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現在是大白天啊。他車又停在路邊,隨時有交警會過來讓他罰款,只要過來,哪怕看不清,也必定會揣測車裡面的場景。
搖了搖頭,我更加用力並住雙腿,奈何抵不住他的大力。他的手指在我的皮膚上流竄,激得我精魂盡失,被他一逗弄,我倏地渾身軟了下來。
他如願以償,我又癢又被撩撥得渾身發燙。出於強烈的報復心理,我重重下口,隔着白譽京質地良好的襯衣撕咬他肩膀上的肉。
“叩叩叩”,果不其然,沒糾纏多久,車窗就震動起來。
他不鬆手,我不鬆口。
就這麼僵持着。
爲了遮羞,我死死掰住他的肩膀,讓他的身體蓋住我。
第一輪的敲窗結束,我緊繃的神經緩了下來,牙齒半點沒鬆勁。
“周淼淼,你屬狗嗎?”白譽京語調平靜,絲毫沒有痛的感覺。
而我,已經感知到了齒間的血腥味。
我手依舊抓住他的手,鬆開脣,想要和他對話。我不知道他在哪,偏頭時,我的脣擦到了他的臉頰。瞬間,他的臉上,淌過一滴血。
“馬上走,不準給交警開門。”我幾乎是蠻不講理了,如此鬥爭下來,我都不記得癢了。
“罰款,扣分呢?”他感覺到臉上溼了吧,手指一抹,精準擦了那滴血。
我繃着:“白總會在乎這些?”話音剛落,我脣上突然襲上軟軟的東西。
眨了眨眼,我看清了,白譽京用他的手指抹開我脣上的血:“都是我的。”
我睨了眼他慘不忍睹的白襯衫,依舊恨恨瞪他:還是你趁虛而入。
“叩叩叩”,不甘寂寞的交警再次敲窗。
白譽京掃了我一眼,忽然道:“鬆手。”
“你要幹嘛?”我問得十足戒備。
“逃。”
我適才鬆手,他的食指又攪弄了一番,我再次咬出血腥味纔沒逸出低吟。
白譽京車技很棒,漂移間甩走了追車的警察。
不過,陳雋今晚可能就要去警察局喝茶了。
等到到了醫院,我腳下一軟,不過緩了幾分鐘,我就能撐直了腰桿子走路。可我這着裝……我正低頭打量我愈發熱烈的紅疙瘩,肩頭猛地被覆上柔軟的布料。
我伸手接住西裝,他已經走在我面前。
有點觸動吧,我簡單套上西裝,扯扯直,能遮住大腿。我快步跟上白譽京,思量我還沒到被他送回他住處的地位吧。
七拐八拐,白譽京應該有熟人,因此一路暢通無阻。
對方是個年輕男醫生,我原本有點介意,畢竟是私、處。可想到白譽京既然領了我來,賭氣還是聽從,總之我沒有異議。
“怎麼又是你?”年輕醫生像是認識我,熟絡地和我說話。
白譽京回頭睨了我一眼,我不由去看醫生的工作牌----金年橋。我想了想,並不認識。因此,我實在扯不出笑臉:“金醫生,您認錯人了吧?”
金年橋拉了拉白大褂:“沒有認錯,你上次啊,背傷了。你的藥,還是我塗的。”說到後來,他的臉詭異地紅了紅。
就是那一抹紅,喚起了我的記憶。我“噢”了聲表示理解,再想說什麼,已經被白譽京扯走了。
金年橋比我還着急:“表哥,你怎麼走了?”
我明白過來了,金年橋是個公子哥啊。難得了,想必家裡寵着,纔在醫院當着醫生。而我調查到的白譽京的親戚,似乎沒這個人,估計是被保護得好,也沒想他捲入商場。
“換醫生。”白譽京到底停下了腳步,“年橋,男女有別。”
金年橋應該很敬畏白譽京,沒有反駁:“那也不用走,我來介紹啊,醫院我熟。”
我當即下了評論:傻氣。
是個女醫生,她讓我躺着,檢查了很久,出去後跟白譽京絮絮叨叨。金年橋時不時解釋幾句,我沒精力聽清。反正,我住院了。
白譽京沒多留,日理萬機,可以理解。
他走後,我給林舒打電話,她立即給我送了日常用品來。匆匆安慰幾句,她就要趕去茗橙了。我塗了藥後好多了----我只要不癢得難受,隨便怎麼樣都好。
我在醫院像模像樣躺了幾天,那藥物似乎真的危害挺大。我都沒什麼知覺了,還每天被檢查每天塗藥每天掛水。我的左右手,全部被針頭扎得紅腫不堪。
金年橋在我住院當晚,彆彆扭扭來看我一次,被我送走了。他估計不好意思,也沒來。
白譽京也沒看過我。
直到負責我病情的女醫生跟我說:“周小姐,您可以出院了。您仍處於觀察期,有什麼不適及時來醫院找我。”
我點點頭,“好。”
收拾東西也是一個人,我想起剛來醫院那會,白譽京那態度。我現在斷定,他又在逢場作戲。
咬了咬脣,我思量我以後該怎麼做。
陳璇也沒看我一次,電話都沒有,我摸不準她的想法。
說曹操曹操到,我正想着她,她便先聲奪人地出現在病房:“周淼淼,我聽說你被下藥了,現在還好嗎?”
我明知道她是罪魁禍首,卻不能發任何病情:“對不起,我忘了跟您請病假。”我不過是試探陳璇的態度,但她太沉得住氣。
陳璇笑笑,絲毫沒有什麼不自在:“我也很痛恨那個罪魁禍首,不過你放心,病假我準了。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還有,章總說,車展當天,收益不錯,你不必愧疚。”
“好的,謝謝陳小姐。”我疊好最後一件衣服,放進包裡,“如果沒什麼事,我就要出院了。”
陳璇突然變得驚訝:“那我真是和章總一樣忙過頭,居然這麼晚纔來看你。”
我笑笑:“沒關係的,您來就是最大的心意。”
陳璇沒多留:“那我先走了。”
我點點頭,直起腰,目送她。她的手剛覆上門,先被人大力推開。陳璇反應快,纔沒被撞到。
“誰啊?”陳璇語氣有點怨怪。
鄒瑤回得囂張:“我。”待鄒瑤看清是陳璇後,僵了臉色,有點不自在。
我心裡冷笑,這兩人要麼不來,來還撞一起了。
陳璇對鄒瑤這個新歡,當然是兩看相厭的,陳璇本就沒什麼事了,“看誰這麼匆忙,原來搶完男朋友,是不是助理也要搶?”陳璇說完,沒給我說話的時間,鼻孔朝天走了。
鄒瑤在陳璇走後,很是幼稚地重重關上病房門。
我揉了揉眉心,索性不想了,手擱在包上,問鄒瑤:“你有什麼事?”
“父親生病了。”鄒瑤努力收斂對我的厭惡,認真地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