事情來了嗎?想到這裡,我不禁喜道:“如此一來,玉仙在他們的手裡不就是沒有用處了嗎?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了不是嗎?”
班霽的面色凝重,卻一點也看不出不用擔心的樣子,他道:“就是因爲這樣,才更另人擔心。”
王孑
塵也露出了一副凝重的樣子,“如果他的推測是對的,那麼再過不久,等忍清林他們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他們最應該做的一件事你想會是什麼?”
我不語的看着他們。
水珠道:“是來帶走縉綾嗎?”
我皺眉,雖然想到了,但自水珠的口中說出,還是不免讓我打了個冷戰,天啊!帶走我,希望他們永遠也不知道的好。
“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們就走。”班霽做了最後的決定。
“我們去哪裡?”水珠問道。
“先回一趟起莊將事情告訴縉綾的哥哥,就算要去蒙族,也要知會他一聲。”班霽認真的說道。
我沉思着,並不言語,其實我是很後悔將玉仙交給了忍清林的,因爲曾不止一個人告訴過我玉仙的重要,可是爲了一已之私,我卻將玉仙交給了一個具有狼子野心的人,如果真的危害到蒙族萬千人的性命,那麼我又怎麼能對得起我死去的爹孃!
“六哥在起莊嗎?”水珠繼續問道。
班霽點頭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他應該是在起莊沒錯。”
“幽月呢?”
一提起幽月的名字,我便心如刀割,“她回水仙谷了。”我知會着。
王孑塵道:“我們去找些吃的來,你們在這裡等着。”他說完之後,便拉着班霽遠離了我們的身邊。
“縉綾,你和幽月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總覺得一提起幽月你的表情便不自然,而且,爲什麼你會讓她回水仙谷?”水珠問道。
我拾起地上的幹樹枝,一節一節的隨意掰着,百般無聊的不去專注於某件事情上,“沒什麼啊!你想多了。”
水珠似乎知道我沒有說實話,但卻也不說破,只是輕輕的笑了一笑,“但願是我想的多了,幽月她性子善良,秉性也不壞,只怕她太過單純而被人利用啊!你入谷的時間沒有我長,對她或許還沒看透,幽月與冷月完全是兩個性子,但不管冷月如何無情,她們始終都是姐妹,都是有血親的姐妹,所以說······。”
我怔了怔,與幽月如此之久,我竟也不知道幽月與冷月有着如此親近的關係,我一直以爲她們不過是從小到大的交情而已。如此一來,她的純真我真是不敢想象,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水珠,爲什麼我覺得每一個人都不是看似那樣的簡單呢!她們的心裡腦子裡的想法總是會讓人大吃一驚,我猶如驚弓之鳥一樣,看誰都不敢相信,怕的很。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們怎麼會有血親呢?”
水珠道:“這件事情除了師父,沒有任何人知道,我也是偶然聽到師父和一個女子的談話才瞭解的,不過,就算是幽月與冷月兩姐妹,也是不知情的,師父她總是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而且到了一段時間就會出谷一趟,我本不想去查探師父的秘密,只不過閒暇之餘恰巧撞見了兩次,師父明察秋毫,自然知道我在探聽她的秘密,她只是叫我面壁思過並沒有深責於我,直到有一天······。”
“怎麼樣?”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