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離開客棧處理凌江省事物的楊奕辰接到消息,立刻動身前往一處。
這是一個破舊的院落,從外面看來,破舊的木門一邊耷拉着,上面的鐵鎖不知道什麼年份,不知道掛在上面有何作用。
風一吹來,木門嘩啦啦響,彷彿下一刻就要被吹掉,然而熟悉的人知道,這個們的狀態已經維持十年之久。
楊奕辰突然放慢腳步,來到大門旁邊某一處,縱身一躍,翻牆入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陰冷的聲音傳來:“來了?”
“是,師父,我來了!”少年臉色冰冷無比,表情沒有一絲一毫波動。
老人緩緩回頭,只見他頭高高豎起,一身暗黑色長袍,眼睛上挑,面無表情,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觀其面相,也就四十歲左右,但其實他已經六十多歲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奕辰的師父,同時也是無機門門主絕手。
總的來說,對這個師父的感情,楊奕辰是矛盾的,爲什麼呢?
面前這個人曾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然而他卻把他從一個火坑拉到另一個火坑,並且擺脫不了。
但總得來說,他並不恨他,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那些折磨,現在的他根本不能如正常人一樣生活在陽光下,不能有機會和柳清溪相遇,就沒有現在的美好。
當然排除那些折磨,絕手對他挺好。
“師父前來所爲何事?”楊奕辰如常詢問。
時隔兩年,不用天天泡那中痛徹心扉的的藥浴,不用天天跟小白鼠一樣被絕手試來試去,他的心在看到這個師父的時候,再也不如之前那樣心跳如雷。
想想被他從鬼門關拉出來,楊奕辰還是很感激的。
要說爲什麼無機門的門主有如此好的醫術?爲什麼那麼多大夫診斷的結果都是先天不足,無能爲力,他卻可以手到擒來的解決。
那是因爲絕手除了一身打造兵器的本領之外,對醫術深有研究,其水平比專門給皇帝后妃看病的太醫不承擔多讓,這次能慢慢解掉楊奕辰身上積聚多年的毒,可是接連研究了許多年才徹底清除。
“朝廷因爲這次地震,有些動盪,現在各地不知道何人起頭,宣揚在位者不仁,老天才如此怒,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皇帝主動讓賢,讓有能力者統治西月。”
正是因爲這次的事情,他才特意趕回來交代這個徒弟一番。
“師父,這樣的後果並不稀奇,這麼大的動盪,必定有人趁此機會動暴亂......”之後楊奕辰略微思考:“無機門一向不理朝廷政事,與我們無關。”
這要是無機門生存數百年曆史的原因,不投靠任何一方不給任何一方機會,才能得以傳承。
只是接下來的話,讓他根本一瞬間懵掉:“或許這次咱們逃不過啦!”
逃不過啦!絕手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絲傷感,一絲絲落寞,這是楊奕辰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模樣。
這個師父,向來驕傲自信,向來不和朝廷之人接觸,這次爲什麼?
彷彿知道他的疑惑,絕手娓娓道來:“這次的爭鬥太厲害了,我們已經做不到置身事外了......”
接下來楊奕辰驗證了自己和絕手消息的統一性。
“這段時日你留在省城處理一應事務,爲師還要出去一趟。”說完如來時一樣毫無蹤跡眨眼間消失不見。
“或許你可選擇朝廷中的一個。”
此時的楊奕辰並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小的選擇,在以後的人生中揮重大作用。
而作爲某一門派的負責人,每一個決定都關乎很多人的性命,特別是這種各方看起來都是肉包子垂涎三尺的無機門。
此時,徒留楊奕辰一人留在此破舊院落中。
回過神來,低頭茫然看了一下四處風景,果然又不一樣,看來又要費點功夫了。
原來院內境況和門外千壤之別,規劃的整整齊齊,各種花朵奼紫嫣紅,然而最大的不同是楊奕辰身處一個樹林,每走一步,周身環境三百六十度變換。
原來這裡面設有八卦機關,必須走對才能出來。
甚至最初的時候,楊奕辰需要花費兩天的時間才能安全走出,後來經過鍛鍊,破解陣法時間越來越短,然而今日......
楊奕辰花了些許功夫才狼狽走出來,心裡想罵娘,看來自己還是嫩了點,這點功夫遠遠不及師父。
傍晚時分,應府那邊結束今日的座談會,也算是第一天見面相互介紹認識,各自散了回自己住處。
接下來還有幾天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時間,交給大家討論。
然而回到客棧,居然沒看到應該等待的楊奕辰,柳清溪疑惑不已。
半個時辰後,這個傢伙才晃晃悠悠從外面進來,那個模樣彷彿經歷過一次世界大戰。
楊奕辰尷尬不已,真是廢了老大功夫,不過期間也想明白很多問題。
“清溪,用完餐早點休息,過幾日回去的時候你先走,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柳清溪微微點頭,又不是什麼不懂事兒的孩子,自己走也沒什麼,反正早上出晚上就能到家。
三日之後,柳清溪這邊事情結束,直接拜別應老:“師父,碧溪鎮的房子還在建造,我不看着不放心,正好這幾日就要開始挖地基,實在不能多呆。”
“那成吧,路上小心,有事兒來信,有時間來看師父。”應老不再多做挽留。
這徒弟別看年紀小,心裡主意正着呢。
“師父保重,您也可以去我那兒。”
“好好好,師父有時間一定去,但是不要忘了每個月的約定啊。”
原來由於柳清溪距離省城較遠,兩人商議最終處理方案,柳清溪每個月必須有兩天時間前來學習。
他迫切想把自己所有知識傳授給柳清溪。
客棧中,柳清溪收拾包裹。
在省城有七八天了,說真的,還真是第一次離開十里鋪這麼長時間,包裹裡塞滿的特色小玩意兒,全是給大傢伙的禮物。
次日天矇矇亮,柳清溪就以身準備離開。
推開房門,少年帶着明媚的笑容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