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明白,但是,此時此刻,陳飛卻不想陪着會計一家人在浪費時間,解決了這檔子事,他還得回陽州,因爲,馮媛媛那檔子事還在等着他去鬧呢。
“警察同志,你要什麼證據才能不帶走我們的人,我們想辦法給你提供就是了~!”
陳飛臉色肅然,直接認真起來了。
“小夥子,你沒聽明白我說的話,這件事在這裡解決不了,就得把你們待會局裡去解決,並不是說有什麼條件可以不帶走你們家的人,即便是有證據證明全部都是人家那邊錯了,你們家也得出人,配合着把事情給解決了,懂了嗎?”
中年幹警瞥了陳飛一眼,然後直接對着陳飛給說道上了。
“隊長,帶走幾個人?”
一個帶着蓋帽的小幹警,走到了中年幹警的跟前,詢問了一句。
中年幹警臉色嚴肅地朝着陳飛家人這邊以及會計一家那邊瞅了瞅,然後略微一忖,直接道:“一邊帶走兩、三個人就行了,直接把管事的帶走,其他人讓他們都回去~!”
“好嘞~!”
帶蓋帽的小幹警應聲之後,對着陳飛一家與會計一下招呼道:“剛纔誰打的猛啊?誰管事啊,當事人都給我出來,一家人最多三個人,其他人都回去吧~!”
看樣子,去警局這趟是在所難免了,陳飛也看透了這番情況了,然後,他便是將自己家的人往後拉了拉,然後一家人商量起來了。
會計一家人也是立刻聚在了一起,商量着誰去局子裡解決問題了。
首先,當事人是必須去的,這是肯定的,也就是說,陳玉霆和會計許文剛是必須去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當事人的至親,肯定也得跟着一個,也就是說,陳飛或陳飛的母親有一個人得去,這個問題不用分析了,肯定是陳飛跟着去。
而會計家人那邊當然是會計的兒子,那個平頭漢子跟着去,這一點也是確定的了。
接下來,最主要的就是第三個人選了,選一個穩沉點的,能坐下來談事的人,這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了。
在陳飛這一院裡,就數三叔沉穩,年輕而且比較會談事情,所以,這次進局子裡和談,就得他跟着了。
經過一家人的商議,陳飛這一家子商量好了,就由陳飛、陳玉霆和三叔一起出面,進局子裡談判。
而會計一家人也是商量好了,就由會計、會計的兒子平頭漢子,還有一個年齡稍長的中年人,一起進局子裡談判。
選出了代表之後,現場的人,也被公安幹警給驅散了,就連會計那一家人都被勸返了回去。
因爲,再在這裡僵持,也沒啥用了,回去等消息,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陳飛和會計兩家人,被公安幹警帶着一起上了江淮大商務,車子開啓了警笛,嘟嘟嘟地拉着他們向着鎮上的派出所趕去了。
在車上,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不像在陳飛家門口對弈那邊口無遮攔,指指點點的,上了警車之後,竟然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了。
就連那個一直嘟囔個不停的會計老許,都低着頭,不知道在尋思什麼了。
陳飛坐在最左側的位置透過那深灰色的玻璃貼膜,望着車窗外那一片嫩綠的野外,小麥開始吐露新芽,一片空曠的田野讓人望去心曠神怡。
陳飛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和公安打起了交到,有一天,他竟然和村裡的癩子扯上了關係。
原本在城市裡很好解決的爭端,原本很好處理的問題,到了農村,咋就這麼難了呢?
希望今天晚上能夠順利解決這檔子糾紛,然後,他明天一大早,就坐去陽州的車,還能趕得上上午9點去嘉華大酒店鬧事的時間。
心裡倏然升起一股子忐忑與不安,接下來的事情,都比較棘手,令陳飛這個兩世爲人,似乎看破一切的老油子,都有些心懷不安了。
路上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時間,陳飛到達警局的時候,這裡的人還是挺多的,被那個招呼大家上車的帶蓋帽的小幹警領到了一院子東邊的一處掛着‘調解室’的辦公室門口,陳飛等人陸續走到了裡面。
這是一件平方,屋子面積不小,隱約五十來平,裡面的擺設都十分的簡單,當中央是一張狹長的辦公桌,兩邊各擺了五六張椅子。
在屋子的西北角,擺放着一臺飲水機,可能是供談判的人說多了口渴的時候,河水用的。
中年幹警沒有直接跟着進來,只有那帶蓋帽的小幹警指了指桌子兩旁,然後一板正經道:“你們兩家人,各自坐在一邊,就在這個屋子裡商量、調解吧,啥時候商量好了咱們就簽字,簽完了字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什麼?就這麼簡單?難道不需要筆錄嗎?
陳飛聽到這帶蓋帽的小幹警如此簡單的安排他們,心裡瞬間有些失望了,原本他以爲來到派出所之後,會有專門的人來這裡做筆錄,記錄一下事情發展的經過,然後,再居中調解,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的。
可是,令陳飛意外的是,他們被領進這裡之後,竟然讓他們自己協商,自己想辦法處理,這是個什麼處理方法?這不是和在自己家門口一樣吧?還是讓兩家人繼續協商?
這樣的協商有什麼用?誰認啊?關鍵是誰也不認誰啊?
一時間,陳飛的心裡開始鬱悶起來了,這特麼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這不是放羊嗎?讓羊自己啃草,啥也不管嗎?
小幹警說完話,便是拉了張椅子,坐在了桌子的中間,開始望望這裡,望望那裡,等待着兩家人如何商議了。
兩家人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對面而坐了下來,誰也不喜的看誰,就在那裡沉默地坐着,好似達成了什麼沉默的共識一般,誰也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平靜。
陳玉霆由於喝了酒,本身有些昏沉,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小憩起來了,而陳飛的三叔是個穩沉人,他不說話,只是偶爾掃幾眼對面桌子上坐着的許家人,沒有開腔。
而陳飛,則是掏出了手機,在文件夾裡找出了方纔小軍錄下的那些第一手視頻,大致看了一遍,視頻裡清楚的記錄着,到底是誰先動的手,這一點,許家人想賴也賴不掉。
哼~!不管今天處理的如何,吃虧的事我可是不認了,大不了讓他們起訴,我也找個辯護律師,直接走法律程序,反正有一部分證據在手,而且,廠子裡的人也都看見過父親和會計打架的場面,我就不信,這件事就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了。
心裡一橫,陳飛直接做出了最壞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