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註定要傷了無數少女心了!
駿馬飛馳,一身布衣的楊奕辰面容冷肅,棱角分明掛着謙和笑容的臉上佈滿冰霜,沒想到自己一個不注意,就給那人留下空隙。
想着屬下來報的消息,少年揮斥馬鞭的頻率加大:“駕!駕!”如風一樣的速度穿過田間小道,來到寬闊的馬路,城門越來越近......
幸遇農忙時期,縣城街道上的行人不多,楊奕辰第一次騎馬在街道上穿梭,一陣風兒一樣來到縣衙前。
看自己一身泥土的樣子,他非但沒有換衣服進去,反而就這麼邋里邋遢的來到大堂之中。
衙役匆匆忙忙走來,低聲幾句:“大人,來者不善,關鍵楊老爺也來了。”
楊奕辰瞭然點頭,心中大概有了計較,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腳步,誰阻擋他們,誰就是他畢生的死敵。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少年身上散發冰寒的溫度,三尺之內部人敢靠近。
哼!不過是一個知府?能有多大能耐?楊奕辰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少年精瘦的身體被布衣包裹,但身上睥睨萬物的氣度費海滄人能及,棱角分民,嘴角緊呡,面無表情的來到大廳。
環顧四周,只見楊秉山一身藍色錦袍,嘴角含笑,點頭哈腰的和一個圓圓潤潤,腦滿腸肥豬頭大耳的男人說着什麼。
看到楊奕辰進來,楊秉山立直身體,笑哈哈上前,眼角的皺紋一條條展開,呈現在少年面前。
“辰兒,你回來了?”故作親熱的拉着楊奕辰,轉頭壓低聲音:“你怎麼不換件衣服再來?你看看你,好歹也是縣太爺,穿成這樣不說,一身泥,怎麼見客?”
“我怎麼樣就不勞楊老爺費心了。”楊奕辰看男人的眼睛沒有一點溫度,說話更是不留一絲情面。
楊秉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後生意場上多年練下來的厚臉皮讓他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你這孩子,跟我這個爹還這麼見外,說你也是爲了你好。”
緊接着,不等楊奕辰說話,拉着他一把來到那個胖子身旁:“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王管家,這是小兒,這樣姿態,讓您見笑了。”
胖胖的王管家眼睛眯成一條縫,油光滑亮的厚嘴脣笑了笑:“楊老爺不必客氣,楊大人少年英才,是我等的榜樣。”
只是眼角微微上挑傲氣的姿態說明了他並不像口中所說那樣,對楊奕辰這個身有官職之人恭恭敬敬。
楊秉山也不在意,接着介紹:“辰兒,這位是王知府家中的管家,你叫王管家就好,還不趕快行禮?”諂媚的樣子令人作嘔。
從楊秉山介紹王管家身份開始,楊奕辰腦子裡就閃現過這個男人的資料。
他所說的王知府是距離凌江省三百餘里的河陽省的知府王文世,此人五十多歲,官居五品,掌管河陽省一應事物。
而最讓奇特的並不是他知府的身份,而是背後的靠山。
說起來王文世背景強大,主家在京城,是王皇后王家一脈的分支,具體來講,和王皇后還是堂兄妹的關係,是王皇后堂大伯家的大兒子。
自從王皇后坐穩皇后位置,得到獨孤汗寵愛,相應的王家也水漲船高,經歷十多年的部署,王皇后將家中能用之人全部安排在西月國各種重要的崗位之上。
比如這位王文世就是,別看他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說起來並沒有什麼能力,只是靠着王家的家世和王皇后的保駕護航纔有現在的官職。
偏居一方土地,對於他這種沒有什麼大才的人是不錯的選擇,畢竟如果呆在京城,以他的資質很難成爲朝堂上說一不二的存在。
而在河陽省這個地方就不同了,他在當地管制最高,蓄勢待發,掌控一省的命脈,將來會是王皇后一派的得力後援。
而隨着凌江省出現楊奕辰這個少年英才,整個省的生活水平都得到巨大改善,朝堂上一次又一次被提及,本來死心的王氏一派又活絡了心思。
而楊奕辰居於偏僻的縣城,京城遙遠,有些鞭長莫及,這個時候,王皇后這個堂兄就被納入考慮人選。
恰好王文世老來得女,寶貝女兒王妍兒十八歲,之前挑三揀四,到現在親事都沒有定下,如果能成功嫁給楊奕辰,那麼本質上來講,他就是王氏一派了。
因此纔有了楊秉山一次又一次接到五品大員的信件,心中天平漸漸傾斜於近在眼前的高官厚祿,更是無比渴望有一個官家女兒的兒媳婦。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不惜親自上門勸柳清溪主動退出,不要阻擋楊奕辰的腳步。
然而他沒想到柳清溪是個軟硬不吃的性格,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就不信自己兒子能抵抗這麼大的誘惑。
而楊奕辰來的路上已經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人在這裡,心在柳清溪那邊,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她的身邊,跟她解釋清楚,自己堅決不會娶別的女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她和他,是他的承諾,更是心中堅定的信念。
不止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他們都會是彼此的彼此。
想到這裡,看王管家的目光更加冰冷,行禮?開什麼玩笑?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他作爲朝廷命官,身份上比他高了不止一截好不好?
楊秉山什麼腦回路?他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個男人的兒子,如果真的是?他怎麼會讓自己兒子對一個下人行禮?
這不僅僅是身份的問題,更是事關尊嚴好不好?
沒有理會楊秉山所說,楊奕辰面無表情坐到主位之上。
王管家看少奶奶如此傲氣,態度如此散漫,心中一梗,面上強忍着沒有散發怒氣:“哪裡哪裡,老奴不過一個下人,當不得楊大人行禮。”
只是心裡已經將楊奕辰恨上,想他堂堂知府管家,在河陽省,誰敢不給他面子?沒想到被一個小小少年弄了個沒臉。
楊秉山一臉尷尬,笑着賠禮道歉,楊奕辰看着他那沒骨頭的樣子,不屑的扭過頭,假裝沒看見。
片刻之後,楊秉山自認爲化解了王管家的怒火,狠狠瞪了一眼楊奕辰。
從進來到現在話少得可憐的少年局外人一樣看笑話,待終於安靜下來,緩緩開口:“不止王管家前來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