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樹人得知此悲劇已是第二日早晨,再好的脾氣也有爆發的時候,自己最看重的徒弟就這樣沒了。一怒之下,孫樹人殺向蔣文的門上。
孫樹人和蔣文大打出手,兩人都是儒宗的修行境界,戰鬥狀況可想而知,十分地劇烈,如若不是有陣法加持着蔣文的住所,早就化成一片廢墟。因爲雙方徒弟的死去,兩人都把怒火放在了對方身上,毫不留情地攻擊對方,徹底打紅了眼。
就在雙方想要以命搏命的時候,掌門人出手,結束了兩人的戰鬥。之前掌門人不出手,也是想借着兩人的戰鬥化去兩人心中的怒火,畢竟發生這種悲劇也是誰也無法預料的,若是不發泄出來,早晚會出事。
儘管如此,兩人心中還是怒氣未消,不過掌門人已經出手,兩人也沒有再出手的餘地,再者兩人此刻也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受了很重的傷。無奈之下,孫樹人也只得拖着重傷的身體在門人的攙扶下離去。
誰也沒想到,更加令孫樹人憤怒的事情發生了。他總共收了兩個徒弟,最看重的徒弟已經離去,而這唯一的徒弟卻在這最關鍵的時刻背叛了他。
身負重傷的孫樹人並沒有回到住所,而是想第一時間去自己徒弟離去的地方,送自己徒弟最後一程。於是不顧門人的勸解之後,遣散了跟着自己的門人,在自己大徒弟也是僅剩的唯一徒弟的攙扶下,來到拿出傷心山崖處。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又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孫樹人再也憋不住自己的情感,迸發出來,只是礙於還有大徒弟在場,沒有嚎啕大哭,但仍是默默淚如雨下。而孫樹人卻不知旁邊的大徒弟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色,在一旁蠢蠢欲動。
“去死吧,老東西!”
孫樹人沒有任何的防備,一把匕首從他的背部插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繼而他的大徒弟用力一推。
“啊!”
孫樹人一聲慘叫,就這樣跌落了山崖,去追尋另外一個徒弟的腳步。
“爲什麼?!”
跌落山崖的那一刻,孫樹人幾乎怒吼,質問自己的徒弟。
“哈哈哈哈......”
可惜迴應他的只是那大徒弟無比猙獰的大笑聲。
......
“唉”
講到到此處,孫樹人一聲長嘆,不禁感慨萬分,有着的不僅是對大徒弟的不解和恨,還有悔意。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也是瞎了眼。
“不過,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郭慶可有些疑惑,這故事肯定還有後續,要不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難道是鬼啊。
“本來重傷的身軀若是落到崖底必死無疑,或許是上蒼保佑,老天爺也不想我這般死去,竟然被一隻盤旋在半空的大雕所救,不,準確來說是一位年紀與我相仿的道者相救。因爲這雕似乎是道者所豢養的。”
孫樹人繼續講述後來發生的事情。
“雖然將我救了下來,但我的修爲卻也跌落到了儒士的境界。原來我那畜生般的大徒弟竟然在匕首上抹了一種的毒藥,若不是那恩人及時出手醫救,就算是沒摔死,也會死於毒藥之下。要知道他這畜生,是我一手帶大的!”
說到此,孫樹人不禁有些咬牙切齒,那股沖天的恨意,讓郭慶可都有些感覺可拍。
真是太狠毒的徒弟!這應該是早就預謀已久,生怕孫樹人死不了,做了兩手準備,確保萬無一失。但他這大徒弟怎麼也沒想到,孫樹人命不該絕,竟然被人救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郭慶可也是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孫樹人的大徒弟一股深深的厭惡之意,要知道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更何況還是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師父,竟然下如此毒手,置之於死地,這完全是欺師滅祖的遭天譴行爲。若是放在古代,這種人會被施以車裂之刑,五馬分屍。
“雖然這一切都是我那大徒弟出的手,但肯定有幕後黑手在他背後推動着一切。正因爲如此,我也不敢再回儒門之中,更何況我的修爲還跌落了一個大境界。竟然會被至親之人背叛,這儒門之內,我還可以相信誰!”
孫樹人面目變得有些猙獰,無邊的痛楚,不禁讓人有些心疼。
“是啊!”
郭慶可輕輕拍了拍孫樹人的肩膀,以示安撫。
多麼溫暖的畫面,但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一個毛頭小子在安慰一個老人家,場面十分地不和諧。
“謝謝!真是痛快多了!”
或許是有了郭慶可這哥傾聽者,孫樹人壓抑已久的心也變得不再那般壓抑,舒坦了許多。
“後來,沒想到,救我的道者,也就是我的恩人竟然精通卜算之術。指了一條道給我,算出我的運在徐州大地極西之處。更爲巧合的是我未修行之前的本家也在這片土地之上,所以我就來到了這豐城,便紮根於此,一呆就是十多年。”
孫樹人整理了一下心情,繼續說到。
“難怪老師會來到豐城這小地方。”
郭慶可點點頭,不過卻對孫樹人口中的豢養大雕的道者產生了一絲興趣,不過也沒開口多問什麼,畢竟時機也不對。
“雖然不該質疑恩人的卜算能力,但迄今爲止,我都沒找到我的運所在。後來在這所學校察覺到恩人的氣息,但卻也一直未尋得見恩人,所以我就在這所學校選擇當了一名語文老師。同時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將我的衣鉢傳下去,替我重回儒門!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人家還不願意拜我爲師。”
說到最後,孫樹人幽怨的小眼神讓郭慶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若不是小孩子家家還懂得不是太多,定會罵上一句老玻璃。
“不過,說來也奇怪,竟然會把我的過去說給你一個毛頭小子聽,看來真的是老糊塗了!”
孫樹人自嘲了一下,不過卻又意有所指,瞟了郭慶可一眼。
“可能是我長得讓人比較放心吧!”
郭慶可嘿嘿一笑,顯然沒有着了孫樹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