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戰爭就像走馬燈似的變換着形勢,讓人把握不住,頗爲費解,上海灘上的炒家們越來越緊張了,隨後傳來的信息漸漸的明朗化了,其中一道所謂的上諭說道: 自來能戰而後能和,疊據電報法國兵船來華,沿海各口岸防務吃重.著李鴻章、曾國荃等凜遵疊次諭旨,整頓防軍,嚴申儆備,務臻周密,仍宜持以鎮靜,不得稍涉張惶。
而張佩綸旋又奏,沿海各口防不勝防,欲求制勝之法須設外海水師,以水師軍應七省之防,即以七省供水師一軍之餉,請責成重臣主持創辦,各省督撫通力合作。
而到了四月十四日、公曆5月8日,北京紫禁城裡頭又傳來消息講:朝廷委派通政使司通政使吳大瀓會辦北洋事宜,內閣學士陳寶探會辦南洋事宜,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會辦福建海疆事宜。時人謂之“海疆一會辦”。
一時間上海灘對於這位壯懷激烈的京官兒一片叫好之聲,人們十分的看好他,彷彿就像當年在上海灘外頭的吳淞口抵抗英吉利強盜的英雄陳化成那樣,儼然一時間讚譽之聲席捲了上海灘。
趙伯韜自然心知肚明上海灘上頭的炒家們爲啥要不吝讚美,對於華人來講,實在是大快人心;而對於上海灘上頭的西方列強、其實就是各國列強來講,明顯各有各的盤算,並不是鐵板一塊,因而這些所謂的大清國朋友們的叫好聲,那就意味深長了。
隨後的四月十七日、公曆5月11日,李鴻章與和自稱大清國好朋友的法蘭西艦長福祿諾在天津簽訂中法《簡明條約》。
其中條款是這樣說的,本月十二日,法國水師總兵福祿諾到津,面交法方所擬簡明條約草案於李鴻章,其主要內容爲: 法國允保全毗連北圻之中國南界。
二、中國即行調回現駐北圻各防營,並概不過問法越之間所有已定及未定條約。
三、法國不向
中國索賠兵費,中國許中越邊界通商,詳細商約及稅則日後再議。
四、法國允於法越議改條約內決不插入傷礙中國威望體面字樣。
五、此約簽押之日起三個月後,兩國各派全權大臣照以上各節議定詳細條款。
李鴻章問,其第一條於中國有何益處,何謂“保全”?
福祿諾答稱,中國滇粵各省與越南北折邊界毗連,無論外國何人前來浸犯,法國均須保全護助,且“保全”二字亦系法國不子侵犯之意。
李鴻章以爲此草案與此前朝廷諭旨之意並無相悖之處,據以電告總署,進呈請旨。
很快所謂上諭迴應稱:各條均與國休無傷,事可允行,將來詳議條日,如別有要求,自無難再與駁正,此時整兵備邊仍不容懈。
前日,法國政府電致福祿諾,任命其爲全權代表,且謂“惟李大臣亦須書有中國朝廷全權憑據”。
同日,詔命李鴻章爲全權大巨,與法國使臣辦理條約事務。於是,李鴻章與福祿諾分別代表木國政府簽字畫押,《簡明條約》正式成之。
第二天,李鴻章奏報《簡明條約》在津畫押事竣。得旨:其第四款內址有“與越南改約決不插入傷礙中國威望體面字樣”之語,究系隱約其詞,並未將藩屬一層切實說明,殊未愜心。將來條目中務須註明“越南朝貢,照舊辦理”,商務、界務確切分明,不準稍涉含混。議定後必須請旨定奪,不準匆遽遷就,彼族議事尚須議院會商,豈有中國大政反不集思廣益之理?
隨之安南前線傳來了更加驚人的消息稱,四月二十一日、公曆5月15日,粵督張樹聲奏,已革廣西提督黃桂蘭在諒山“感奮自盡”。說得十分的蹊蹺。
果然在輿論的一片譁然之中,大清國朝廷很快發來廷旨,說以黃桂蘭服藥身死,難保非畏罪白盡,命潘鼎新秉公確查
,算是要給各界一個交代的意思了。
大戰在即,難免要調兵遣將,就在本月二十八日、公曆5月22日,紫禁城裡頭的大清國朝廷發表任命,以山西巡撫張之洞署理兩廣總督,張樹聲開缺專辦廣東防務。
這裡還發生了一場深刻影響了大清國和中國近代史的大事件,而這就是中俄邊界條約的事情。
據說五月初十日、公曆6月3日,大清國和俄國訂立《續勘喀什噶爾界約》。
據介紹,光緒九年中,巴里坤領隊大巨沙克都林扎布奉旨會同俄官續勘新疆南路中俄邊界,雙方“照依圖線,勘立牌博”,“自喀克善山起至烏茲別裡山口,共設牌博二十二處”,至是訂立《續勘喀什噶爾界約》。全文共六款,其中關於帕米爾地區之分界規定:“兩國界線至此山豁(指烏孜別裡山口)爲止,俄國界線轉向西南,中國界線直往南,所有界線以西及順該處河流之西歸俄國屬轄,其界線以東及順該處河流之東均歸中國屬轄”。 大清國西北邊陲的危機隨着這個屈辱條約的簽署而暫告平息了,而緊跟着中法戰爭戰和形勢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請記住光緒十年五月十三日、公曆6月6日,大清國和法蘭西國訂立《和平條約》。
而據介紹講,上年七月間法軍圍攻越都順化,阮氏王朝在炮口下被迫與法國訂立《順化條約》,宣佈越南歸法保護,法國管理越南一切對外事務。嗣法政府以該約僅有臨時草約性質,須由正式條約加以確認,又派巴德諾爲全權使臣前往順化,於本日與越南朝廷簽署《和平條約》、也稱爲“第二次順化條約”。
越方在簽約儀式上“銷燬清國封印”。法國以此最終確立對越南之殖民統治權。
果然把大清國皇帝封冊的玉璽搗毀了,趙伯韜得知消息後有些不是滋味,雖說他也是依靠着洋人們討生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