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運轉《太元感應篇》秘法的同時,陳鴻宇只感覺自身的仙道修爲正在不斷消散。
但是自己在仙道上的積累卻並不是憑空消散,而是以一種奇特的狀態在神魂深處潛藏了下來。
“系統,走起!”
話音落下,已經孱弱無比,只能堪堪與尋常凡人所比較的神魂頓時消失在了神府之中。
視線一轉,周圍場景已經大爲改變,陳鴻宇卻並未感到絲毫慌張。畢竟歷練了那麼多次,現在已經可以做到淡然面對這一切了。
此時,他朝着四周望去,就可以就可以看得到廣袤界海之中一片虛無,一道道可以輕易泯滅金丹甚至是半步元神修士的靈力潮汐不斷翻涌。
在無窮界海之中,他此時可以看得到遠處有着一方巨大的世界靜靜懸停。那一方世界界膜之上,有着一道道神秘莫測的氣機流轉。
“依據歷練這麼多次的經驗來看,這一方世界的上限也比較高,足以支撐起真仙修士的存在,卻是可以入內一博。”陳鴻宇心中思緒之際,直接朝着那一方世界投身而去。
不論那一方世界如何,他神魂之內潛藏的深厚底蘊以及他自己的心智能力都足以讓他再次崛起,甚至是證就真仙境界。
心思轉動間,陳鴻宇已經在系統光輝的庇護下一頭撞入了世界界膜之中。
轟!
進入界膜,陳鴻宇忽然察覺到四周有着天機顯化,同時有着一道道獨特氣機朝着神魂體內封鎮而去,似乎要將他的神魂心智徹底封禁或者是直接洗去。
但所幸,雖然那天地氣機極爲驚人,但是依舊無法與系統相比,倒是沒有讓人道分神被封鎮心智。
“果然,在依舊掌控的世界轉世,自然是不會受到天道針對。但是如果去往其他世界,天道意識爲了世界着想,肯定會清洗外來神魂,打上自己烙印。
五帝早就是半步地仙,即便是一縷分神也遠非常人可以比較,但是卻依舊在進入青雲界的時候受到了影響,受到了胎中之迷影響。”
心中思緒之際,陳鴻宇察覺到自己終於接受罷了洗禮,並且朝着世界內部墜落而去。
轟!
神魂進入世界內部,散發着一層常人難以察覺的赤紅色靈光,驚動了本界法界之中的諸多強者,頓時有着一道道驚疑聲響起。
大齊,河東道治所河中府府城之外,鍾靈秀身着一身玄色道袍,緩慢行走在官道之上,身後還跟着一個十三四歲、虎頭虎腦的小道士。
“師尊啊,那些禿驢如今是越來越猖狂了。”小道士一邊加快腳步跟上自家師尊,一邊鬱悶道,“若非有着聖母神皇偏袒,那些禿驢又怎敢如此囂張?”
聽見自家小徒弟所言,鍾靈秀眼中閃過一抹陰翳之色,但還是開口呵斥,“此種事情,非你等小輩可以輕易言說,日後還是先專注於修行,不要枉論國事。”
正在鍾靈秀呵斥自家徒弟間,忽然就見得那天際之上有着一道縹緲氣機出現,數息之後就可以感覺到河中府法界之上一片混沌,竟然直接被阻隔了與陽世的所有聯繫。
又是數息,就見得一道赤紅色靈光自河中府天際之上降落,徑自落入了府城之中。
見此,鍾靈秀不由大驚,“天命流火!究竟是法界哪一位真君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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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府之中,樂平郡公府,樂平郡公趙湛正一臉焦急的漫步在產房之外。
即便是心智再如何成熟,但是初爲人父的他在這種關鍵時刻依舊有些慌張起來,聽着妻子的叫喊聲甚至有着衝進產房的衝動。
天際之上,陳鴻宇神魂陷入沉睡,根本不知道外界景象,只是在世界意識的操縱之下直直朝着那樂平郡公府之中的產房落去。
“嗯?”陳鴻宇有些昏昏沉沉的醒來,卻感覺身體虛弱無比,而且還感覺到四周有着一種潮溼溫暖之感。
“怎麼回事,我這是到了哪裡?”想要動用神識探查,但是先不說自己已經將修爲全部潛藏在神魂之中,即便是他想要動用潛藏在神魂之中的力量,卻也感受到四周傳來的天地壓制之感。
“嘶!”陳鴻宇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方天地對於仙道的壓制怎會如此嚴重,不過即便如此,我似乎也能隱約感覺到自己處境,莫非這一次是直接轉世到了肚子裡邊?”
還來不及思考,陳鴻宇便感覺自己的頭部正在不斷朝外而去。片刻之後,陳鴻宇已經再一次來到了界外,在接生婆處理完臍帶之後,他便被一旁的侍女小心的用小棉被包了起來。
“這一次歷練還真是奇特,是直接從孃胎立開始,而且看這四周環境,這一次的身份定然是非富即貴,看來這一世我等起點必然不低。
不過,這一次卻也有着一些不便之處,因爲是直接轉世的原因,根本沒有所謂的原主記憶,對於這一方世界確實沒有絲毫瞭解,這就有些難辦了。”
心中思緒之際,陳鴻宇忽然察覺屋內一個接生婆模樣的中年婦女焦急異常的向其他人說着他暫時還無法理解的語言,同時屋外也闖進來了一個面容英俊的青年。
此時,那青年在接生婆那裡說了幾句話之後,便立刻跑到的他身旁,將一張大臉湊了上來,面容之上滿是焦急。
“這應當就是自己這一世的生身父親,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何身份?”陳鴻宇思緒之時,也察覺到了那青年面色上的焦急之色,忽然靈光一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產房之中,聽到這嘹亮的嬰兒哭聲,所有人都不由鬆了口氣,趙湛也如釋重負,輕輕將自家兒子抱在懷中查看,“這小傢伙身體較一般幼兒比起來要強健不少,再加上這嘹亮的哭聲,應當是不會有這什麼意外。”
心中欣喜之際,忽然發覺哭聲停了下來。趙湛再次朝着懷中看去,卻見懷中的兒子稚嫩小臉上閃過一抹疲倦之色,稍稍打了個哈欠,同時雙眼微微閉合,似乎是要睡覺。
趙湛懷中,陳鴻宇略微有些疲倦,即便是神魂已經與常人無異,但是他現在比較算是剛剛出生,剛剛那一會兒已經動用了太多心力,已經有些疲倦起來,因此象徵性的哭嚎了一會兒,他就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