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遊走在大橋上,單揹着書包,不停的走走走。直到天變了顏色,行人淡出視野。少年終於停下腳步,雙手撐在欄杆上,試圖想要越過去,卻又好像只是看看日落,深吸一口空氣,好讓自己肺裡的負能量爆滿,然後再一股腦的吐出來。
海風吹過少年的髮際,少年低下頭低下身子,聽着來來往往人們的喧鬧聲,突然擡起頭,目光空洞。也許我該回去了。這樣想着便瘋也似的離開了那個地方。回到家裡已經是十點整了。
沒有人,一個身影都沒有。少年漠然的打開電視機,不停的更換頻道,不知道是什麼頻道,正放着激吻戲,少年鐃有興趣的看着,慢慢的,嘴角扯出一絲戲謔。
少年的心中升起一股不正之風,卻突然關掉電視機,仰頭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默默的想,咽喉處不停的上下蠕動,極力的,像是掩飾着什麼。
女孩躺在牀上,抱着言情小說。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的弧度都在毫無掩飾的告訴我們,那很甜蜜。
慢慢的思念起那個少年,那是如書裡一樣美妙的人物,像天使一樣降臨。可以時不時見到,不會轉瞬即逝,原來我還是那麼喜歡他。女孩心裡的甜蜜都來源於一個人。
甜甜的睡去,相信會做好夢的。
第二天一早,女孩少年都從家裡出來,卻很不巧的錯過了時間,擦身而過。
女孩惆悵起來,今天是星期五,本來就很難見到面的少年,這次又要隔兩天了。女孩嘆了口氣,輕輕的聲音不小心傳進了剛剛買好早餐進門的同桌耳裡。
沽源一臉壞笑,拿着早餐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毫不顧忌的大口大口吞嚥。邊吃邊喝水,偶爾打幾個嗝,也許還會放幾個屁,但那都不重要。
“啊咧啊咧,沒吃早餐吧。”沽源邪魅一笑,故意拿着菜包在染衣的眼前晃來晃去。看起來很好吃喔,要不要來一口。染衣嫌棄的推開,“看到上面的口水就沒胃口了。”沽源縮回手,鄙夷的“切”了一聲,然後利落的吃完,馬上開始了抄作業的進程。不停的寫,兩腮鼓起,不停的嚼。
染衣捧着書,心裡對這個同桌有了個評價,雖然課上愛睡覺,但從來不落下作業,班主任的課也是精神百倍。雖然也有壞學生的模樣,比如流行的髮型,打的耳洞。但在染衣的心裡,他至少不會在老師很生氣的情況下頂撞老師,不會觸碰老師同學們的底線。雖是班上的老大,卻壓根沒有老大的架子。只有在兄弟們實在困難時出手,是個很有義氣懂道理的男孩子。
染衣心心念念,課間操時間跑到了三樓。一間一間的走,就像一個隨意走動的女生那麼張揚。終於在靠近右樓梯的班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高冷的氣息,冷漠的表情,與世無隔的態度,都深深吸引着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孩染衣。本想看上幾秒,卻被裡面一位打打鬧鬧的男生髮現,頓時班級吵鬧異常,到處一片起鬨聲和竊竊私語。染衣臉紅的急匆匆跑下了樓,不敢回看,但她轉身離開的剎那,那個少年略微偏了偏頭。
上課鈴聲響起,染衣安安靜靜的坐着,生物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染衣玩弄着水筆,把頭低的低低的,她現在的臉紅的比柿子還要熟。
生物老師眼尖,立馬叫染衣起來回答問題,染衣哪裡會,剛剛一直都在想那一剎那。此刻因爲臉紅,周圍一部分同學紛紛看向她,這讓染衣更加害羞了。生物老師尖酸的說,“上課聽到哪去了?”老師直勾勾的,就像要吞了她,然而初一的女孩大多嬌羞,甚至內向的過了頭。
一羣的同學默不作聲,這時一聲脆響,沽源從座位上坐起來,嘿嘿的笑。生物老師一臉嚴肅,問道,“你替她回答?好!回答對了,都坐着,錯了,抄含義三十遍。”教室依然鴉雀無聲。
站了幾分鐘,浪費了幾分鐘。
“不會是吧,今天下午放學交上來!坐下!”生物老師總算鬆了口,染衣看着側臉的他,很不好意思。一下課,染衣就拍醒他,“需要我幫你抄嗎?”沽源睡眼惺忪,懶散的回道,“有人幫我抄了,不要再打擾我了啊。”說完就又趴下了。
染衣張嘴想說的“謝謝”也被吞了回去。爲了表達對他的感謝,放學的時候幫他抄了作業的範圍,然後才離去。沽源擡起頭,把作業本隨意塞到書包裡,和外面的兄弟匯合。
學校的天台,兩個男生迷離的抽着煙,吐着菸圈。沽源拍拍那個男生的肩膀,“今天辛苦你了。”“沒事沒事,應該的。”男生恭維,過了一會又說,“聽說你是因爲你旁邊的女生,啊哈,是有意思吧?”沽源把菸圈吐到他的鼻嘴眼上,男生被嗆得直咳嗽,“哥,我錯了,咳咳…”沽源笑咪咪的望着遠方的天空,一句呢喃的話語不經意的傳入耳朵,“哥平常放假都是不帶書包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走過小道,一輛自行車肆意穿行,行人只能不停的躲閃,開車的人咯咯的笑。像發了瘋一樣加快速度,在熱鬧的街道硬是開出一條道,染衣側頭,自行車上的男生對着她吐出一口口水,哈哈大笑揚長而去。這讓本來心情就不佳的染衣再低落了一層。
爲了讓自己的心情能夠稍微好點,染衣走進麪包店,買了塊三明治,風鈴的聲音甚是好聽,九月份還不算太涼,但接近十月的九月就頗有些風了。秋風很溫涼,吹在身上很舒服。
正好趕上一輛公交,於是迅速的奔跑,氣喘吁吁的上了公交。咯吱的聲音,吵鬧的聲音,迴歸的聲音。
下了車,染衣往回走,邊走邊看店廚裡的精美物品,十字路口的邊上,看到了精美的布娃娃。染衣眼中泛着星光,價格表上標出了個天價,67元,這對於現在都算貴了。沒什麼衣服鞋子,就一隻小小的布娃娃。
染衣看了十幾分鍾,最終還是氣餒的離開了。即使在後來的很多次路過,即使能夠看到的瞬間,還是在某一天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