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林,他以面紗遮面將她劫到了追夢林中,想着試探一下她對於那個蒙古公主所知道的多少,沒想到,她卻是一概不知,但是這知與不知也不過是猜測而已,他也不敢貿然驚擾她太多,畢竟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望着她堅強的一步步邁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他的心裡竟然會是暖的,她是個堅強的女子,他相信她會保護好自己。
“孑塵哥哥,我來給你送吃的來了。”水珠提着一個籃子來到了他的身邊,將籃子放下之後,她便急着離開。
“今日是怎麼了?這麼急着走?”他不免好奇起來。
水珠道:“剛剛雙家差人來,說是縉綾找我去佛寺進香,我怕東西涼了不好吃,就想着先給你送來再去找她,好了不跟你說啦!我走了!”
她匆匆離去之後,他拿出她精心準備的糕點,心裡竟也不是個滋味,她對他的關愛顯而易見,但是他的心卻沒有半點留在她的身上,她的用心在他這裡只怕是要錯付了!
清水寺的主持很是好客,王孑塵給足了香油錢,主持便客客氣氣的騰出了一間房給他居住,桃花滿園,他在這裡見到了雙縉綾和水珠她們,意料之中,卻如同偶遇。
趁着雙縉綾賞花的時候,水珠走到了他的面前,“孑塵哥哥怎麼會來,難道是——!”她饒有深意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雙縉綾一眼,眼底無限哀傷的神情。
而王孑塵,明明知道傷了她的心,卻依舊不聞不問。
“我想回去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縉綾。”水珠問向她。
“我再等一會,你自己先走,若是古楓回來了,見我不在,他又該着急了。”縉綾這樣對着水珠說道。
水珠點了點頭,又跟她調侃了幾句,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明明知道,不該叫王孑塵與她單獨在一起,但是似乎他的心已經收不回來了一樣,任由她再努力,他還是看不到她的用心,淚水就這樣無聲的滑落下去,心痛的滋味。
而王孑塵也被水珠的突然離去而攪擾了內心,說實話,他不是沒有心,只不過對於她,他真的沒有任何的男女感情摻雜在其中,他完全將她
當做妹妹一樣的關心,只是不能走進他的心裡而已。
而雙縉綾在這時卻提起了水仙山那所說過的那兩句詩,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現在看來,她對蒙面人一事也是疑心他的吧!但是他卻早已做好了萬全之策,那就是找了他的哥哥武羿幫忙,一直有着隔閡的兄弟兩人,在聽到他有事找他的時候,武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就是再將她綁去一次追夢林,連同他,這樣他就不會疑心於他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卻更叫她看出了馬腳,那兩句詩露出了黑衣人的真假,但是至少她還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不但沒有,對於他要救她一事更是感動的很,而他也藉此機會與她的關係更近了一分。
“縉綾,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害怕過,我怕丟了性命,更怕保護不了你,我總以爲此生斷然不會有哪個女子能值得我爲此傾倒,可自從遙望你時常出現在星子閣,還有那次雀園之後,我的心便再也無法平靜,不要懷疑我的誠心,今日誓必要保你周全,如若不然,那麼我便死在這裡。”雖然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設計,但這席話卻是句句肺腑的。
這一刻,他終於覺得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因爲她的那句話,因爲他知道了,她也是喜歡他的。
追夢林之後,當王孑塵想着怎麼求着父親應允他的婚事之時,父親卻已將聘禮在沒有告訴他的情況下下去了水家,這一件事立刻傳遍了起莊,他驚心於父親的舉動,更驚心於水珠的心。
“你明明知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怎麼還能答應我父親這樁婚事?”他微怒的看着她。
水珠淚眼朦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孑塵哥哥我——!”
“別叫我。”他甩開了她的手,“就算是下了聘禮,我也絕對不會娶你的,就算你嫁入了王家來,你也別指望我對你有一丁點的好,聽懂了嗎?”他說出最傷人的話企圖讓她退了這樁婚事,他也知道,他這樣做有多傷害她,但是他卻還是如此。
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叫他忙的焦頭爛額,一時間也沒顧得上去雙家看她,等閒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後了,他找到了雙觶,並向他表達了自己的心
意,雙觶微微怔容,但卻也欣然接受,並有意將雙縉綾找了來,自己離開了。
多日後見到雙縉綾,她給他的卻是一張冷容,絲毫沒有溫度,他心中一緊,她還是知道了吧!
果然,她提起了他與水珠的婚事,他百般辯解,終是無用,看着她不帶留戀的下了閣樓,他的心也跟着遠去。
他想終止這一場笑話,他想將黑衣蒙面人的故事做上一個了結,當他再一次將她約到追夢林的時候,她卻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看着她淚流滿面的臉,他突然後悔起了這個鬧劇,這本是不該發生的事情不是嗎?他完全不應該如此下去,不該一再的傷害她,但是她的話語卻激怒了他。
“你爲什麼不敢揭開你的面紗,是不是因爲我們相識,當日拼死護我的王孑塵,會不會就是今日這個要殺我的人?我的愛在錯付,心也在錯付,我竟愛上了一個處處算計我的小人,也許從一開始你我的相遇就是你的設計,對嗎?爲什麼?爲什麼會是你,爲什麼會是你,我第一次戀上的男子,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衣冠禽獸,無恥,無恥。”
“你住口。”他大怒,她怎麼可以如此貶低他的真心,怎麼可以。
“住口,我說錯了嗎?你不是這樣的人嗎?那麼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所見到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嗎?幾次三番帶我入追夢林,逼迫我交出那個什麼玉仙的男子不是那個我喜歡的王孑塵麼?那麼爲什麼?爲什麼你的身上有着和他相同的氣味,爲什麼在我說出這個名字之後你會害怕,爲什麼?”她哭得撕心裂肺。
他衝動的拔出了配在腰間的刀向她劈去,他只想嚇一嚇她,他怎麼會想到傷害她呢!可是,那個人出現了,那個藍衫人的出現,已經讓自己註定成爲了一個罪不容赦的人。
“班霽,是你吧!”
當雙縉綾陷入昏迷的時候,看着他抱着她遠去的背影,他開口問道。
藍衫人的腳步略一停頓,接着傳來他的聲音,“處心積慮的算計並不是真正的愛,那只是斷送一段感情的殺手,沒有真心無論何時都不會得到真心。”
他的刀落在地上,他終要失去她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