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秦老。”
“小娃娃還是太年輕,空有一身蠻力,這樣子是勝不了秦老的。”
此言一出,擂臺下衆人再次響起一陣喝彩聲,這些人絲毫不覺得秦老先前的偷襲還有此刻的挑釁有何不妥,畢竟在這山下拳頭比臉面更管用。
“多謝賜教。”
在一陣陣奚落聲中,許太平揉了揉胸口,隨後重新站定。
“秦淵你現在身姿,也是使用化勁的一種方式吧?只不過用來卸力的並非手,而是你周身的無形罡氣。”
他一邊將刀收回鞘中,一邊面無表情地說道。
剛剛他雖然吃了點小虧,但並非一無所獲。
在經過數次出刀之後,他終於發現並非那秦淵在主動躲避自己的刀,而是靠籠罩在他周身的那團無形罡氣在推着他來躲過自己的刀。
如此一來,無論他出刀的角度如何刁鑽,那秦淵依舊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小娃娃,別自作聰明瞭,我的不倒功豈是你能看穿的?”
秦淵聞言冷哼了一聲。
被人一語道破功法的秘密,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快,說話的語氣之中都透着殺意。
“來,有本事就來破了老夫的不倒功。”
說完這話,他一隻手朝前探出,十分挑釁地衝許太平招了招。
“小傢伙,可莫要被中了他的激將法,他是故意激你破他的不倒功,等你真氣耗盡,再一舉將你擊垮!”
“沒錯,彆着急,慢慢跟他耗着,正所謂拳怕少壯,這老頭外強中乾,耗不起的。”
這時,擂臺下方有幾名秦淵的對頭忽然大聲提醒起了許太平來。
這些人巴不得許太平跟那秦老斗個兩敗俱傷。
此時的許太平精神高度專注,對周圍紛亂的言論置若未聞,只活動了一下手腕,便踱步來到那秦淵的跟前。
“不錯、不錯,敢與老夫正面一戰,你小子還算有些骨氣。”
秦淵再次露出和善的笑意。
如果許太平真的跟他慢慢耗,他雖然自認爲依舊有勝算,但到了下一輪時可能就有危險了,如今見到許太平還是堅持來破自己的不倒功,他自然開心。
“待老夫將你的真元耗盡,再將你一擊拿下。”
秦淵嘴角揚起,擡起雙掌,眼神之中的狡黠一閃而逝。
許太平猜得到秦淵心中的盤算,但此刻的他滿腦子都只有靈月仙子先前對他說過的那句話——“天下功夫,唯快不破。”
“究竟多快才能讓他的化勁來不及施展呢?”
許太平一邊有些期待地在心中這麼想着,一邊運轉體內真元,身子微微前傾,然後運轉風影步,一步朝前踏出。
“轟!”
破風聲中,許太平的身形一個閃現間便出現在了那秦淵的身後,手中的拳頭帶着牛吼之聲,重重地砸向了那秦淵。
“砰!”
如方纔一樣,許太平的這一拳還是被那秦淵輕巧地躲過,拳風從那秦淵身側呼嘯而過。
不過不一樣的是,許太平一拳未中之後,另一拳已然跟上。
他使出了青牛拳的絕招——奔牛鑿陣。
“轟!”
但遺憾的是,秦淵那如不倒翁一般的身子,依舊還是躲過了這一拳。
這兩拳的聲勢相當驚人,即便是從擂臺之上擴散開來的拳風,也撞得臺下不少圍觀的修士胸口發悶。
一時間,衆人又是驚歎又是惋惜,只覺得這少年這麼早就遇上秦淵,運氣實在是太差,不然怎麼說也能去一趟龍門會的。
而人羣中的周谷跟左駒在看到這一幕後,則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揚起嘴角。
“小子,想去龍門會?想成爲山上弟子?做夢吧你!”
周谷有些咬牙切齒地冷哼了一聲。
不過很快,無論是這周谷、左駒還是擂臺四周圍觀的修士,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再次發生變化,擂臺四周的嘈雜之聲逐漸熄滅,只剩下許太平出拳時那如同炮彈般的“轟、轟”破空聲。
只見擂臺上,許太平正不停揮動雙拳,儼然一頭不知疲倦的奔牛,不停地朝着那秦淵衝鋒。
“怎麼可能,這已經是連續地十六拳了吧,怎麼那少年的拳勢不但沒有變弱,反而還在增長?!”
終於,一片靜默之中,有人說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這,真的是青牛拳嗎?”
有人發出了疑問。
青牛拳不過是一套再普通不過的武技拳法,在場不少人就曾修煉過,而許太平此時所用的奔牛鑿陣,不少人同樣能夠施展。
但問題是,奔牛鑿陣乃是青牛拳的絕招,全力施展之下需要深厚的真氣作爲支撐,大多數人能一連出個四五拳已經是極限,哪像許太平這般能夠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施展?
“轟、轟、轟!……”
在許太平又一連轟出十餘拳後,衆人臉上的困惑與不解,全都變作了驚愕。
因爲他們發現,許太平的奔牛鑿陣,不但勢如暴風驟雨,而且拳勢還在一拳疊着一拳地增加。
“砰!”
就在這時,滿臉愕然的衆人發現,秦淵的身子居然被許太平的拳罡擦中了。
擁有不倒功的秦淵,居然沒能徹底防住許太平的拳頭!
而就算是被這麼擦中一下,那秦淵的肩頭,也立刻被撕開了一塊血肉。
足見這一拳威力之大。
而更加可怕的是,許太平的拳勢,依舊有增無減。
其出拳的速度,甚至已經快到有些人看不清的地步。
“轟!”
就在衆人的目力無法捕捉到許太平的拳頭的一瞬,秦淵那好似在隨風漂移一般的身子,被一股巨力擊中,身形倒飛而起。
雖然中間還隔着一層護體罡氣,但許太平這一拳,的確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秦淵的身上,沒有再被他避開。
他的拳速,終於快過了秦淵周身真氣的反應速度。
“怎麼可能……”
看到這一幕,擂臺下不少修士忍不住驚呼出聲——
“秦老的不倒功,居然被他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