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太平遇上陸源時你們也是這麼說的。”
趙玲瓏白了青霄一眼。
青霄聞言嘴角抽了抽,隨後咳嗽了兩聲道:
“這六人可不一樣,他們皆非白靈骨,其中兩位修爲極有可能已經突破瞭望幽境,已然能夠施展一些低階術法神通。”
“另外四人全都是開門境大成,同樣修習了術法,且都有自己的武技絕學。”
一聽這話,趙玲瓏頓時秀眉微蹙,有些不解道:
“這些人有如此修爲實力,甚至還有着不錯的根骨,爲何還會被放在外門?”
一旁的林不語這時也轉頭看向了這邊,顯然對此也十分好奇。
“他們要麼是觸犯了紀律的山上弟子,要麼身有劣跡,有的則是爲求突破主動去到外門歷練的。”
紫嫣幫青霄回答道。
“這豈不是很不公平?”
趙玲瓏很是詫異。
“公平?”
青霄苦笑着搖了搖頭道:
“掌門弄出來的這個七峰選拔,原本便只是爲了安撫一些外門弟子,好讓他們安心在山下爲我們打理藥田跟仙田的。”
“玲瓏你好好回想一下,這麼多回七峰選拔,最終勝出的有多少白靈骨?”
紫嫣提醒趙玲瓏道。
趙玲瓏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果真發現,這歷屆由外門進入內門的弟子之中,真的沒有幾人是白靈骨。
“修行一事便是如此殘酷,根骨大過一切,煉氣修真者大過鍛體武夫,太平便是將七殺刀與青牛拳練至大成之境,有可能也很難抵擋住修士的一道術法。”
哪怕是在看過今日的比試之後,青霄對於許太平能夠成爲正式弟子這件事,依舊不太樂觀。
“不過他留在山上之事,你倒是不用擔心。”
他接着又安慰了趙玲瓏一句。
能讓許太平留在山上,這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
但不知道爲何,趙玲瓏就是開心不起來。
“師兄,最後的七峰會應該是半個月後吧?”
趙玲瓏向青霄問道。
“嗯。”
正在跟紫嫣交談的青霄,轉頭看向趙玲瓏點了點頭。
“麻煩師兄你幫我預定一個觀戰的名額,我想去養心閣閉關半個月。”
趙玲瓏認真道。
“你要閉關?”
青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閉關半月,勿擾。”
幾天後,已經回到青竹居的許太平,將一塊木盤掛在了院門上。
因爲龍門會上的表現,這兩天,時常有修士登門拜訪。
許太平有些不勝其擾,只好掛上這牌子。
“許太平,你桌上那份七峰會的名錄我剛剛瞧了一眼。”
這時化作一隻小麻雀的白羽飛到了許太平的肩頭。
“有你認識的人?”
許太平好奇地問道。
這份名錄,是前天西風閣送來了,上面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此次參加七峰會的二十八名外門弟子。
“這上面有幾個人,我曾聽爹爹提起過,據說曾是山上弟子,只不過因爲犯了錯才被驅除下山,無論是根骨還是修爲,皆非普通外門弟子能比。”
白羽有些擔心地說道。
它已與許太平締結魂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論修爲的話,我也已經是望幽境了。”
許太平邊走邊說道。
“不一樣,七峰會上你不能用蒼鸞戒跟冰息訣,而他們皆有各自擅長的術法,你單靠武技很難是他們的對手。”
白羽繼續道。
關於許太平的實力,那日在丹霞坪上它其實就已經見識過了,但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已經瞭解到許太平的冰息訣跟蒼鸞戒都是涉及某種隱秘,不可能在七峰會上施展,這種情況之下,他無疑是帶着鐐銬與人交手。
“小傢伙觀察得還挺仔細的。”
靈月仙子的聲音忽然在許太平腦海中響起。
她的存在,直到現在那白羽都不曾知曉。
也正因爲如此,直覺敏銳的白羽,將她當成了許太平身上的某件秘密。
“這一點我兩年前就考慮過。”
許太平繼續邊走邊說。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有些所準備?”
白羽有些驚訝。
“嗯。”
許太平點了點頭。
“難不成,你偷偷的修煉了一門術法?可不對啊,青玄宗給外門弟子修煉的術法,大多都徒有其名,修煉了也無用。”
Wшw ▪тт κan ▪c o
許太平的話讓白羽更加疑惑了。
“我的確另外修煉了一門術法,不過那不是我這兩年爲七峰選拔做的準備。”
許太平穿過後門朝後院藥園走去。
“你的準備究竟是什麼?”
白羽越發的好奇了起來,直接飛到許太平面前,將他攔了下來。
“打熬體魄。”
許太平想了想然後回答道。
他原本也沒打算隱瞞。
“打熬體魄?你花了兩年時間做的準備,就只是打熬體魄?”
白羽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在這個世界,無論是修士,還有它這種靈獸,都是重煉氣輕煉體,甚至有修士覺得錘鍊體魄會阻礙修行的速度,故而白羽的反應纔會這麼大。
“恕我直言,你若是想靠武技來贏取進入七峰的資格,不可能。”
白羽有些失望道。
武夫打熬體魄,自然是爲了更好的修煉武技,所以在他看來,許太平的確是走了一條歪路。
許太平原本不想跟白羽多解釋什麼,反正過段時間在七峰會上也能看到,不過這時靈月仙子卻是一把叫住了他:
“小太平,那東西你戴了兩年了,現在偶爾取下來一下,也沒關係的。”
聽到這話,許太平想了想,然後不經意地點了點頭。
他自己其實也想確認一下這兩年打熬出來的效果,畢竟這是靈月仙子傳授他的方法。
……
片刻後。
“轟!!!”
青竹居後院響起一陣重物砸地沉重聲響。
甚至連房屋都產生了輕微的晃動。
緊跟着,就聽到白羽很是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你這個瘋子!就爲了打熬身體,你戴着這東西修行了兩年?你不累嗎?不疼嗎?”
跟着,許太平那平靜聲音隨着山風飄散開來:
“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