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擂臺上的樊祁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原本一直閉目凝神的他,忽然睜開了眼睛,似是有些意外。
也就在此時,一名身形異常魁梧的漢子,“轟”地一聲從擂臺下方一躍而上。
“樊祁老賊,可還記得我太公樊笙!”
樊忠一上擂臺便怒吼了一聲。
“你太公,近來可好?”
樊祁轉頭看向樊忠。
“我太公六年前便已經死了,臨死前他只跟我說了一句話,想知道嗎?”
樊忠冷笑着看向那樊祁。
“哪句話?”
樊祁冷冷問道。
“樊家後人,有朝一日,將樊祁的人頭送到我墳前來,世世代代,絕不能忘!”
樊忠冷哼道。
聽到這話,樊祁冷笑了一聲。
那笑聲冰冷得好似北境吹來的風。
“難怪這些年總有樊家人來我這兒尋死。”
樊祁一邊說着,一邊摘下了面具道:
“既然來了樊家人,那我今日便不戴面具了。”
面具下方的這張臉平平無奇,不過除了幾道褶子還有那一頭的華髮之外,居然看不出多少老態。
“我今日,便送你與你那太公團聚。”
樊祁一邊說着,一邊擺開了一個拳架,然後目光冰冷狠戾地盯着那樊忠。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樊忠冷哼一聲。
隨即其身周猛然升騰起一股內力所化的罡氣,然後一腳朝前踏出,一拳砸向那樊祁。
但樊祁就好似看穿了那樊忠的拳路一般,在那樊忠的拳頭快要砸中他面門的一瞬,猛然一個側身躲過,同時早已準備好的拳頭,重重轟在了樊忠的小腹。
“砰”的一聲,樊忠那高大的身軀,猛然向後倒飛而出,後背處的皮甲更是“刺啦”一聲裂開。
但就在樊忠的身子倒飛出的一瞬,其周身罡氣“轟”的一聲猛然炸散開來。
只一瞬間,樊忠周身氣勢陡然暴漲。
然後就見他身形陡然凌空扭轉,那粗壯的長腿,好似一柄大刀,重重朝那樊祁“劈”下。
“砰!”
雖然在危急關頭那樊祁還是架起了胳膊格擋了一下,但樊忠的這一腿勢大力沉,直接砸得那樊祁後退了好幾步。
而樊忠的攻勢並沒有就此停止,其周身罡氣又一次“轟”的一聲炸散開來,跟着其身形的速度跟力量,再一次驟然攀升。
勢如疾風般的樊忠,又是“轟”的一聲,一腿朝那樊祁掃去。
“砰!”
樊祁躲閃不及,被這一腿重重掃中了腹部,又是退了幾步。
不過當樊忠準備踢出第三腳的時候,樊祁猛然一步朝前踏出,然後猛然一掌迎着那樊忠的腿拍去。
而在這一掌拍出的一瞬,其手掌四周的罡氣猛然凝聚成巨大掌影。然後重重地轟向那樊忠的大腿。
“砰!”
一聲巨大氣爆聲響中,樊忠的腿“咔嚓”一聲,直接被樊祁這一掌拍斷。
只一掌,樊忠好不容易積攢起的攻勢,就被那樊祁化解。
不過那樊忠並未氣餒,而是藉着那股反震之力,退到了擂臺邊緣,然後單腳撐地,另一隻手調用內力運掌爲刀,直接切斷那條斷腿。
“你居然學成了爆穴功?”
樊祁沒有立刻追擊那樊忠,而是略帶讚賞地看向樊忠道。
“想不到吧?”
樊忠獰笑一聲。
說話的同時,他擡手猛地在他那條斷腿上一拍,封住上面的穴道,止住了不停流出的鮮血。
“接下來我要爆第三穴了,老賊你可準備好了?”
樊忠一邊說着,一邊食指中指併攏豎起,然後怒吼一聲:
“晴明!”
話音方落,其左眼處的晴明穴陡然爆開,將他眼眶連同眼球一起炸裂。
與此同時,其周身的氣息再次暴漲。
“轟!”
單腿撐地的樊忠,猛然躍起,然後一拳轟向那樊祁。
樊祁這次沒有擋,而是揮掌迎擊,一時間場上掌影拳影飛舞。
衆人沒能想到,這樊忠居然真能與樊祁有一戰之力。
“爆穴功,用自毀穴道的方式來提升功力,但施展之後非死即殘。”
正當許太平疑惑着樊忠此時那提升功力的功法究竟爲何時,黃雀忽然來到了他的身旁。
對於黃雀能夠出現在這裡,許太平並不感到意外。
兩人相互點頭示意了一下,跟着那黃雀便又道:
“晴明穴爆開之後,能讓武夫另一隻眼的目力大增,能輕易看穿對方的招數,否則以那樊忠的功力,根本接不下樊祁三掌。”
“黃雀道友,這爆穴功最多能提升幾成功力?”
許太平有些好奇地問道。
“七處命穴全數爆開之後,應當能將功力短暫提升至武道宗師以上,具體多少要看個人天資,但七穴全部爆開之後,施展此法之人活不過十息。”
黃雀嘆了口氣。
“這樊忠是在拿自己的命與那樊祁拼啊。”
他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在許太平身旁站定,目光重新看向前方的擂臺。
“轟!”
就在這時,樊忠掌刀無比兇狠地劈砍在了樊祁的腰腹,劈得樊祁又是一連後退數步。
“轟!”
而不等樊祁站定,那樊忠再次獨腿猛地一蹬地,右掌的掌刀凝聚內力燃起火焰,“唰”地一聲劈向那樊祁的脖頸。
這一記掌刀迅疾剛猛,更是凝聚了極爲龐大的內力,看得臺下衆人心驚不已,只覺得樊祁就算不死,也至少應該受傷。
但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樊祁的腦袋猛然向後一仰,精準無比地躲過了那樊忠的這一記手刀,然後他那條粗壯有力的大腿,猛然向上一踢,重重地踢在了樊忠的小腹。
“轟”的一聲巨響,樊忠那魁梧的身軀,被這一腳踢得從擂臺上彈飛而起。
而在樊忠身子即將落地的一瞬,樊祁“咔嚓”一聲,右手用力握拳。
他一拳朝着從空中落下的樊忠重重轟去。
“砰!”
巨震聲中,樊忠的身子被這一拳砸得炸出一團血霧,然後如一條筆直的線一般朝擂臺外飛去。
最後“砰”的一聲砸落在地。
這是樊祁第一次出拳。
也僅僅只是這簡單的一拳,那一身的殺意,便好似那烏雲一般,將這座巨大的院子籠罩。
遠遠看去,那擂臺上的樊祁,就好似一尊殺神,給人令人心悸的恐怖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