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雋眼裡無波無瀾,沒有半點情面可講。
我想說什麼,動了動嘴,最終放棄。我抓着盒子,扔進我包裡,臉色不佳地走進酒店。城樓酒店就是NZS集團旗下的,不過那是白紹良時代輝煌的,現在白譽京的新寵正轉向高端服務業。
直接到1225房間門口,我調整呼吸後,才伸手按了門鈴。
白譽京動作很快,我收回手沒多久,門就開了。他側了側身,示意我進去。
我裝作沒看見,雙手畢恭畢敬地遞上鋼筆盒:“白總,您要的鋼筆。”
目光落在黑色的方正盒子上,他倏地望向我:“在生氣?”
“白總,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把手搭在門框上,氣定神閒:“所以呢?”
“所以。”我接下話茬,“我想發個脾氣。”
他挑挑眉,似乎很期待我會做點什麼。
我猛地擡手,朝他臉上招呼:“你這樣算計我,好玩嗎?”
“啪”,沒有意外,他精準扣住了我的手腕。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周淼淼,很少有女人敢打我。”
我掙了掙手腕:“我沒成功,不是嗎?”
白譽京藉着機會,要把我扯進了房間。我自由的左手當即扔了鋼筆盒,死死扳住門框,不想被他扯進去。我還有點理智,沒有大喊大叫引起更大的注意。我太清楚,他不缺讓我難堪的法子。
他力氣很大,完全能把我拽進去。不過他看我滿臉憋得通紅,特別較真,忽而嘴脣湊到我耳邊。他的氣息拂在我耳廓,癢癢的。他還沒開口,我就顫慄了。他頓了下,道:“周淼淼,你再不鬆手,我就給路人看現場AV。”
他的說到做到毋庸置疑,我立馬鬆手。
看到我反應,他微微勾脣:“你早配合,也不用費這麼大勁。”他看都沒看落在門外的鋼筆盒,關上門。這一舉動,徹底說明,他讓我送鋼筆的行爲,醉翁之意不在酒。
帶着我走進房間,他讓我坐在牀上。
我指了指我右腿處情況不太妙的傷:“白總,我是病患。”
“好玩。”他沒有順着我手指看我腳上的紗布,而是俯視我。
我知道他是在回答我之前的問題,莫名來氣:“那您繼續玩,反正今天白董事沒有打死我。”
“周淼淼,如果怕捱打,就不可能成爲陳雋成爲白譽京,你只能是秘書助理周淼淼。”白譽京忽而半蹲下,執起我的右腿,垂下眼瞼,檢查我的傷口。
無論是他執着我腳踝的手,還是細細撫上傷口邊緣的手,都跟滾燙的烙鐵似的。在與他突如其來的溫存鬥爭時,我恍惚間聽到了我的心發出“噗哧噗哧”的聲音。
我知道他說的對,但我彆扭:“有勞白先生您指導我如何生存。”
他左手依舊託着我的腳,右手伸到牀頭櫃,拉開了抽屜,拿出了小型的醫藥箱。他單手利落打開,我一看,還挺齊全:好像專門準備來處理燙傷及其併發症的。
我有點躲閃,不願意讓他“紆尊降貴”給我處理傷口。這樣,會讓我忘記,我受這些罪,明裡暗裡都是因爲他的算計。
但我掙不過,不敢一腳踹了他,我只能由着他撕了紗布。由着他低垂眉目,替我清晰傷口,替我塗上清清涼涼的膏藥。
他動作熟練,我看得出神:覺得他很專業,可以當醫生了。
短短几分鐘,我和他之間誰都沒說話,細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我感覺到,一種寧靜,是我,面對他絕不該有的寧靜。
“啊!”我正遊思,他突然下手一重,按住了我的痛處。我痛得劇烈,本能地瞪他。
他絲毫沒有犯罪的自覺,平靜回視我:“現在我問你,你在茗橙玩我,好玩嗎?”
“我沒玩你!”我奪回腿的瞬間,生氣地回。
“去一次,不是玩,是什麼?”他根本不是問我,而是認定了這個事實,在審問我。
我諷刺道:“還不是白先生出手闊綽,讓我解了和我丈夫的燃眉之急。”
“你父親似乎並不知道你已婚。”白譽京忽然說道。
我半點不驚慌:“我父親也不知道我當過婊、子。”我和鄒家格格不入,誰都看得出來,何況白譽京。
白譽京不問我了:“既然我出手闊綽,再讓我睡一次怎麼樣?”
我蹭掉高跟鞋,直直躺在牀上:“白先生您客氣了,你什麼時候不是想上就上了?”我腿不方便,逃不過。
他沒客氣,大手一扯,我的庇護四散。
正在激情處,被我扔在牀邊的包裡突然響起鈴聲。我差點沉浸其中,頓時又被嚇得魂飛魄散,我推了推他。
他不僅不離開,反而更肆意。
鈴聲斷了,沒幾秒,又響了。
我整個人彷彿漂浮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不能自主地漂移,是不是灌進一口生猛腥鹹的海水,嗆得我無法求救。
被折磨得沒有邊際了,我一急,對準他的肩膀,狠狠下口。
他睨了我眼,翻身而下。
我裹着被子,抻着手去撈手機。總算,在鈴聲結束之前,我接到了鄒定邦的電話。
“淼淼,你今天又要加班?”
我還沒說話,白譽京的手又不規矩,我深呼吸,速戰速決:“爸,我要加班。晚上也不回來,爸,您放心,我會給你爭光的。”
說完,我沒聽全他的注意休息,就掐斷電話扔了手機。
我不甘被玩弄,妄圖反擊。
博弈間,我還是敗下陣來。
事後,白譽京去洗澡,我裹着被子,沒動靜。白譽京還算顧忌,渾身都折騰了,獨獨避開了包紗布的地方。我很亂,面對他,我輕易就亂了。或者,我該一輩子躲在William身後的。
他洗完澡出來,擦拭着頭髮,溼漉漉地看着我。
我仍然冥想,半點沒去洗澡的想法。
“周淼淼,做我的情人。”他突然說。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