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廣闊的天空等待着她去闖蕩,而不是在十里鋪這個地方坐井觀天,今時今日的成就或許看起來非凡,可是放到外面,凌江省,或是京城,根本不算什麼。
重活一世,平平淡淡的生活或許嚮往,但那些都是建立在身份地位以及經濟基礎之上。
柳清溪的心中所想更不是這寸土地。
不用她說完,柳清巖已經知道她心中想法:“姐姐,你隨自己的心走就行。”
他不再是粘人的小傢伙,反而懂得更多的道理,也更理解姐姐辛苦掙錢供他讀書的勞累,所以除了上學堂的時間,他即使休沐在家,也在學習功課。
有了楊奕辰這個連中三元的榜樣,他奮鬥學習的動力更強。
更何況,他還要給姐姐依靠,成爲她強有力的後盾。
畢竟楊奕辰高中狀元,官場仕途相對順暢,那麼對於定親的兩個人來說,柳清溪的身份終歸弱了一些。
越是讀書,他越是明白自己地位穩固的好處,不可否認,他內心深處十分崇拜楊奕辰這個大哥哥,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和柳清溪的地位相比。
將來只有他走上官場,柳清溪有強大的孃家支持,纔不會吃虧。
當然,柳清溪自然不知道柳清巖這個小腦袋瓜里居然想了這麼多東西,如果知道,肯定會拍着他腦袋說跟個小老頭似的。
“好,不過你看看你是跟隨我去,還是在碧溪鎮接着讀書?”柳清溪向來給柳清巖獨立選擇的權利。
姐姐要遠行,考慮到自己在朱夫子那兒學的也差不多了,或許跟着出去看看外面的風景,體會別處的風土民情,更有助於開闊眼界,提高見解,有利於以後的發展。
“我跟你一起。”他明亮的眼睛腫透漏着堅定。
“好,不過明年你就該下場試試了,到時候走的時候辦一個戶籍說明吧。”
柳清溪自然考慮到柳清巖讀書幾年,朱夫子覺得他是時候下場參加縣試,已經安排明年的縣試讓他參加,如果這個節骨眼兒上離開,後續事情必須安排妥當。
比如明年參加縣試的地點?
按理說戶籍落在臨沂縣,縣試要在這裡參加,不過如果這次目的地是京城那個來回要一個月的地方,到時候考試不方便。
好在西月律法上有這麼一條,可以拿着當地戶籍處開的身份證明,到其他的地方參加科舉考試。
所以爲了明年不來回奔波,帶着戶籍證明更好。
“恩,姐姐咱們什麼時候走?我要跟夫子說一聲。”教授他這麼多年,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單單的師生,更似父子。
朱夫子對柳清巖百般照顧,纔有現在的成就,當然,柳清巖自身聰明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而作爲柳清巖的師長,自然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經不足以給柳清巖更好的幫助,就希望他參加明年的縣試,之後走向更寬闊的道路,而不是埋沒在這個小鎮上。
這些事情柳清溪忙碌的同時,也不忘關注,自然額遊戲王弟弟跟隨自己的一起走。
本來走出碧溪鎮,走出臨沂縣的計劃沒有這麼快執行,這次也是一個契機。
對於柳清巖的詢問,她略微想了一下:“近期纔有這個想法,施工隊,鎮上的酒樓,鋪子,你的身份文牒,還有夫子那邊都要安排,具體什麼時候出發待定,不過應該不會太久。”
現在是炎熱的夏季,溫度太高,出行的話趕路速度也快不了,關鍵還要看楊奕辰那邊。
只是沒想到楊家那邊被忽略的人,也會惹來糟心的事情。
這不,剛剛和柳清巖談話完畢,姐弟兩個商量了一下大概計劃,外面就有人拜訪。
“姑娘,少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老爺拜訪,說是熟人。”春雨腳步匆忙來報,實在是對方催促的太急。
柳清溪雖然疑惑,但依舊讓春雨把對方帶到書房,只是看到對面的男人一身黑衣,面帶憤怒的表情時,她愣住了。
不待她開口說話,男人一通搶白:“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想必你也認識我,我是楊奕辰的父親,今天找你來有事情跟你說。”
原來,來人是楊秉山,聽着話音,柳清溪就知道來者不善,對方也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承認,你很有能力,一個姑娘家靠自己能有先進的產業,作爲長輩我自愧不如,但是我今天來說的是你和辰兒的婚事,雖說你們早就定親,但是你應該有自知之明。
你無父無母,有錢又怎樣?沒有強硬的身份後臺給不了辰兒幫助,相反會拖他的後腿。”楊秉山皺眉看着面前的姑娘。
不得不說,十七歲花一樣的年紀,柳清溪臉上自帶親和力,不妖不媚,面孔明亮,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柳清溪沒想到楊秉山一照面就給自己一同羞辱,而男人的輕視也讓她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厭惡之感。
可面上依舊保持平靜:“楊伯伯今天來就是先告訴我這些?讓我離開楊奕辰?那麼您來錯了,首先您對我的輕視就是對你兒子的輕視,相信他不是一個願意依靠女人的男人。
再說了,以他的能力也不需要依靠別人,自然會在官場上創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您今天來錯了,我是不會和他分開的。”
楊秉山沒想到女孩這麼硬氣,在他的想象中,如果自己這麼說了,對方肯定有自知之明的主動退出,誰知?
男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兒,臉色因爲憤怒漲得通紅,身旁有凳子也不坐,就這麼憤怒而又厭惡的死死盯着柳清溪。
胸膛中溢出來的怒火讓他恨不得擡手扇過去,生生壓下來的後果就是他整個人都快瘋狂。
想想背靠一個五品官員的好處,他以後的生意將會越來越順暢,當然,楊奕辰也有一些好處。
“你,你!你!”他伸出食指顫抖的指着柳清溪:“你這姑娘怎麼這麼厚臉皮?我都這麼說了你竟然一點都不臉紅嗎?”
柳清溪挑眉看着憤怒到極點的男人,面不改色,心湖平靜:“這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