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電掣之間,蕭戰冷笑着如同一陣風般掠如院子之中,冷眼看着抱琴淡淡道,“抱琴仙子是麼?老夫只問你一句,你是否是沐秋公子的女人?”
“啊!”這一句話一出,卻是當即便將抱琴問暈了,木然看着蕭戰,下意識的搖頭。
與此同時,方寸這才終於跟了上來,靜靜攔到了抱琴的旁邊。
“我敬公子身份超然,卻不想,公子卻視我如無物,現在,你還有何話說?”蕭戰並不在乎抱琴幾人的臉色,目光緩緩落到方寸的身上,帶着幾分冷笑,出言譏諷道。
“即便她沒答應,那也是本公子的心上人,難道便不行嗎?”方寸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淡淡頂了回去。
直到此刻,抱琴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方寸如此說,恐怕就是爲了騙過蕭戰,可是她之前又哪裡能想到那麼多了?再說,女子的名節是何等重要,又豈能隨意自毀名節。
只是想到若是敗露可能給讓方寸也拖入死地,心中卻也未免有些愧疚,不敢擡頭再看方寸。
“好一個心上人。”眉頭一挑,蕭戰冷笑道,“公子雖然身份不凡,但是我蕭戰的孫子,難道便可任人欺凌不成?”
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殺機凌然,步步緊逼,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意思。
方寸卻是怡然不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怎麼,蕭長老莫非想與我動手?”
這話一出,卻是頓時把抱琴等人嚇了一跳,心臟差點沒從嗓子中跳出來,這可是魔門長老,真正的天階強者啊!怎麼就敢如此挑釁?找死也不帶這樣的啊。
只是卻不料,蕭戰的臉色雖然難看,但是卻也並未暴怒出手,只是冷笑道,“公子乃是魔君傳人,我自然不敢跟公子動手。不過,若公子一再相逼,無非是毀了這根源,老夫親自殺了這女人便是。”
“!!!”
毀了這根源,親手殺了這女人?這話卻如同悶錘一般狠狠砸在所有人心中,讓人清楚的明白,人命在蕭戰這等強者眼中,也不過就是草芥而已,根本沒有絲毫顧忌。
“你是在威脅我?”眼中透出一絲陰厲之色,方寸森然開口道。
“公子怎麼想都無妨,何況,以公子的身份,與這樣的女人相交,若是讓魔君知道,恐怕,魔君也會不喜吧?”蕭戰卻是絲毫沒有在乎方寸表情的意思,自顧自的開口道,“滄月訣雖然神妙,但是此女不過玄階而已,對於公子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是烈兒,若能得其元陰,便可藉機踏入地階。以我看來,如今,是公子在逼我吧?”
聞言,抱琴臉色驟然便的慘白,插口道,“妄想,我便是死,也不會讓他羞辱。”
“由不得你。”不屑哼了一聲,蕭戰淡淡道,“若沒有老夫允許,你連死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其中的威脅之意卻絕對能令人瞬間崩潰,這可不是市井無賴隨口的威脅,而是天階強者切實有效的威脅。一如蕭戰所說,若是蕭戰要阻止,以她區區玄階的實力,連自殺的機會都不會有。
“蕭長老好大的威風,本公子便在這站着,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本公子面前,碰他一根寒毛。”一步踏出,方寸手中摺扇這才展開,不屑的冷哼道。
“公子若要護着,那也由得你,不過,我倒要看看,公子是否能護她一生一世。”這話一說完,蕭戰卻是再懶的打理方寸他們,一轉身便徑自離開了小院。
直到蕭戰走遠,抱琴這才如同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癱軟到了地上。
“姐姐!”焦急的抱住抱琴,吉祥連聲呼賊道。
“先進屋!”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方寸沉聲吩咐道。
片刻之間,洛兒與吉祥扶着抱琴回到屋子之中,抱琴眼中含淚,向着方寸行了一禮道,“多謝公子相助,只是事到如今,抱琴也唯有以死明志了,還請公子能帶着舍弟與洛兒他們離開囗”
“不要,姐姐,不要啊!”吉祥頓時便急的落下了淚來,慌張的拉着抱琴的胳膊道,“一定會有辦法的,姐姐,你不要嚇我啊。”
突然想起了什麼,吉祥頓時轉過身想方寸道,“稱不是魔君傳人麼?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原本想要說方寸根本不是魔君傳人,只是冒充的,只是旋即又想起了方寸的叮囑,洛兒這才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他能有什麼辦法,蕭戰畢竟是天階實力的魔門長老啊,除非是魔君親至,否則,誰能讓他屈服?”
咬了咬牙,方寸突然站起身來,眼中透出一絲堅定之意,緩緩道,“抱琴姑娘,不必如此,咱們走!晾他也不敢攔着。”
“走?”聽到這,抱琴頓時不由一怔,難以置信的看向方寸。
“不錯,抱琴姑娘既然是隱月宗的人,那便回隱月宗去,我願一路相送,想必,回到隱月宗,即便是蕭戰也總不會再敢如此囂張了。”,方寸想了想,繼續說道:“老。咱們現在就走,我倒要看看,你有沒這個膽子攔着。”
這一刻,即便是抱歉,也不禁爲之動容,若是不知道的人,只看方寸如今的態度,恐怕也絕對想不到他竟然只有先天之力,這一切都是僞裝出來的吧?
一念至此,抱琴甚至突然有些懷疑,這一切當真都只是裝出來的麼?至少,她便如何都想不通,方寸是如何能夠騙過蕭錢,裝成魔君傳人的。
當然,要說,讓她相信,方寸就是魔君傳人卻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別的不說,可別忘了,方寸本身就是她從湖中救起的,若當真有那麼可怕的實力與身份,又怎麼可能會落到那種地步?
不得不說,這種先入爲主的觀念實在根深蒂固,根本不是誰能夠輕易動搖的。
至於吉祥這個什麼都不知情的,自然是不可能看出絲毫破綻的,急匆匆的便拉過抱琴,跟着方寸向外走去。
“公子!”
踏出小院,便頓時有魔門弟子攔了上來,小心的上前行禮,卻無聲的將方寸的路擋住。
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方寸森然開口道,“滾開,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本公子的路?”
“……,公子許不要爲難我們,沒有長老的命…”
那魔門弟子話還沒說完,便猛然被方寸一腳踹了個跟頭,不屑的開口道,“不過,區區一個外門長老,即便是他蕭戰在這裡,也不敢攔本公子的路。”
根本不理會這些魔門弟子,方寸單手按在劍上,地階的氣息驟然透出,頓時將所有人逼開,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這種強橫的姿態,卻是頓時把這些魔門弟子震住了,一時間,又哪有人當真敢阻攔方寸的路。
短短不過十分鐘的時間,方寸便帶着抱琴等人,到了湖邊。
蕭烈卻是早就已經等在了這邊。
眉頭猛然一挑,方寸森然道,“你倒是好膽,竟然還敢在本公子面前出現。”
“見過公子。”如今對於方寸,蕭烈可是不敢再鬧任何脾氣了,老老實實的回了一句,這纔開口道,“老祖宗知道公子要走,吩咐蕭烈一路跟隨。”
“跟隨?”冷笑了一下,方寸隨即淡淡道,“怕是監視吧,等着本公子離開,便對抱琴動手麼?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便不怕本公子先斬了你?”
“公子說笑了。”這一次,不等蕭烈說話,刑無傷便上前一步,笑着解釋道,“公子是何等身份,論理應該和師尊是同輩,豈能欺負小輩?”
這一頂高帽子扣下來,同時也是提醒方寸,以他身份不能輕易對蕭烈出手,否則,便是逼蕭戰拼個魚死網破了。
當然,再有了刑無傷這個地階巔峰的高手相隨,縱然是想動手,只怕也未必會有多少勝算。
冷哼了一聲,方寸卻是率先踏入了畫船,“本公子的船,你們沒資格上。”
“這個自然。”輕笑了一下,刑無傷也不生氣,欠身答應道,“來人,還不準備好船隻,咱們跟上公子,負責保護公子的安全。”
“是!”
話音落下的瞬間,便頓時有魔門弟子答應,同時將旁邊的船解了纜繩,等着蕭烈與刑無傷跟上去。
心中惴惴,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卻也根本沒有絲毫退路了,咬了咬牙,抱琴終於還是跟着躍上了船。
“咱們走!”淡淡吩咐了一句,方寸卻是徑自踏入了船艙之中,再不理會其他人。
“師叔,咱們真的要一直跟着他?”跟着上了船,蕭烈心中卻也不禁一陣發怵,小聲問道。
依着蕭烈的意思,卻是早沒了跟“沐秋”爭的心思,即便再窺伺抱琴的美色與元陰,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真的惹惱了魔君傳人,這樂子可就大了。
旁人不清楚,但是身在魔門,他豈能不真的魔君傳人意味着什麼?
要知道,魔君本就不講什麼道理,護短之名更是早有傳聞,時於沐秋這個弟子又是寵愛有加,等閒誰敢與沐秋爲難啊?
別說是魔門中了,即便是那些所謂的正派人物,有幾個敢當真對沐秋下死手的?
何況,沐秋本身的實力,就已經夠恐怖了,要知道,這可是傳聞早在玄階之間,就能與地階強者抗衡的天才啊!
微微搖頭,刑無傷輕聲道,“放心,師尊自有主張,你照着去做就走了,別怕!”
刑無傷的得到了蕭戰親自叮囑了,隱約卻也知道,這件事恐怕從頭到尾都是老祖與“沐秋”兩人的意思,只是這些話,卻是不能隨意說給蕭烈聽的。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PS:老規矩,今天三更補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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