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去了好好玩玩,等回來的時候我們再去接你,一定要把美景都去過一遍纔不枉此行。”陸一航繼喬宇之後補充着。
“生怕別人說你們不是一夥的,連脾氣都那麼像。”莫莫看着陸一航和喬宇無奈的搖了搖頭,“大衛你倒是說句話啊。”
“去吧去吧,放鬆一下心情。”大衛回答着。
“怎麼你都這麼想,氣死我了。”安妮聲音提高了許多。
“對啊,到了那裡你怎麼生活,你英語也不是太流利,怎麼交流。”米琪也擔心了起來,如果葛菲不是絕望到一定程度肯定不會選擇這個方式來放鬆。
“肢體語言啊,全世界都通用。”葛菲回答着米琪的問題。
“可是……”莫莫還想再說,卻被葛菲攔下了。
“我只是出去散心,何必搞得要生離死別似的,豈不是讓人家笑話,你們三個看看這幾個男人這時候多麼贊成我的想法,不要再說了,就這麼定了。”葛菲打岔道。
“既然決定了要走,就開心點,咱們今天晚上就好好大吃一頓,行吧?都笑笑,你們幾個再皺眉頭可是要長皺紋啊。”高翰抽起安妮緊握的手,剛纔安妮太激動了,都把他的手握疼了。
“來,乾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葛菲站起來端着酒杯。
衆人的表現大不相同,三個人女哭喪着臉,四個男人面帶笑容。
莫莫不情願的站起身來,按理說,大衛應該會挽留葛菲,可是今天他沒有死纏爛打,更沒有表現出情緒上的起伏,這讓莫莫有些捉摸不透。
明天就是葛菲出發的日子,今晚註定要一醉方休。
快十點了,凌雪的行李也基本收拾的差不多了,實際上她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這個家裡的東西基本都是單偉銘添置的,她已經好幾年沒有上班,更別提什麼收入了,她覺得自己也沒有資格從這裡帶走什麼。
叮咚……門鈴響了。
凌雪去開門,這個時間除了米琪估計就不會有別人來了。打開門,單偉銘微醉的站在門外,他並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向屋裡。
凌雪愣在門口,單偉銘已經幾個月都沒回家了,家裡的鑰匙也被他放在書桌上,決意要與這裡斷絕聯繫,凌雪內心洶涌,是什麼感覺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畢竟這個男人已經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許久。
等她關上門,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離婚協議書,她已經簽好字,她想這應該是單偉銘此行的目的。
單偉銘不說話,漲紅着臉把離婚協議書把它撕的粉碎。
“你瘋了嗎
?”凌雪發怒,她不知道單偉銘這一系列舉動到底意味着什麼,她也懶得猜,這段時間她活的太累了,她只知道在自己是多麼艱難的才簽了字,如今卻被他草率的撕掉了,她沒有勇氣再去簽署第二份。
“我給你打電話怎麼打不通?”單偉銘避開凌雪質問的神情。
“我換號碼了。”凌雪接受不了每天狂轟濫炸的電話,這些電話的內容如出一轍,總是不能便宜了這負心漢,要瓜分他的財產,不能就這麼了結之類的話語,她討厭這些言論乾脆換號,也倒清淨。她也沒有告訴單偉銘,因爲他好久沒有主動聯繫過她了,什麼事都讓米琪代勞。
單偉銘語塞,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沒了氣勢,對於眼前的凌雪,他虧欠了太多。
凌雪不想繼續這一話題,扭過頭悄悄擦拭眼淚,她不想讓單偉銘看出自己還有所留戀,她走也要走的乾脆,不能讓自己最後一點自尊都瓦解的徹底。
等她擦拭乾淨眼角的淚水,恢復到最初的狀態,纔有勇氣再次把頭面對着單偉銘。
單偉銘忽然單腿跪地,拉起凌雪的手,說:“小雪,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嗎?”
凌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啞口無言,眼淚接着便奪眶而出,這句話是單偉銘當初向她求婚時原話,只不過這次多加了一個字:再。現在回想起當初的甜蜜都像一把刀赤裸裸的插入自己的身體,血液肆意的流淌在全身。
這段時間的悲傷,像張巨大的網緊緊地勒着凌雪身體的每處細胞,讓她在無數個日子裡都快要窒息。
她沒有勇氣直視單偉銘,眼神環顧四周,語氣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怒意,這麼多年她還是愛他的,沒有他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她想想就失去了獨自生活的勇氣,“是不是我讓你太累了?什麼事都要依賴你,連感冒發燒、打雷下雨這樣的小事兒,都要向你哭哭滴滴。”
“沒有。”單偉銘接連否認,“是我對不起你,真的,原諒我。”單偉銘依然跪在地上沒有起來,葛菲的話讓他瞬間驚醒,他太急於想擺脫凌雪,朝夕相伴的妻子,他又怎麼捨得割捨這麼多年的情分,他不是不愛凌雪了,而是太習慣於凌雪對他的好,他這段時間和葛菲的瀟灑生活都凌駕於凌雪的痛苦之上。
他不敢想象自己和葛菲在高檔餐廳用餐的時候,凌雪是否在家裡黯然神傷,自己和葛菲花前月下的時候,凌雪又在幹什麼。
單偉銘突然想起米琪的話,男人就是賤人,什麼事情都想着讓女人聽自己的,如果一味聽自己的又會覺得沒意思,如果反抗就會覺得女
人太過於強勢,總之不愛了,連呼吸都是一種錯誤。
“原諒我好嗎?我不能想像沒有你的日子。”單偉銘眼裡透着懇求,生怕得到拒絕的答案。
凌雪由啜泣轉變爲嚎啕大哭,她把頭埋在單偉銘胸口,這個熟悉的味道再次刺激着她的嗅覺,他終於回到了自己身邊,她都眼淚都蹭在了他白色的襯衣上,單偉銘沒有動彈只是默默摟着她。
葛菲以前給他說過一句話,他當時覺得很扯,現在細想確實反映了一部人的感情生活:感情就是一場不等價的交換,誰付出的多久註定輸了這場遊戲。
現在他才瞭解了這番話的意思,而現在這個姑娘是否也像懷裡的凌雪一樣哭成了個淚人兒,現在單偉銘的心裡複雜極了,摟着凌雪卻想起葛菲,今天葛菲辭職卻想念凌雪,或許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賤男人吧。
第二天早晨,陽光灑進屋裡,牀上的單偉銘早早地便醒了,這個時候葛菲應該應該坐上了飛往美國的班機了,懷裡的凌雪緊緊地摟着他,像極了依賴父母的孩子。他保持了這個姿勢已經很長時間了,生怕轉身回弄醒熟睡的凌雪,他猜想凌雪最近的睡眠應該很差,這點從她明顯的黑眼圈就能看出。
他輕輕地動了下身體,半邊身體都麻麻的失去了感覺,凌雪突然睜開了眼睛,反而嚇了單偉銘一跳。
“吵醒你了?”他聲音沙啞。
“沒有,最近睡覺一直這樣,有點小動靜就醒了。”凌雪不好意思的把環在單偉銘腰上的手抽開,這麼久不在一起,她有些害羞。
單偉銘聽見這席話更加內疚,他按着凌雪的手不讓她動彈,“對不起,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以前是我太混蛋,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現在你能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的。”單偉銘不停地重複着這句承諾,他欠凌雪的太多太多。
他知道自己未來的道路還很漫長,他應經背叛過一次,凌雪心裡早已千瘡百孔,而這傷口何時才能癒合,也要看他的表現。
凌雪微微擡頭看着單偉銘說:“我想找個工作好嗎?我不想天天自己待在家。”她並不傻,通過這次的風波,她也不能再如當初那般不諳世事,就算爲了這段感情,她也要有所改變來拴住他的心。
單偉銘急於想彌補凌雪,對她的話當然言聽計從,“你最愛花,乾脆開個花店得了,怎麼樣?”
“嗯。”凌雪不再說話,趴在他的胸口感覺着闊別已久的幸福。
“小雪,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我那麼傷害你,你還是肯原諒我。”單偉銘低頭蹭着凌雪的長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