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一過,年也算是過去了,大部分的人都恢復了周而復始的朝九晚五,只有某些特殊人羣,依然享受着偷來的閒暇時光。
凌浩早上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睜開眼睛,就給佟童來了個法式深吻。佟童招架的力不從心,狠狠的推開,粗喘着撐開鳳眼,白眼珠狠狠的瞥着:“毛病啊你!”
凌浩撇撇嘴,心下感慨着還沒成老夫老夫呢,就沒了浪漫的激情。不死心的湊過去,輕輕的攏住那勁瘦的腰肢,笑臉盈盈:“情人節快樂!”
佟童氣結,推開凌浩,開始往身上套衣服:“你掉羊圈裡了?淨整洋事兒!要說情人節中國也有啊!比他們早好幾百年呢!”
凌浩委委屈屈的跪在牀上,眼巴巴的看着佟童的背影:“那不七夕麼,還半年多呢!再說了!”
一步竄下牀,從後面摟住佟童,不緊不慢的磨蹭着。都是男人啊,早上正是精神勃發的時候,不一會兒就出來不和諧的聲音了。= =
“再說了”之後的話,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說出來。倆人在牀上翻來覆去,佟童都被人壓在身子底下只剩喘氣的份兒了,腦子裡還有一絲理智尚存。
爲什麼總是他被人壓着。
“呃……”張着嘴迷濛的看着凌浩懸於自己頭頂,忽然之間變得奔放激情的臉頰,不由得捧住吻了吻。
墮落了,開始跟着沒腦子的一起胡鬧。
“呵呵,再說了!”消停的癱在牀上喘氣,凌浩總算是又想起先前的話頭了。
恬不知恥的一隻手摩挲着佟童依舊光裸的緊翹臀部,一翻身壓上那劇烈起伏的胸臆,另一隻手輕輕的捻着那腰上的皮膚:“那會兒我可又老一歲,還有精神這麼跟你浪~漫麼!”
故意拉長的音節,把佟童氣得直衝天花板翻白眼。狠狠的一把推開身上死沉的一坨,搖晃着進了浴室。
凌浩有傷風化的側躺在牀上,一手支着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浴室裡的佟童聊天:“童童!一說生日我就想起來了,初五那天我那餃子都沒吃好!你哪天給我包一頓吧!”
“等着你那催生餃子吧!”佟童把沐浴露塗在身上,聽着凌浩在那拿着不是當理說,狠狠的咬牙,心想着那天怎麼沒噎死他呢就。
倆人一起嬉笑着計劃半年之後的事情,卻沒人擔心過倆人那時是否還在一起。
“我看看去!”佟童剛從浴室出來,邊擦頭髮邊甩給凌浩衣服,讓他把自己那錦繡河山都罩住,別一在家就肆無忌憚的,門鈴就響了。
就算再沒皮沒臉的,聽見有人來了,凌浩也快緊麻利的穿了衣服。惜肉如金,好身段是要留給媳婦看的,肥水不流外人那個田。
“汪汪!”歡實的一團白忽然的竄進門裡,搖着尾巴在佟童身邊打着轉。佟童微微的眯起鳳眼,就看見一張小臉衝着自己委屈的塌着眼角。
“鹹食!”佟童甩下手裡的毛巾,趕緊抱起來,回身就看見小易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口:“嫂……佟哥好!”
“快進來!”佟童趕緊把小易讓進來,心下疑惑。自己升級了,原來小易見面的時候不都直呼其名麼,怎麼忽然就尊稱了。
殊不知,這是由一定的心理建設使然。
佟童之於小易的身份,自從佟童和凌浩在一起之後,就徹底的變質了。原來是哥們兒的同居人,也能當哥們兒處,可是現在,人家是哥們兒的愛人,沒法尊稱嫂子,你不得叫聲哥啊。
“嘿!等會兒!還一口子呢!”佟童還沒來得及關門,就看見一人影從拐角裡閃出來,火急火燎的。
“子釗?”佟童瞬時有了一種眩暈的感覺,這組合也太詭異了吧。
“我來陪小易送狗的!”秦子釗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羞澀表情,看得佟童懷裡的鹹食都直咂舌,開始憂心如此反常現象,是不是什麼地質災害的前兆。
“嚯!熱鬧啊!”凌浩穿戴整齊,人模狗樣的,看見佟童懷裡的鹹食,心肝寶貝的一陣唏噓,眉開眼笑的。
奈何,鹹食毫不買賬。
哀莫大於心死。= =
你凌浩把鹹食不聞不問的,一甩就在人家家裡甩了十來天。小易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得出去走個親訪個友外帶約個會的。
鹹食那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累贅了,一個有了身爲累贅覺悟的累贅,心裡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啊。
鹹食就是頂着這種壓力,毅然的等到小易忍無可忍把它送回來了。
凌浩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他不是不想接鹹食回來,但是剛和佟童和好,你不得溫存溫存把感情保保溫,有個狗孩子在家就不方便。
要知道,小孩之於熱戀期的父母,就猶如警察。= = ☢тt kΛn ☢C O
“我送回來了!走了啊!”小易悶聲不響的剛要出門,佟童趕緊把狗放到一邊攔住,心裡過意不去啊:“別!吃了中午飯再回去!打凌浩搬過來你也沒怎麼來玩過!正好都閒着,過幾天一開學就沒什麼工夫聚了!”
“好啊!”小易那娃娃臉立馬的多雲轉晴了。後跟倆大背景,秦子釗無聲哀號,捂住額頭,凌浩緊緊的抱着鹹食,咬牙切齒。效果音同樣嘩啦啦的心碎。
“我凌哥不願意!我走了!還說讓嫂……”“快進來!”凌浩扔了鹹食,趕緊上前一步搭上那細瘦的肩膀,順帶捂住那亂吐露的嘴。
倆人背地裡眼神交鋒。
小易狠狠瞪眼,擡起臉對着凌浩,內心獨白如下:
丫混蛋!還說請客呢!我又幫你帶孩子又幫你頂工作的!你就這麼報答我的!有了媳婦什麼都忘了!
凌浩微微的瞪眼,挑了挑眉毛,內心獨白如下:
丫要是我哥們兒,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一定不能說些有的沒的扯我後腿,事後哥們兒必有重謝。
小易眼睛滴溜溜的轉,最後眼尾上揚,明顯的八個字:
看我心情,看你表現。
秦子釗特無奈的看着他倆神交,低頭看着鹹食酣暢淋漓的吃着最愛親親腸,伸手撫摸了下那小腦袋,感嘆着還是狗好啊,就算有煩有憂,也是記吃不記打。
秦子釗和凌浩一起靠在沙發上,倆人一人舉支菸,襯着外面灑金的陽光,那個頹廢凌亂美啊。= =
“凌浩!你說,喜歡個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情?”秦子釗忽然吐出一口氣,語氣裡有着淡淡的迷茫。
“我不知道是不是誰都跟我一樣,我就覺得吧,只要他好好生生的在你身邊,比什麼都強!”凌浩把煙霧從鼻腔裡噴出,輕輕的撇撇嘴。
倆人同時回身,看了眼熱火朝天的廚房,同時露出三月暖陽般的溫和笑意。
彼處,小易正跟着手腳麻利的佟童,美其名曰幫忙,實則搗亂外加避難。
誰知道,心慌的感覺有多難受,那客廳裡的人,他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了。
佟童不愧是秀外慧中,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得臥房。
中午時分,滿滿當當一大桌,色香味俱全。這還是小易在旁邊添亂,要不然發揮能更出色。
滿上杯中酒,幾個人都輕輕的咂上一口,卻是不同滋味。
兩個人的情人節,忽忽悠悠就變成了四個人的情人節,箇中感觸,想必只有身在其中,才能體會的通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小易早就醉眼迷離,拉着佟童的手,嘴裡一直含含糊糊的喊着嫂子,還一直說着好好過,好好過。
凌浩和秦子釗碰杯碰的正盡興,早就對周遭之聲充耳不聞。秦子釗每每一飲而盡,總有些無奈的苦澀與甜蜜參雜不清。
唯有佟童,衆人皆醉我獨醒,將這零零總總盡收眼底,眉頭也是越皺越深。
這頓酒從中午一直喝到夜靜更深,佟童始終都有些理智尚存。自己將小易和秦子釗安排到客房睡下,拉扯着凌浩,臉色不善的進了臥室。
鹹食聽見那咣噹的一聲門響,縮了縮脖子,有種風雨欲來的不祥感。
“凌浩!我問你!”佟童伸手把凌浩扶在牀上坐下,看着一直往下蹴溜的醉鬼,一陣心煩意亂。進衛生間投了把涼毛巾,結結實實的糊在了凌浩的臉上。
沁人心脾啊。
凌浩激靈着睜開眼睛,就覺得下腹緊密的壓迫。水太涼,刺激的人想去廁所:“怎麼了這是?”忍耐着,看着眼前微慍的臉龐,疑惑不解。
“我問你!小易爲什麼口口聲聲的叫我嫂子!”佟童強自壓抑纔沒有讓自己的分貝太過暴烈。
凌浩微微的怔忡,緊接着低下頭沉默,最後輕輕的出聲,想必一驚之下,早就醉意皆無了:“我把,咱倆的事兒,告訴小易了!”
“你爲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佟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裡踱着步:“這是咱倆的事,你爲什麼總是自作主張!我有沒問你的意見隨便張揚嗎?”
“那不是張揚!”凌浩像是忽然被點燃的□□桶,竄起來瞪着眼睛反駁:“我跟我哥們兒說我感情的事兒怎麼了!你也可以跟秦子釗說啊!我攔過你嗎!你何必小題大做!”
“凌浩!你不要給我混淆視聽!你這完全是白馬非馬!我要說的實質問題並不是告不告訴哥們兒!而是你不懂得徵詢我的意見!”佟童煩躁的揉着額上的碎髮,粗粗的喘氣,最後抱起枕頭:“我必須冷靜!我怕我再呆在這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爲!”
“別跟我咬文嚼字的!你不就怕別人知道嗎!你個膽小怕事的!”凌浩叉着腰,也許是酒勁的第二波上涌,開始口無遮攔:“你去啊!去啊!客房現在讓人佔着呢!就客廳有地兒!”
“你!”佟童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又猛地折回身來,把枕頭甩得老遠。撲上去,那最後的理智也蕩然無存,和凌浩廝打在一起。
客房內。
“秦子釗!你他媽的幹嘛!”小易驚慌的推拒着欺身上來的秦子釗,那廝一隻手緊緊的抓着小易的一條腿,奮力的想要壓住那掙動的身體,嘴裡絮絮的念着:“易……軒……軒!”
暗夜裡闢辟撲撲的廝打聲不絕於耳,夢囈般的癡語一直低低迴蕩,間或夾雜着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咒罵。
四個人的情人節,幾人歡喜幾人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