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聽到了，本能剎住了身形，茫然的看着天啓。
它也在看我，還微微一笑，彷彿對一切都不在意的眼神。
它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它可以將羅寧和所有王級將級都重歸於水，是因爲他們都屬於那片星空，但它卻說我們也都是水，什麼意思！
空中，天王已第一個到了，她距離最遠卻首當其衝，而第二個到的人卻無法想像，居然是龍這傢伙，他也想搶這股力量？
雖然龍躍起之前，曾看了一眼天啓，發現它毫不在意纔敢撲上去的。
所以天空中，那一場水球的爭奪戰開啓，那就像一個個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發現了一條小河從眼前流過……
“滾開！”龍竟不顧一切的朝天王轟出了觸手，同時又有數根觸手伸向了那顆水球。
此刻的他並不是天王對手，但只要碰觸到那水球，只要吸收一點點，只要喝一口！
那是整個天啓軍團的水，那其中蘊含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可惜，幾個身影躍到了他身後，是曹軒，是艾倫李，那刀光劍影拼了命的斬落，龍瞬間就崩碎了數根觸手，甚至失去平衡的墜落了下去。
可龍依舊沒有放棄，嘶吼着抱住了天王的蘿莉身軀，哪怕他立刻被骨鞭抽的身軀龜裂，哪怕他無法得到那力量，也決不允許天王染指？
“呵呵。”一聲輕笑，天啓就彷彿在看一場好戲，甚至它蹲在地上託着下巴，悠哉欣賞着，那天空中的水球爭奪戰。
這一幕，我完全搞不懂，直到有人發現了這一幕，想借天啓不備，突然朝它發出攻擊？
是林莫瑞，她不知道那水球對自己有沒有用，所以她的搶奪慾望最低，她很聰明甚至有點小壞，所以趴在周谷諭的肩上不知說了些什麼。
下一刻，天空中的雷芒在匯聚，完全無視了那水球，轟然落在天啓的頭頂上。
這一擊，周谷諭是蓄勢待發的，甚至蓄力了很久，雖然他原本是想轟擊羅寧的。
這一擊，周谷諭幾乎耗盡了八成以上ESP，這一刻的他已經LV4了，所以這一擊的力量之強大，連林莫瑞都驚呆了小臉。
天空中，那雷柱的粗大程度無法想象，直徑超過十米，那根本不是在轟擊，而是整個將地面上的小嬰兒給淹沒了！
小嬰兒的身軀在顫抖，因爲那湛藍雷芒，小嬰兒甚至皮膚龜裂，還有一點點焦黑。
可緊隨其後……
小嬰兒皺了皺眉，望了望周谷諭，雷電開始集中，朝它的心口位置集中，雷電並沒有能撕碎它的心口，反而融入了進去，周谷諭怔住，林莫瑞完全傻眼。
那一刻，天空中的我本能發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怎麼不搶了？繼續呀。”天啓依舊在笑，還指了指天空中那顆水球。
不用搶了，沒有意義的……
哪怕已經搶到了，雖然天王被龍強行從天空中拽了下去，但王行健卻抓住了那顆水球。
一抹驚喜，他明顯能感覺到那水球中蘊含着無法想象的力量，僅僅用手碰觸，他的力量似乎已經在增幅，因爲水滴在從皮膚中滲入？
每一秒，大概只能滲入一絲絲，但每一秒，王行健的具現化羽翼都在增大，居然也有十多米長度了，可想而知那水球的強大！
但王行健並沒有獨佔那顆水球，哪怕他舔了舔嘴脣，心中滿是期盼，但最終，他還是飛向了我，將那顆水球遞給了我。
“也分我一些吧。”曹軒撲上來了，抓了一小捧水，大概只有可樂瓶的三分之一，艾倫李也一樣，甚至連天王都一樣，其實他也相當於小河或是泳池了，但他依舊知道。
“陳蕭，由你吸收吧，你是最有機會成爲海洋的。”天王嘆息道。
那一刻，所有的同伴都想成全我，我卻傻站在那毫無反應，沒有意義的……
“爲什麼？”我突然開口問天啓，問它爲何不搶水？還是問它爲何能吸收周谷諭的雷電？亦或者問它，爲何我們都是水？
天啓沒有回答，天啓反而笑眯眯的朝我點了點頭，主動把這水球讓給我？
它甚至希望我吸收進去，然後再告訴我某些秘密？
我照做了，哪怕我覺得這樣已毫無意義，但我太想知道那些秘密了。
我將水球捧到了身前，具現化直接將其融入了進去，那就是純粹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刻意吸收，那一刻，所有夥伴都分到了一些水，都融合了一些力量。
那一刻，全場歡騰，曹軒激動的蹦了起來，似乎他增幅的很大。
但誰也沒有我的增幅大，因爲之前被燒盡的力量完全恢復了，甚至在倍增，那天空中的彩虹已幾乎能覆蓋整座城市！
但我，一點都不興奮……
“你變成海洋了麼？”天啓笑眯眯的問我。
我沮喪的搖了搖頭，再次問出了那句，爲什麼？
“不爲什麼，如果你知道我爲了成爲力量的海洋，究竟努力了多久……”
我表情微變，天啓努力了一千次入侵，那其中的時間？
或許我們都無法計算，但天啓可以，它在那片星空中彷彿有一臺無形的電腦，電腦中有時間的顯示，哪怕它每次開啓空間之門，都是在逆時間。
就像從一千年以後迴歸？倒流了一千多年？但電腦上的時間顯示是不變的。
所以？天啓的電腦計時，是從3155年開始的，距今1140年。
而天啓此刻的電腦計時，已經達到了13279年！
也就是說，它花掉了10124年？
這個時間，天王是無法計算的，只有天啓才明白，而這個時間，又意味着天啓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最終成爲海洋。
我，纔剛剛成長了一年多，哪怕我是開着外掛來的，哪怕我是男豬腳。
並且還有，其實我的成長，只因爲天啓的出現，放逐世界的出現，沒有天啓，我此刻頂多是個大學生，從大二升到了大三，充其量去了外國留學，還連力量是個啥都不知道。
沒有天啓，全世界都不知道力量爲何物，是天啓出現後，彷彿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場力量暴雨的洗禮，纔有了那一顆顆內核，一隻只怪物，一個個吞噬內核的強者。
這一切，都因爲天啓……
甚至還有，天啓爲了成爲那片海洋，究竟做了多少事情？一萬多年的時間裡，它恐怕不僅僅是在入侵和選王吧，還記得天王曾經說過的話麼？
3155年的未來，地球已經消失了，爲何？因爲地球的能量被天啓吸收了，整個星球的力量重歸於水，融入了天啓的身軀。
所以它才成爲了那片星空？成爲了某種海洋？
“你不可能變成我的。”天啓笑道，我竟無法反駁。
我確實不可能變成天啓，哪怕我不斷的攝取水份，距離它也異常遙遠，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天啓的那片海洋究竟有多大。
其實，馬爾馬拉海也是海，這世上最小的海，而珊瑚海也是海，這世上最大的海，面積全差距足有八倍，甚至太平洋也是海洋……
其實全世界的海洋加起來，都能統稱爲海洋，所以？
“但爲什麼，我們都只是水？”我茫然望着天啓。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解釋，我只是花費了很久時間，才用人工智能計算出了一套公式，讓
所有力量都能歸於水的公式。”
“不如你進入我，讓我用人工智能演示給你看？”天啓笑道，我完全哭笑不得。
“至於你們爲何都是水嘛，很簡單！”天啓突然扭頭對龍道：“來，攻擊我。”
“啊？”龍傻眼了，龍怎麼敢？但在天啓那目光灼灼的鼓勵之下，他後退數步，本能釋放了一點點力量波紋，轟在了天啓的嬰兒身體上。
可那力量波紋，完全被吸收了進去！
“我是屬於您的，攻擊又怎麼會有效？”龍苦笑道。
“對哦，那就再實驗一次好了。”天啓又望了望場中其他人，突然！
“你來吧。”天啓指向了天王，天王已脫離它了，天王已再不屬於它了，天王狠狠的咬着牙，她當然會試，那所有的力量在掌心匯聚，包括她剛剛吸收的那些。
王級的能量炮，並且是增幅了數倍的王級，恐怕天王此刻的總體實力，都能堪稱帝皇級了，所以那能量炮的威力簡直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天空中，彷彿有另一個星球在撞擊地球，那能量光華的璀璨，讓所有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那一刻，天王在嘶吼：“就算你無可匹敵又如何？就算你能讓力量全部化爲水又如何？”
“你的身體，此刻已經是人類了……”
是的，天啓的身體是人類，所以那能量炮轟上去後，它依舊會受傷的，那嬰兒皮膚在一寸寸的龜裂，甚至那身周爆發的一抹鮮紅。
這就是天王爲何要讓天啓變成人的原因！
人體是脆弱的，哪怕再強都是有限度的，更有！星空是無形的，我們就算力量再強，又如何去攻擊一片虛無的星空？我們總不能毀掉全宇宙吧。
但人體卻是有形的，所以只要天王覺得自己有機會一戰了，甚至她會主動讓天啓獲得人類身軀，甚至天王曾有過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只要我和她之中，任何一個蛻變成了某種海洋，天王就會把具現化的秘密告訴天啓，因爲只有它具現化出形態了，我們才能攻擊它！
天王很聰明的，天王的想法全部都對，但問題是……
那能量炮僅僅是在剛開始的時候，讓天啓的身周爆出了血花，緊隨其後就開始吸收了，爲何？它難道什麼都能吸收？
甚至那身周爆出的血花，那皮膚上的龜裂，頃刻間就恢復了，天啓懂得高速再生？
那是個屁的再生，別忘了天啓有個全宇宙的生物基因庫，它損傷了什麼，就直接從裡面獲取什麼好了，通過人工智能的計算，將那些生物基因直接轉化爲身體細胞。
所以天啓的人類身軀，真是弱點嗎？是的，但至少我們得先消耗掉它積攢了上萬年的那座生物基因庫，纔有可能真正的殺死它。
更何況那力量的吸收……
“究竟爲什麼！”我已完全崩潰了，連天王都傻在了場中。
“不是說過了，這其中的複雜就連我都很難解釋，又或者，舉個例子好了。”
“當一滴水落入水池中，會激起水花和漣漪，就彷彿那滴水在攻擊整個水池，但！”
“甚至當江河的潮水涌入大海，大海會波濤洶涌，彷彿被那股潮水給攻擊了，但！”
“最終，那滴水還是會成爲水池的一部分，漣漪終歸會平復的。”
“最終，江河全部會匯入大海，波濤消散，一切重歸風平浪靜。”
“這，就是我用人工智能計算出的真理，力量就是水，一切都是水！”
“而我，則已成爲了所有水源匯聚的終點……”
“這，就是那片海洋的真相，僅僅是大一點的水面麼？不，你們依舊什麼也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