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嚇得不清，全身都在發抖：“哎喲，我也只是聽說，你先放了我，放了我啊！”
張晶自從已進入這黑水村的領地，神情就高度緊張：“快說。”
“黑水村本來是一個富餘的村莊，可是在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整個村落突然塌陷。”老頭子講起故事來，自己都些生怕，“人們發現在黑水村的地底下，竟然還有一做環形的古樓，那古樓一圈一圈巨大無比，正好撐起了整個村子。”
“一圈一圈的古樓？”我定了定神，這個說法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接下里呢？”
“有膽子大的人就前往古樓查看，卻發現古樓的每一層木製迴廊上面都放滿了棺材，那棺材一口接着一口一直延伸至古樓的頂端。”老頭子指着前方，那山坡之中大概就是古樓的方向，“這個事情太邪門了，所以黑水村的人直接棄村跑了出來，從此再也沒有人回來。”
月如直接震住了，她對着我的耳邊道：“是張家古樓，沒想到張家人的種子早就越過了湘西，逃離到了全國各地！”
“張家古樓？”我這麼一想，再看了看身邊的張晶，這完全不可情理啊，既然這是張家的地方，爲什麼會有情報說秦瑤在這裡，她不應該是在秦家人手中嗎？
“唰唰……”這個時候前方的五具屍體已經準備就緒，果然是小跳着往草叢深處去了。
“走，走！千萬別跟掉了。”老頭子動作也還矯健，他翻船下去正好和屍體保持了距離，“這些都是當初黑水村的人，他們自己認得路，知道回去……”
我也緊緊跟了上去，不得不感嘆這些屍體能力：“次奧，老頭子你是趕屍匠吧，爲什麼這些屍體這麼聽話會自己趕路！”
“什麼趕屍匠啊，我不過就是搬運工。”老頭子示意我腳步慢點，“我的任務就是看着他們回到那古樓之中，其間如果有誰跌倒了我還要上去扶一把，盡職盡責吧。”
張晶沒有說話，越往草叢深處走，越是握緊自己的手槍，應該有些害怕了。
五具屍體被一根繩子連在一起，所以跳動起來的幅度不會太大，她們身體臃腫，每一次跳躍都要小停一會兒，這樣要往山坡裡邊走需要太多時間。
我們也是一路走走停停，只感覺這黑水村幽靜得很，連一隻蟲子都沒有出現：“還要多久啊，這麼個速度不是要走到天亮嗎？”
“快了，馬上下坡！”老頭子指着前面，“馬上就能看到那座古樓了！”
我一聽到古樓當即往前跑了幾步，這村子下面的路還依稀可見，只是爬滿了一些河水植物，被染成了翠綠色：“古樓，古樓！”
漸漸地，霧氣之中一棟高大的黑色建築呈現了出來，它是一個圓柱狀體，而表面之上棱角分明，怎麼看怎麼向起靈村子的張家古樓。
“孃的，看不清楚臉。”時候實話我很想在上面看到張海山臉，這樣起碼算是我又找到了一棟古樓。
“好了，我們就到這裡吧。”老頭子伸手阻止了我，他爬在旁邊的草叢地裡往下面一看，“他們會自己找到門回去的，那古樓就是他們安生立命的地方了。
我這才望了下去，原來張家古樓是立在一個極深的洞窟底部，這洞窟兩邊都有路下去，應該就是老頭子說的黑水村塌陷之後身形的：“它們能進到那古樓裡邊？”
據我說知，張家古樓的開門方法特別獨特，因爲起靈村那個樓就用到了血屍的精髓和瑤妹子的血液，這都不是不太多得的東西。
那五具屍體一跳上下坡路，動作明顯變快了，後面的屍體一個跳得不穩，直接就壓着前面的屍體，如此一來大家都相互碾壓着滾落到了谷底。
“跟上去，走！”張晶膽子很大，這種丟下一句話徑直跳了下去。
“喂！”我還沒叫得住她，那傢伙已經跑到了半山腰，“老頭子，你下去過嗎？那古樓裡邊有什麼東西？”
“別啊，那下面瘴氣這麼大，一定有鬼，我們還是走吧。”老頭子縮頭回去道，“我從來沒有去過下面，更不要古樓了，我們還是走吧。”
“江子，你不是要救秦瑤嗎？”張晶的聲音還在下面迴盪，可是此刻已經看不清楚人了，“還不下來。”
“孃的，死就死了。”我找到一個缺口滑了下去，這剛一就發現空氣裡的黴味特別大，差點把我給薰暈了，“次奧，這酸爽，纔夠味！”
我跌跌撞撞終於抵達到了谷底，沒想到張晶早就在那古樓大門旁邊埋伏起了：“喂，你要幹什麼？”
張晶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絲毫不敢驚動大門外面的屍體：“它們應該知道怎麼進去，只要門一開，我們就衝進去……”
“你以爲這是衝犯人家裡嗎？”我白了張晶一眼，這女人盡然想憑藉一把手槍去衝張家古樓，“我告訴你，這古樓裡邊玄得很，你不怕？”
張晶的眼神十分堅毅，而且充滿了渴望：“開玩笑，一羣屍體有什麼好怕的。”
“不對勁兒……不對勁兒啊……”這個時候月如小聲地提醒了我，“剛纔在牀上的時候，張晶都有恐懼，爲什麼到了這裡反而輕鬆了。”
我也覺得奇怪，這次不是來破案的，是來找瑤妹子，她張隊長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積極：“張隊長，你很想知道里邊的秘密？”
張晶瞪了我一眼，你眼神像在哪兒見過一般：“我只想進去，廢話這麼多！”
“咚咚！”門外的五具屍體直接站成了一排，它們全身都沾滿了雜草，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是用腦袋去撞門的，感覺上是在敲門。
“轟隆隆……”張家古樓的大門依舊是那種老舊的厚重石門，而且石門上並沒有任何把手，而此刻那門被五具屍體撞了之後突然大開，震懾着周圍的灰土四起。
“不是吧，敲門都管用！”我只是恨當初弓萬長開起靈村村古樓時候真是費盡心思，我還白白流了不少鮮血。
張晶一件石門大開，可別任何人都要激動，她猛然衝了上去，一陣亂槍開上，硬是把前面的五具屍體給踢開了：“進門，進門！”
“喂……”我對這種暴力行爲簡直無語，無奈只得跟了上去，“慢點啊，你想死啊，這裡邊……”
我話還沒有說完，張晶已經竄進了古樓之中，只留下那五具可憐的屍體不停在地上晃動着四肢。
古樓之內，依舊是一片圓形的天地，再擡頭往上面看那一圈一圈的走廊上果然排放好了無數的棺材。
“嚇……”張晶這個時候纔算是被嚇住了，她指着二樓上的棺材道，“江子，你說這棺材裡邊有沒有人啊！”
我敢肯定這是張家古樓，所以張家古樓裡邊棺材都是空的，因爲那些被放進棺材的張家人都會自己出來，走到人世間來：“要不打開一個看看！”
“你上去擡一個下來啊。”張晶用槍揮了揮命令道，“我一個女人怎麼擡！”
“拜託，你現在才知道你是女人？”我氣不得行，“剛纔你衝進來亂槍掃射屍體的時候不想到自己的女人。”
張晶不再指望我，此刻她又拿起手槍對着面前的一層木製走廊開了機槍，那回音在古樓之中頓時響個沒完：“呀啊！”
“哐當！”古樓裡的走廊本來就十分脆弱，經過這麼一抖動直接就垮塌了下來，一口口棺材順着破掉的地方滑下來，連蓋子都被震開了。
“喔……好臭！”我正好就在那棺材下面，這一跳開不禁看到了裡邊的場面，原來這些棺材裡邊是有人的，怎麼可能有人！
那棺材之中當着的人穿着壽衣，臉面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而肚子位置高高隆起好像被水泡過一般。
張晶輕輕地走了過去，那噁心的場面竟然沒讓她感到任何不適：“這些屍體應該是那船伕拉過來的，黑水村之前的村民吧。”
“哼，應該是張家人吧。”我回轉過來一想，張家人必須是散播到各地去，如果全都在張家古樓的棺材裡，一旦被秦家人找到豈不是全軍覆沒，張家人才沒有這麼傻，“頂多就是一個落葉歸根，死的時候又回來！”
張晶一聽我說張家人，竟然將手放到了那棺材的邊緣，她的手臂修長，而那五指也明顯緊緊地扣住了石板，整個人突然像觸電一般不停地抖動：“這……這些人……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你見過！”我擡頭看着張晶的臉頰，她的顴骨開始不斷提高，她的臉面好像比之前更加瘦弱了，“張晶，你怎麼了？你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們，夢境裡嗎？”
“我……我好像來過這裡……”張晶說話的時候那一隻手臂突然漲得通紅，她再一用力居然把石板子棺材都給捏碎了一個角，“啊啊！”
此時此刻，整個古樓裡邊的棺材都開始抖動了起來，無盡的哭泣聲音也從裡邊傳了出來，和抖動聲疊加在一起，好像在唱一首歌，一首悲壯而感激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