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考大人,我已準備妥當。”
許太平這時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督考。
“我也準備妥當。”
陸源這時也開口示意道。
此時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困惑,反而滿是好奇與興奮之色。
心道,有意思,來這雲廬山七年了,這山下,已經沒幾個人敢在我面前用刀了。
“既然都已準備妥當,那比試開始吧。”
督考朗聲宣讀了一句,跟着手臂一揮,“哐當”一聲敲響身旁的銅鑼。
“噌!”
“噌!”
幾乎是在銅鑼聲響起的同時,許太平與陸源的長刀齊齊出鞘。
兩股刀氣好似兩道陡然颳起的烈風,分別從擂臺的東西兩側呼嘯而出,最終“鏘”的一聲碰撞在一起。
“轟!”
碰撞聲與氣爆聲中,許太平與陸源的刀鋒一觸即分,身形同時飛退回原位。
這一刀兩人明顯是用來試探對方虛實的,都未盡全力。
可就是這麼一觸即分的一擊,卻是讓場下觀戰的弟子們沸騰了起來。
“這少年真的會用刀!”
“雖然只是一刀,但已經頗有氣候,不像是才用刀的人。”
許太平當然不是第一次用刀。
在這兩年裡,爲了讓自己在七峰選拔上擁有更多的底牌,他將很大一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練習七殺刀上。
再加上有靈月在一旁指點,精進速度十分可觀。
“我們還是小瞧了太平。”
銅鏡前,青霄在看到這一幕後嘴角揚起,緊張的神色一下子鬆弛了下來。
“除了練拳,小太平還練了刀,這三年裡他究竟有沒有休息過?”
趙玲瓏則一臉的駭然。
“形勢還是不樂觀,太平滿打滿算練刀也不過三年,而那陸源至少練了二十年,而且身旁還有名師指點,底蘊非太平可比。”
紫嫣依舊不看好許太平。
“轟!”
但就像是在反駁她的話一般,銅鏡之中持刀與陸源踱步對峙良久的許太平,腳力驟然扭轉,身形快如疾風般撲向那陸源,跟着手中精鋼長刀自下而上,一刀斜切而上。
面對這一刀,那陸源同樣早有準備。
只見他手中那柄寶刀,刀芒如烈焰般流轉的同時,一刀迎着許太平的刀鋒劈落,只不過他這一刀氣勢雄渾遠非許太平能比,刀氣所化的金色刀影更是有幾丈長,被其劈中非死即傷。
而就在趙玲瓏等人一顆心揪起時,許太平的刀鋒陡然一轉,刀與人合爲一體,化作了一道刺眼的刀芒,“轟”的一聲繞着那陸源飛掠而過,躲開陸源刀鋒的同時,出現在了其身後。
在銅鏡俯瞰的視角之中,那陸源周身還未來得及消失的刀芒,一如一道滿月。
而在那滿月畫出一瞬,許太平驟然雙手握住刀柄,從陸源身後轟然劈落。
“砰!”
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那陸源最終還是反應了過來,全力揮刀接下了這一擊,但他還是被許太平長刀之上傳來的巨大力道,衝擊得連連後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
“這是七殺刀的第六殺,滿月!”
紫嫣驚呼出聲。
“短短兩年,他居然已經學成了滿月?”
她一臉的難以置信。
七殺刀作爲青玄宗的上乘武技,雖然威力不錯,但易學難精,許多外門弟子學了兩三年結果往往連第三殺、第四殺都沒學會,更何況是七殺之中難度數一數二的滿月。
“小太平果然有所準備!”
趙玲瓏則是激動得連連拍桌。
“滿月這一式,誘敵、避敵、斬敵,三個步驟須得一氣呵成,沒有過千百次練習絕不可能如此流暢,看來小太平爲了這次七峰選拔,的確下了苦功。”
青霄看向銅鏡中許太平的眼神,陡然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但光靠這一式滿月,是勝不了陸源的烈陽刀的。”
他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一如青霄所言,在中了那一式滿月之後,那陸源反而興奮了起來,開始全力出手。
“轟隆隆……”
於是乎,烈陽刀那如金色火焰般的刀影,開始飛舞滿場,逼得太平連連退避,只有招架之功。
兩方形勢,在轉瞬之間逆轉。
“七殺刀雖也算上乘武技,但比之烈陽刀還是差了許多,除非他能掌握完整的七殺刀,再練成那兩式絕殺,否則沒有勝算。”
紫嫣皺眉道。
“說不定小太平會再給我們驚喜。”
緊盯着銅鏡的趙玲瓏,忽然眼神興奮地說道。
此時的她忽然對許太平極有信心。
而這次,青霄跟紫嫣都沒有反駁。
兩人甚至同樣也開始有些期待起來,一個個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銅鏡。
“轟!”
銅鏡中,天字號擂臺上。
許太平身融刀光,在陸源刀鋒掃過之時飛掠而出,險險避過這一刀的同時,再次以六殺滿月繞到其身後。
“許師弟,同樣的招式,對我陸源是沒用的!”
這時那陸源忽然背對着許太平大喝了一聲。
話音響起的同時,他的身子忽然如陀螺般猛然飛旋了起來。
“轟!”
霎時間,一道道金色的刀影,猶如驟然綻放出萬道霞光的烈日,轟然朝四周擴散開來。
“砰!”
許太平的滿月,直接被這一道道飛掠而出刀影破掉。
“嗖!”
但就在滿月被破的一瞬,許太平的身形驟然從原地消失。
“唰!”
跟着,許太平的七道殘影,陡然之間從四面八方將陸源包圍。
“居然是七殺刀的絕殺索命!”
看到這一幕,銅鏡前的紫嫣豁然站起身來,語氣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