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遠處的那個殺手的槍聲也已經停了下來,看樣子是準備好要逃亡了。
那架直升機已經確定了那個殺手所在的方位——遠處一座十層大廈的頂樓,直接凌空飛了過去,三名特工已經在直升機上持槍做好了準備,時間跳下去抓人。
譚瀠與楊臣幾個人也跳上了身後開過來的一輛警車,坐在車裡緊盯着那座大廈疾馳了過去。
天空中那架直升飛機已經離那座大廈越來越近了,可是,就在那架直升機還有兩百多米就要飛臨大廈上空時,猛然間,螺旋漿與機身連接的主軸處忽然“嘣”的一聲大響,像是被什麼東西高速撞擊一樣,隨後,螺旋漿登時轉勢緩慢下來,而此時整個直升飛機失去了螺旋漿的動力支持,也完全失去了控制,在空中歪歪斜斜地打起了擺子。
“不好,那個可惡的殺手還沒逃走,竟然一槍打斷了螺旋漿,真該死。”
譚瀠坐在車裡看着前方的直升飛機歪歪斜斜地在空中不受控制地左衝右衝,即將下墜,急怒攻心,一對鳳目中似要噴出火來。
“嘎嘎嘎嘎嘎……”
已經失去了控制的直升飛機螺旋漿斜斜飛出,以高速旋轉着打在了旁邊的一座大廈的樓身上,漿葉不斷切割着鋼筋水泥結構的大樓主體,崩濺出無數火花,劃出了道道深深的印痕,而那漿葉也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化做成了一堆廢鐵,向下掉落。
“轟……”
失去了螺旋漿的直升飛機從高空直墜而下,直直地落向了下方的地面,在行人的尖聲驚叫和與地面的狠狠撞擊中,爆出了一團巨大的火光,沖天的氣浪向兩翼飛撲而去,掀飛了三四輛停靠在路邊的轎車,而直升飛機散碎的鋼鐵帶着巨大的能力直飛出去,擊穿了路人的身體後狠狠地射出了旁邊的房屋建築中,帶起一溜溜的血河。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譚瀠眼見這種慘景,已經開始有些瘋狂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情緒也已經失控了。
“譚瀠,冷靜下來,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抓住這個殺手,情緒的失控只能導致我們行動的失敗。”
楊臣看見這種場景也是心頭痛得滴血,做爲一個善良的人,在一次次目睹了那慘烈的一幕幕以後,還有誰能夠麻木無動於衷呢?
只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那個萬惡的殺手,還有那個殺手背後的主使者,只有把他們全都送上法庭的審判席,才以告慰那些慘死的無辜的人!
汽車呼嘯着以高速向前狂飆,“吱嘎……”,緊急煞車的聲音響起,就在那個殺手擊落了直升飛機一分鐘以後,終於及時趕到了殺手剛纔藏身的那座大廈。
“命令所有人全都趕往這裡,圍住這座大廈,所有人都要仔細盤查,一個不能放過。我們上去。”
譚瀠穩定了一下情緒,佈置了任務,還未待汽車停穩,便已經打開車門,一個箭步跳了下去,輕盈地在地上一個翻滾,便已經抽出了槍,向着大廈衝了進去。
“等我一下。”
楊臣在後面急急跟上。
“你們三個,把守住兩個電梯,楊臣,你和我沿樓梯向上搜索。”
連同做爲司機的國安特在內的五個人,譚瀠下達完命令,拉開安全門,頭也不回地沿着安全通道向前跑去。
這悍妞真是急了。
兩個人瘋了一般,幾乎是一步三個臺階地往上狂奔,現在時間就是任務,他們一定要搶在那個殺手逃掉之前成功地抓住他。
兩個人剛剛跑到三樓的安門通道,就聽見“咚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聽聲音,像是隻有一個人。
跑在最前面的譚瀠忽然心有所感,放緩了腳步,如同一隻狸貓般輕盈地一跳,躲在了樓道的轉角處,同時向後方的楊臣擺了擺手。
楊臣會意,在樓道的另一側淺蹲了下來,像一隻伺機捕獵的獵豹。
可是,就在兩個人剛剛藏好身形的那一剎那,上方的腳步聲忽然消失了,整個樓道頓時陷於令人不安的寧靜之中。
譚瀠與楊臣對望了一眼,藉着樓道中昏暗的燈光,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一絲疑惑與詢問,“他發現我們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
“我去看看。”
楊臣一個縱身便躥了出去,譚瀠一把沒拉住,心下暗罵了一句“愣頭青”,隨後也跟着楊臣躥了出去。
“啪……”
一聲槍響,子彈險險地擦着楊臣的身子打在了旁邊的鐵欄杆上,激起了一陣陣的火星。
這一下如果不是楊臣縱出去之後便已經俯低了身子又來了一個靈活的側翻,恐怕一槍就能要了他的命。
“啪啪啪……”
譚瀠見狀大驚,向上憑着直覺感應到的那個殺手的方位甩手就是三槍。
“咚咚咚咚……”
一陣腳步聲響起,已經確認了下方人的身份,知道是來抓自己的,情勢所迫,那個殺手沒有半點停留,已經再度向上方逃去了。
“各小組注意,各小組注意,那個殺手已經逃往樓頂天台,迅速合圍,務必要抓活的。”
譚瀠按着耳麥下達着命令,同時與楊臣向上追擊而去。
上方的腳步聲一直響起個不停,兩個人索性也豁出去了,一直追個不停。
“嗵……”
上面又再傳來一聲大響,隨後,腳步逐漸遠去,消失了。
“混蛋,這個殺手把通往頂樓天台的門給關上了,還在裡面反鎖上了。”
已經追到頂樓的譚瀠狠狠地踢了那扇鐵門一腳,心急如焚。
現在時間每多過去一秒,就意味着那個殺手逃掉的機會又多了一分,他們現在必須要抓住這個殺手,不能輸,也輸不起!
可是,面對着這扇鐵門,譚瀠卻是毫無辦法,除非用高爆炸藥炸開。
可是,她現在身上根本沒帶手雷,如果等下面的人上來炸開這扇門,憑着那個殺手的本事,恐怕已經早就逃掉了。
“閃開,我來!”
後方已經衝上來的楊臣一把撥開了譚瀠,站在了門前。
“你要幹什麼?用肉拳轟開這扇鐵門?”
譚瀠望着蹲了個馬步開始屏氣凝息運功的楊臣張大了眼睛吃驚地問道。
楊臣並未答話,只是緊閉雙目,在那裡潛運功力。
依稀可見,他的右臂上隱隱有股氣流在強健
的肌肉內緩緩流動,並且逐漸在向着右拳匯聚而去,整個右拳開始緩緩充盈起來,像是一個正在逐漸吹大的氣球。
“氣功?”
譚瀠驚呼出口,這個時候她隱約記起,剛纔在電梯裡經歷那驚魂一幕的時候,楊臣好像隔着一米多遠就一拳打碎了頭頂的玻璃天窗。
大約過了五秒鐘左右,楊臣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神光湛然,隨後,對準那個鐵門,一拳便打了出去。
“當……”
一聲經久不息的大響響起,這一拳力量是如此之猛烈,一拳就將那鐵門整扇地打飛了出去,直飛出去四五米遠才落下地來。
“天……”
譚瀠望着楊臣,不可思議地驚叫了一聲。
“什麼天啊地的,快點兒,追人。”
楊臣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正常的暗紅,隨即恢復了正常,一滴汗珠悄然從耳畔滑落,那是用功過度的表現。
嘴裡喊着,楊臣已經一個箭步順着那扇門飛穿了過去,譚瀠緊隨其後跟上,手中的槍直指前方。
這是個不大的天台,一目望去,便可以盡收眼底。
可是,現在,天台上卻連個鬼影兒都沒有,那個見鬼的殺手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在這裡,這裡。”
楊臣眼神一掠,忽然間有所發現,登時驚叫起來。
只見,一條衛星電視的天線正綁在天台上的水箱柱角下,向着遠處大廈的邊緣處一直延伸了下去。很顯然,那個殺手一發狠之下,竟然藉着衛星電視的天線直接向十層高的大樓下攀了過去。
“真是個亡命徒!”
楊臣看到這種情況,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兩個人沿着衛星天線跑到大廈的邊緣處向下望去,只見那個亡命殺手已經攀至了大樓的西側底層,一個縱掠便跳了下去,隨即,鑽進了一輛汽車當中,即將遠遁。
要知道,這棟十層高的大廈最少也有二十七八米高,可想而知,沿着頂樓僅靠着一根電線攀下去,那需要怎樣的勇氣。
這個殺手絕對是個可怕的亡命徒。
他選的地角也非常好,正好是國安特工們還來不及包抄的死角之一,眼看他便要遠逸出國安特工們的包圍圈。
這也足以見得,這個特工不但是個亡命徒,而且還是個膽大心細,洞察力及臨場的鎮定能力都極其出色。
“媽的,想跑?沒那麼容易!”
楊臣怒吼了一聲,竟然起身一跳,將襯衫的袖子抵在了雙手上,攀着那根衛星電視的電線,直接向下滑了下去。
“小心……”
譚瀠大吃一驚,來不及阻止楊臣。楊臣的下滑速度何等之快,轉眼間,楊臣已經沿着電線滑下了五米有餘。
看着楊臣拼命的樣子,譚瀠索性也豁出去了,眼看着楊臣已經滑至大樓的底部,索性撕下了腰間的小半截T恤裹在手掌上,也攀着那根電線直滑了下去。
耳畔風聲烈烈,譚瀠緊閉雙目,連看都不敢往下看,只覺得身子高速下墜,劇烈的眩暈感讓她的一顆心懸在空中,浮浮蕩蕩的,彷彿這一刻已經跳出了胸腔。
不過,這種失重的感覺沒有維持多久,稍後,她便落在了一個堅定有力的懷抱中,而她則下意識地伸出手去緊緊地抱住了那個人強壯的脖頸。
“嘖嘖,你穿着露臍裝的樣子真是好看。”
楊臣懷抱着譚瀠,望着那已經變成了短短的露臍衫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嘖嘖嘆道。
“流氓!”
譚瀠臉一紅,趕緊跳下地來,嘴裡低聲地罵道。
“快,快追上他,他馬上就要跑遠了。”
望着遠處那輛正在加速向前衝撞如一頭瘋牛般的黑色轎車,譚瀠焦急地喊道,在後面拔腿就追。
“用肉腿追汽車麼?快上來!”
楊臣駕駛着一輛本田250摩托車從後面趕上來,停在了譚瀠的身邊。
“哪來的摩托車?”
譚瀠邊敏捷地跳上去,邊趴在楊臣的肩膀問道。
“路邊停的,借來用用。”
楊臣簡短地回答道。
“你這是犯法。”
譚瀠又氣又急地說道。
“犯法也是爲了抓那些犯了更大的法人的。”
楊臣像是在說繞口令,不過,道理卻很簡單。
譚瀠不說話了,只是緊緊地摟着楊臣粗壯的腰桿,將臉緊緊地貼在了楊臣寬厚的背上,不知爲什麼,這一刻,貼在這個男人的背上,她只覺得好安逸,竟然涌起了很想睡上一覺的荒謬想法。
“坐穩了,咱們跟他來一場公路追逐飆車大賽!”
楊臣轉頭笑道,說罷,一擰油門,摩托車發出轟隆隆的吼聲,離合器剛一鬆開,輪胎就在與路面劇烈的摩擦中高速旋轉起來,帶着刺鼻的白煙,向遠處那個遠逃的殺手瘋狂地追了過去。
那個殺手很狡猾,並未走公路,專走巷道小路,一路上瘋狂駛來,撞翻了無數菜攤瓜攤,嚇得路人連聲驚叫,沒有造成重大的人員傷亡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譚瀠一手死死地摟住了楊臣的腰,同時不斷地向通訊總檯報告現在他們的方位,以封鎖交通。
風聲烈烈,撲打在臉上如同刀割,速度太快,猛烈的大風幾乎颳得楊臣睜不開眼睛,刺得他雙目眼淚長流。
只是,他依舊咬着牙堅持向前開,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追上那個製造成了一系列血案的萬惡殺手,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
至於他現在是不是執法者,有沒有資格執法,這個問題反倒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天水大廈就在藍亭市的三環路旁,出了三環,可就是城郊了。城郊處處環山,都是盤山路,如果讓那個殺手鑽進了大山,後果難料。
畢竟,藍亭市的大山綿延幾百裡,想在這大山之中找出一個人來,不啻於是大海撈針。
看來那個殺手來藍亭市之前已經對藍亭市的地形做了充分的瞭解,尤其是天水大廈附近的地形,極其熟悉,並且,逃路的路線也極其刁鑽,一切都是經過了慎密的安排,深思熟慮的,這個對手,極其不簡單。
雖然譚瀠不住地報告着方位,可是由於時間太過倉促,她對藍亭市交通線路根本不熟,結果三甩兩甩,除了楊臣能騎着摩托車緊緊咬在那個殺手後面之外,其它的人全都跟丟了。
那個殺手駕駛着汽車馬不停蹄,七拐八拐地轉過了
十幾條巷道後,終於衝出了三環交通立交橋,直接駛下了一條土路。
遙遙地,他駛去的方向正是城郊以外的廣大山區。
“必須要趕在他進入山區前截住他,否則一旦讓他鑽進了山,我們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譚瀠在後面焦急地說道。
楊臣沒有說話,而是咬緊了牙關,踩到了五檔,油門擰到了最大,本田摩托車發出怪獸嚎叫的聲音,箭一般緊緊咬在那輛黑色的轎車後面,劇烈地在鄉道上顛簸着,向前狂追。
這場追襲拼的不僅僅是耐力與速度,還有勇氣,不畏死亡的勇氣。
逐漸地,前方一道黑線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個火車穿山隧道,也是通往山區的必經之路,只要那個殺手通過了穿山隧道,那就喻示着,他便可以真正的進入山區了。
可是,楊臣畢竟駕駛的是一輛摩托車,最大時速也不過一百一十邁左右,況且,穩定性極差,危險性卻極高,即使放開了全速,無論如何,想追上一輛轎車也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前面那輛殺手駕駛的汽車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離那個火山穿山隧道卻是越來越近,楊臣心急如焚。
此時此刻,譚瀠卻出奇地不再說話了,她知道楊臣心中也急,這個時刻,她不能再給楊臣施加更大的壓力。
“媽的,拼了。”
楊臣將心一橫,回頭望了譚瀠一眼,眼神中有一種瘋狂的神色在閃動。
譚瀠沒有作聲,她已經知道了楊臣在想些什麼,卻沒有阻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你,坐穩了!”
楊臣大吼一聲,回過頭去,竟然不再直線追擊那輛汽車,而是調轉了方向,一擰油門,摩托車發出劇烈的轟鳴聲,向着左側的一個山包狂馳而去。
如果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在那個殺手之先攔在那個火車隧道前,就必須走一條捷徑,而現在唯一的捷徑就是,必須通過左手側一公里左右的山包,然後從那個山包上直接飛下去。
下方,就是那個火車穿山隧道口了。
如若不然,就必須要追在那輛汽車之後繞過前方的山包,再奔向那個隧道口。可是,憑着他們這輛摩托車的速度,卻根本無法追上人家。
沒辦法,楊臣也只能將兩個人的命賭上博一博了。
稱之爲賭命,那是因爲,這個山包下方就是一個最少百米深的巨大山谷,且距離那端的火車穿山隧道最少二十米,並且,坡頂的起飛距離過短,不過三十幾米。如果兩個人中途摔落,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必定會被摔成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肉醬。
這是一場純粹的賭命行爲!
“好,無論生死,我們都在一起,衝吧,我的勇士!”
譚瀠緊緊摟住了楊臣的腰,不再探頭向前看,而是將臉貼在了楊臣的背上,口中近乎呢喃般地說道。
只是,楊臣卻並未聽清她在說清楚,他現在的全部精神都放在瞭如何衝過前面那個土坡上。
咬緊牙關,兩塊腮肉岩石般怒凸而出,將油門擰到了最大,沿着三十度的斜坡向上衝了過去。
摩托車顛簸着,震顫着,怒嚎着,向前狂衝而去,捲起了滿天紛揚的碎草與煙塵。
上坡之後,還有三十多米的一個平坡,現在,楊臣也只能沿着這個超短的起飛平坡向前衝了。
“嗡……嗡……”
楊臣停在了平坡最南端,隔着那個巨大的山谷望向對岸的穿山隧道口,心下竭力平復着情緒,一次又一次擰着油門,讓摩托車巨大的轟鳴聲給自己鼓勁。
“你行的!”
譚瀠在後面摟住了楊臣的腰桿,在給他鼓勁。
楊臣咬着牙回頭望了一眼譚瀠,再看了一眼已經繞過了山坡,即將要到達那穿山隧道口的汽車,最後看了一眼對面的隧道口,仰天長吸了口氣,隨後,踩上了五檔,猛然間狂擰油門,離合器一鬆,摩托車箭一般地躥了出去。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九米、八七、四米、三米、一米,“嗖……”
短短的起飛平臺一掠而過,就在剛剛到達高坡邊緣的時候,楊臣猛地一擡車把,摩托車怒昂前輪,如同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以一往無回的精神,離地而起,載着兩人向着對岸飛射了過去。
百米高空中的烈烈風聲在耳畔呼嘯,這一刻,譚瀠的心幾乎要停跳了,她甚至連睜眼都不敢。
就在這一刻,時間彷彿也靜止了,停頓了,一切都凝固了,唯有天地間呼嘯的大風還在耳畔狂吼,可這大風是如此的猛烈,颳得空中的兩人像是紙糊的風箏,隨時都有可能斷線墜落。
遠遠望去,只見那高坡平臺上忽然間飛起了一隻碩大的物事,以可怕的高速向對岸狂飆而去,從地面向上看去,令人目眩神搖,有種意動不能自持的感覺。
“哐當……”
沉重的物體墜地聲響起,在經歷了一場夢幻般的高坡飛越過程之後,摩托車載着楊臣與譚瀠重重地落地了,其過程的驚險刺激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楊臣竭力控制着摩托車,一踩剎車,“吱嘎”一聲狂響,終於扭轉了車身,正面堵在了穿山隧道口前。
“你真厲害!”
譚瀠在楊臣背後緩緩地舒出了一口長氣,夢囈般地說道。
直至現在,她也無法相信,自己兩個人已經完全穿越了這個二十米寬的巨大深谷,並且,起飛距離僅僅不到四十米。
回頭望向剛纔置身的那個遠處的山谷,譚瀠感覺自己像是剛剛做一場夢,那樣的不真實,直到現在還有一種眩暈感,一顆心突突亂跳,現在纔想起後怕來。
“吱嘎……”
對面,那個殺手的汽車也堪堪駛到,在距離兩人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嗡嗡嗡……”
汽車的引擎轟鳴着,那個殺手面無表情地坐在車裡,一腳腳地踩着油門,冷冷地注視着對面的楊臣與譚瀠。
楊臣滿臉的不屑,騎着摩托車單腳支地,伸出左手從褲袋裡掏出根香菸來打着火點上,吸了一口,然後惡狠狠地噴出一股煙氣,死死地盯着對面的汽車,目光中的野光與強悍令人不寒而慄。
他像是一隻獨嘯叢林的絕地蒼狼,孤傲、冷酷、野性……
“真帥!”
譚瀠從後面望着楊臣,看着看着竟然癡了,心裡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這句話。
“嗡嗡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