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要殺我

“我相信你。”爲了拉攏她,我回。

她湊近我:“是嘛?”

她說話間,冰冷的刀子貼在我脖子處,我感知到後,立即伸手按住她的手,卻只能和她僵持。

刀口鋒利。刀片切在我的皮膚上,她力氣不小,僵持不過幾秒,我脖子處就傳來了細細密密的疼痛感。

我迎上她陰沉沉的目光和深陷的眼窩,莫名升起股懼意:她到底已經不是唐續雪了。

“你要殺了我?”我穩住,“你這裡有監控,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才二十五歲,殺了我,你一輩子也就毀了。”

“早就毀了,唐續雪已經死了,死在盤根錯節的陰謀裡。”她恨恨說道,“你以爲我怕殺了你?你和我之間,你死比較虧。我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還有太多東西捨不得。我不一樣,我大不了一死。反正在桐原野仁身邊。我也生不如死。”

刀片嵌進了我的肉,我痛得擰眉:“你想要幹什麼?”

“殺你。”粉嫩的脣吐出殘忍的詞。

我扣住她的手腕,可我一用力,她只會再把刀子逼進我肉裡一點。

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我迎上她的眸子:“我真的,相信你。”

她不爲所動,我按住她手腕的手指,全都泛白。

咣噹一聲。她扔了刀片,把我推倒:“我在教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不要過早暴露底牌。今天,是我不小心割破了手,知道嗎?”

說着,她不疾不徐地拿起刀,眼睛不眨,劃了一刀。血珠飛濺,她表情不變。淡定地捂住傷口。

“明白。”我橫躺着,輕微喘氣,抹了一把血:“你下手真狠。”

“你沒死,不是麼?”她輕飄飄反問。

“是,沒死。”我閉目小憩,回想唐續雪的表情、眼神。

窸窣一陣,她走遠了,消失前交代我句:“我去睡覺,你好自爲之。”

頗是自暴自棄地躺着,直到手機鈴聲把我喊醒。我一看,是許玳瑁。半點不敢怠慢,我起身,走出拉門,穿上鞋,跑到院子裡去接。

“寶貝,後續消息。”許玳瑁開門見山。

我順氣的同時輕撫脖子上的傷口。問:“如何?”

“林辰說,當年主導一切的人,誰都不會得罪,而且撇得很乾淨。不過這老頭現在死了,兒子上位。他兒子和老頭對立,沒主動去碰這事,但你如果有本事找到證據。他不會阻止你的。”

“他的兒子,是誰。”

“顧北狄。”許玳瑁說道。

“玳瑁,真的謝謝你。”我誠摯道。

許玳瑁回:“沒事,我們也算,各取所需。”

掛了電話,我百度了顧北狄,海城的顧北狄。有了這個名字,死去的幕後黑手也浮上水面。和桐原野仁一樣,顧北狄的父親顧錚風度翩翩,不像某些不齒勾當的幕後人。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而之前,唐續雪的戀人,就是顧北生,顧錚的兒子。

很多東西,想多了就會魔怔。我現在真的,能理解,唐續雪爲什麼會這樣。甚至爲什麼,在當年選擇桐原野仁,忍受屈辱。

我要去找顧北生。

不管唐續雪和不和我做交易。

桐原野仁出院了,看他氣色極佳地回來,我看着滿面喜色的唐續雪,暗想她有幾分真誠。

自被唐續雪刀逼脖子後,我不敢再私下和她做交易。白譽京不急,我私下調查當年唐續雪的事,卻不想再在唐續雪面前吃虧,表現得極爲安分守己。

白譽京告訴過後,桐原野仁出院後,我們就啓程回榮城。所以,明天,我就可以見到小新了。

以我的角度來看,白譽京這一個多星期就是遊山玩水。時而帶上我,經常一個人。可我知道,作爲一個商人,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我把脖子上的傷給他看了,他沒反應,至少我表明了:他要的過程,我努力在給他。

晚飯時,桐原野仁和唐續雪都很高興,在慶祝。白譽京也表示祝賀,我呢,因爲要回榮城而高興。總是在黑暗中洗澡,總是被監視,這種感覺很不好。索性桐原野仁後幾天都在住院,不然我都不敢午睡,我怕他突然就把我扯去……

他的價值觀,我實在不敢苟同。

晚飯後,唐續雪給白譽京和桐原野仁泡茶後,居然拉上我,說去院子裡散散步。

兩個男人可能有公事要談,沒有阻止。

我心中怪異,很是防備----我明天就離開這烏煙瘴氣的鬼地方,不希望出什麼幺蛾子。

“你很緊張。”走到草地上,她鬆開我,和我並肩走。

我回道:“當然,怕你這次真的用刀子了結了我。”

“你身手也不差不是嗎?”她笑了,“何必怕我。”

我抱肩,深呼吸,仰臉看悽迷的月光:“我怕你,比我豁得出去。”

“是啊,因爲我一無所有。”她閒聊似的,有一搭沒一搭和我聊天。

踩在柔軟的草地上,我就像飄浮在雲端,沒有安全感。我撩起鬢髮:“唐續雪,你有什麼直接跟我說吧。我不覺得,上次談判失敗後,我們有談天說地的關係。”

“女人都是善變的。”她回答我,“何況是我這樣,走在死亡邊緣的女人。”

我停止腳步,側了身,面向她:“你要談什麼?”

她再次襲擊我。

有了前車之鑑,我快手格擋住她左手的攻擊。她右手不甘寂寞,往我身上招呼。我全身警備,和她對打起來。

她外表看起來柔弱,出手也具有美感,力氣卻大如牛。

幾次三番,她差點把我打倒。

我放手一搏,把她撲倒在草地上。

咣噹一聲,她低吟衚衕,很快,雙手掐住我的腰,把我翻了個。她坐在我腰間,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傷口剛剛結痂,她碰得重,很痛。

耗力太多,我不得不大口喘氣,卻不願就此認輸。

“你喜歡打架?”唐續雪氣息亦是不穩,“那我就陪你玩一會,現在,你要聽我的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問話時,她掐住我的雙頰,我眼前一黑,她便把什麼東西扔進嘴裡。旋即,合上我的嘴巴,逼我吞嚥進去。

我手纏着她的,她左手捂住我的嘴巴,右手掐住我的脖子:“吞下去,我們有交談的前提。否則,我可以讓你死。周淼淼,你想想,一個揹負血案和屈辱的女人,和乾乾淨淨的你,誰死,更虧?”說話間,她右手手心多了薄薄的刀片。

這次,她真的,隨時可以殺了我了。至少,能在我向白譽京求助前。

她的話引得我大笑,因爲被她壓住,我臉部顫動,卻發不出笑聲。

她見我連反抗都撤回,反而大笑不止。惡狠狠盯着我,她問:“你在玩什麼?”

我朝她眨眨眼。

意識到什麼,她鬆開左手,右手依舊不動。

我吞嚥了不明物體,擦了擦笑得太厲害飛出來的眼淚。我艱難地呼吸,順氣:“我吃了,你談吧。我笑是因爲,你說我乾乾淨淨。我和你一樣,被命運玩弄。說吧,讓我吃的是什麼,談什麼。”以腸他扛。

“一種藥。”她說,“不會讓你痛苦,但到了時間沒有解藥,你就會死。”

我失笑,手落在草地上:“我怎麼感覺在看武俠片?”

“我說真的。”唐續雪正色,俯視我,“你說的那件事,我現在動心了。你走之後,我可以讓你達成目的。桐原野仁暫時不會死,但我可以求他,當然犧牲什麼是我的事。我先給你福利,我說了我不會相信任何人,所以我必須給你吃這個藥。”

“如果,我沒有給唐續雪翻案呢?”我抓了把草,很平靜地問。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她微笑着說,伸手把我扶起,“瞧你,走路都這麼不小心。”

“有時限嗎?”她要結束話題,我拍身上雜草灰塵的同時,追問最後一個問題。

唐續雪回答:“一個月。”

“好。”我回答,“我先謝謝你,爲你的犧牲。”

“各取所需罷了。”她說道,“月色突然好了,我們再賞賞?”

繞了院子走了幾圈,她放鬆了很多,純粹和我談月亮說插花論茶道,還問及我和白譽京的感情問題。我很是搪塞,心不在焉,想很多事。

“起風了,我們回去吧,他們應該也談得差不多了。”唐續雪說完,拉住我的手腕,全然親暱做派。

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能告訴我,你爲什麼突然和我做交易了嗎?”

唐續雪回眸看我,月色下,她一臉平和,沾染星星點點說不上的悽惶。她很久才動脣,因爲我突然想知道:“顧北生知道真相後,還會不會恨我。”

“我不能回國,至少桐原野仁活着一天,我就不能。如果你不是白譽京的女伴,我恐怕也沒機會和你聊天、相處。如果你不記恨我餵你毒藥,你見到他,就告訴她,我恨他。哦,你最好以我好朋友的身份追查這個案子,我不想讓那裡任何人知道我活着。知道嗎?”

我點點頭:“爲了我的生命,我會全力以赴。”

等和白譽京兩兩相對獨處時,他莫名摸了摸我的喉嚨處:“又傷了?”

“我和她做交易了。”我坦白,“你不會幫我的對吧?”

“不會。”他回得直接。

我說:“一個月,別帶我出差了行不行?”

“看心情。”他掃了我一眼,食指勾起我的下巴,“看來,你還是很有本事的?”

“升職加薪嗎?”我眉眼盛滿笑波。

“有待觀察。”

我抱上他,耳鬢廝磨:“這樣,會加印象分嗎?”

“我很公正。”說話間,他卻壓倒了關了燈。

……

沒再出任何差錯,我順利回國。

下午抵達榮城,白譽京放我回家。我滿身風塵,先去看小新。小新很好,見到我高高興興纏着我,還不忘撮合我和莫元闕見面。

我剛想拒絕,小新溼漉漉的眼睛卻讓我於心不忍。

於是我答應,和莫元闕共進晚餐。

答應時,我才猛然想起:莫元闕是警察,如果好運的話,唐續雪的事,他可以幫我。

我和小新一起吃晚飯,回到鄒家時,鄒定邦在沙發上看報紙。他一般都在書房,感覺是爲了等我。鄒瑤坐在他旁邊,漫不經心地調着電視頻道。

我進門就喊:“爸爸,姐姐。”

“淼淼,你這次出差,是單獨和譽京嗎?怎麼樣,有學到什麼嗎?”她聽到我說話,望向我,劈頭蓋臉就扔下這個問題。

之前袁嬸陷害我的事也不算完全過去,又是親密出差。難怪鄒瑤亂想,但她說得很是寬容大量。我拉了拉在日本特意買的行李箱:“真的是公事,我每天忙得團團轉。我學到了很多,比如人心不古、笑裡藏刀。”

事實上,我更像是去大阪旅行的。

“嗯,能具體說說嘛?”鄒瑤裝出興致勃勃的模樣。

“姐姐,我真的很累,想要休息。”說完,我望了眼一直旁觀我和鄒瑤說話的鄒定邦:“爸爸,我先去睡覺。”

鄒定邦沉默了會:“淼淼,去休息吧。”

沒假可請,大阪和榮城時差沒多少,也不至日夜顛倒。我去nzs大廈上班時,精神飽滿。唐續雪的事給我陰影,但離開那個讓人窒息的房子,一切都開闊起來。

她有仇人,我也有,林舒也有。

似乎,每個人都有。

“唉,周淼淼,早上好。”徐再思在我經過前臺時,喊我。

我回過頭,朝她公式化一笑:“徐再思,早上好。”

她朝我招招手,我疑惑,但湊到她跟前,她對我說:“你最好做好準備。你走的幾天,你的傳聞又變了很多。”

“有比花瓶靠身體上位更糟糕嗎?”我自嘲。

徐再思聳聳肩:“可能不相上下。”

我挺直了腰,跟她道謝:“謝謝你。”

徐再思也沒多說,估計三言兩語說不清。

我習慣提早避開高峰期,到辦公區時,沒有人。我的辦公桌上堆滿了百合花!我很是震驚,走到花前,壓在最下面的,已經開始枯萎。壓在最上面,很是潤澤,花葉上還有盈盈的露珠。

我在花堆裡翻找,想發現點蛛絲馬跡,結果卻是徒勞。

絲毫沒有收到花的驚喜,我更多的是苦惱----估計我的再一次流言,更這花有關。

全部的秘書助理都跟我有仇,我沒辦法問。問陳雋,我又怕蜚短流長更肆意。

腦子一團亂,我先把最底下枯得厲害的百合給扔了。還能看的,我就放着,思量着要不要路上看見人就送了。我對花沒要求,但也不喜歡浪費開得這樣好的鮮花。

趁着人都沒來,我拆了最新鮮的一束百合,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都放了一枝。包括陳雋,包括白譽京。

剩下的,我要麼放在我辦公桌上,要麼放在辦公桌下,只要還開着,我就沒銷燬。

並不意外,大部分人都直接把我放的百合給扔了,顧豔怡更是故作誇張地尖叫:“我桌子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髒東西!”說完,動作很大地把百合花塞進了垃圾桶。

我沒有波瀾,低頭工作。

我原本就沒指望她們會好好對待,也算借刀殺人,不,殺花。

中午我在洗手間小隔間,聽到了流言升級版。

顧豔怡對我意見很大,也是最不怕被人發現的,每次都大聲嚷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小楚,你說,這周淼淼厲害不?這次說是和白總去日本出差,不知道在乾點什麼勾當呢。你想想日本啊,av生地,說不定特別符合她這樣騷、貨呢。”顧豔怡說得激動。

而一旁的楚央願音量低了很多:“顧姐,你別這麼大聲,被聽見了不好。”顯然,她比較膽小不想惹事。

顧豔怡卻很理直氣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她做了婊、子難道還想立牌坊嗎?你說一邊勾着白總,一邊外頭不知道招了哪個有錢男人。每天一束百合,跟辦公室就她有人追似的。誰都知道低調謹慎,她一個新人,站得高又招搖,遲早會跌倒的。”

默默聽了很多次,這次我推開門,迎上顧豔怡挑釁的眼神:“就算哪天我走,也是工作失職或者其他正當的理由,不是你三言兩語幾聲誣衊就能把我逼走的。”

可能被人撞了正着始終心虛,她沒正面回答我,而是對一旁的楚央願說道:“你看,某些人就偷聽別人說話的素質。我們走。”

楚央願聲音發抖了:“好。”

我胳膊撞上了要走的顧豔怡:“如果下次你說話小聲點,我就聽不到了。”

被顧豔怡如此一攪合,我洗好手坐回辦公桌,對着百合花發呆了。到底是誰送的?

我剛來nzs大廈,甚至回榮城都不久,並不相信真的有愛慕者。可,我也沒惹到誰啊?陳璇?錄音在我這裡,她應該不會亂來。

其他?

百思不得其解後,我又想:會不會真的只是愛慕者?

午飯,在員工食堂,徐再思坐到我對面:“終於能正好和你一起了。”

我拿着筷子,食慾不大。我問她:“再思,你來得早,有沒有看見誰送花?”

“應該是快遞員。”徐再思道,“應該是快遞員給了保安同志小費,才能親自送花。我上次看到了,高高瘦瘦不難看。”

“是嘛?”我思忖,“不管是誰,他給我造成了困擾,我必須要改變這個狀況。”

徐再思單手托腮:“其實我覺得,如果辦公室流言可以小時,每天一束花,很幸福。”

我道:“沒有如果。”就算沒有流言,我不想無緣無故收人花。

白譽京一天沒找我,我鬆了口氣----他要是逼問我花怎麼回事,我可答不上來。

可他下班走時,臉色可不太好,尤其是望向我時,別有深意,暗藏冷刀。

不至於吧?

在日本還好好的,現在就因爲幾束花,我又被打落冷宮了?

強烈的落差反倒讓我清醒:所以根本不該真的動情,演戲就夠了,周淼淼看清這個人的真面目,把他推入地獄吧!

白譽京走得快,我心底慎得慌,到陳雋辦公室找他。

“陳秘書,你知道白總怎麼了嗎?”我突然意識到失言,“呃,就是……我和他……”

陳雋表示理解,朝我微笑:“現在下班了,沒關係。白譽京今天的怒氣,我猜,和那幾束花有關。不過我覺得,鮮花配美人,正好。”

“陳雋?”我對他今天的反應,也是很驚訝。畢竟,是我先失常……

他站在我面前,折彎了百合的枝條,插在西裝口袋,問我:“好看嗎?”

“很配。”我思量很多,憑本能回。

陳雋經過我,走到門口時,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你別擔心,以白先生的性子,遭殃的不會是你。”

我跑到他面前,把門又給關上了:“你知道是誰?那就告訴我。”

“白先生沒告訴你,我就不能逾越。”陳雋說道,扣住我的手腕,用了力氣移開我,“周淼淼,別讓我再爲難。”

我和他對峙不到一分鐘,就主動讓出位置。

可是陳雋,你真的瞭解白譽京嗎?

遭殃的,肯定有我。

誰送我花,能讓白譽京生氣?還是不管誰送我花,白譽京都會生氣?

這層關係,使得我不得不再次認真考慮送花人了。

我要不要主動找白譽京?

不行,我和他之間,都是他找我。沒有明說,但也算他給我的規矩。

還是早起吧!我守着送花人!

我去問了門衛,他告訴我每天大概六點多有人來送花。我要看監控他拒絕我,但他人不錯,大致跟我描述了送花人的外貌。我沒什麼印象,估計他就是個送花人。

我腦子裡換算的是,六點多,我要多早起牀啊?

鄒家僕人,我能說得上話的就許知曉。我自己開了鬧鐘,還拜託許知曉把我喊我起牀。

“二小姐,起牀了,五點了。”當許知曉真的在我睡意沉沉喊我時,我醞釀了兩分鐘才真正起牀。

起了之後,一切行爲躡手躡腳,卻又行色匆匆。

早上人少,打的也順暢。

nzs大廈現在這個時刻,很是冷清,萬籟俱寂。

我一路暢通無阻,能碰上的,就是清潔工人。

坐在座位上,沒有花。我鬆了口氣:他還沒來。也沒什麼事,我就翻書看,專業書,打發時間。

七點了,送花人還沒人,我有點暈乎:門衛難道再騙我?

又安靜看了會書,我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我立馬合上書,萬分警備盯着出入口。

很快,一個身形瘦削的男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手拿着一枝百合花。

“是你?”我遲緩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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