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清者自清,可是就怕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靳夜修下午去大哥辦公室,碰到出來的柳怡薰就知道了,她被大哥打了,他不知道大哥爲什麼打她,也不方便過問。
莫不是在董事會上她對自己的注視?
不管是不是,現在,爲了自己,她躺在手術牀上生死不明,他能對一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前任撇清楚關係嗎?
靳夜修內心的回答很明確,不能。
是的,不能。
他面對着靳夜行嚴肅表情質問的眼光,清晰吐字道:“我讓怡薰陪我去買的鑽戒。”
把主導變成是他,大哥纔不會去記恨怡薰,將大哥的怒火轉移在他的身上,他可以承擔。
“鑽戒?”靳夜行微蹙起來眉頭,他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上搜索出點什麼來,可顯然他的弟弟,深沉時,能喜怒不形於色,他這個做大哥的也看不透。
靳夜修點了點頭:“大哥,我以爲女人的品味都近乎相同,我和怡薰也很多年沒見了,所以就讓她陪我去買鑽戒,僅此而已……”靳夜修微頓了一下,內心深處有滿滿的愧疚:“但是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
靳夜行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靳夜修:“出了什麼事情都不是你能負責的。”
靳夜修看着靳夜行,大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言外之意是,不管怡薰出了什麼事情,都跟他沒關係是嗎?
因爲大哥和怡薰纔是一對。
大哥以爲自己是因爲放不下怡薰嗎?
其實不是。
十年太長,長到可以將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磨得只剩下“無所謂”,即使提起名字,也不會有任何的疼痛了。
靳夜修點了點頭:“我知道。”
靳夜行湊到靳夜修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七弟,你要知道,陸青檸本來是我的兒媳婦,現在她成了我的弟媳婦,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因爲你想要,所以我成全你。大哥對你這些年的虧欠也還清了,是不?”
靳夜修渾身站得筆直,他聽着靳夜行的話,往事好像就在眼前,卻遙遠像在夢中,靳夜修看着靳夜行:“大哥,我和陸青檸結婚和當年的陳年舊事沒什麼關聯,是,我是要感謝你在婚禮上做了我和她的主婚人,但我的婚姻,不是對你的報復。”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靳夜行半信半疑,弟弟的振振有詞讓他也迷霧重重,難道他娶陸青檸不是爲了她身上3%的靳氏集團股份嗎?
只是夜修沒想到那3%的股份輾轉到了維宸的手中,所以,難道他不是得不償失嗎?還去買鑽戒,這到底是唱得哪一齣戲,靳夜行說道:“小七,大哥其實是很歡迎你回來的!但是十年前,我們已爲同一個女人傷了和氣了,十年後,我們不應該再往事重演!畢竟我們是親兄弟啊,是不是?”
“大哥你多慮了。”靳夜修朝陸青檸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他說:“十年,足以讓我放下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靳夜行也看過去,七弟真心喜歡陸青檸麼?他從口袋裡面抽出一支菸:“七弟,你對陸青檸是認真的嗎?”
靳夜修無所畏懼地迎上靳夜行的犀利目光,簡單的一個字卻透露着堅定:“是。”這個是,算是對靳夜行的回答,也是自己對陸青檸的一個承諾。
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因爲利益,可能是爲了傳宗接代。
靳夜修娶陸青檸,除了一些客觀原因,也始於內心的想要佔有。
喜歡一個人,從想佔有她的慾望開始。
他喜歡陸青檸,接吻的時候,有反應的身體欺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