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傷符卻異常激動,接着只見傷符環顧着四周仙人,狂妄的出聲道:“你們倒是來殺本仙呀!你們若是膽敢前進一步,本仙立馬解決了他的性命,若是不信,你們就來試試!“
“少君!少君,你……”衆仙極爲擔憂。
然而此刻的凡川卻顯得異常的冷靜,只見凡川先是對着着急的衆仙笑了笑,接着出聲道:“各位不用擔心,也不用管我,我沒事。”
然而聽到凡川如此冷靜的出聲,此刻的傷符卻顯得很錯愕,只見其愣了一下,很快怒視着凡川,厲聲道:“你……你不怕死嗎?本仙可以瞬間送你上路!”
凡川則是依舊平靜的回聲道:“怕死?呵呵,你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反正我死了,還有你陪葬。”
“你……你這個瘋子!”傷符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便慌亂的怒吼道。
凡川笑了笑,依舊保持冷靜的出聲道:“傷符啊傷符,你身爲隱仙之境,我倒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爲何願意投靠西宮,而且做着這般不配爲仙的勾當呢?”
傷符怒吼道:“閉嘴,本仙爲何要告訴你?笑話,你一個初仙的瘋子,本仙所作所爲,還要向你坦誠嗎?”
凡川並不爲之所動,反而依舊冷靜道:“莫非我的父君,仙君大人有愧對於你嗎?”
看到凡川如此平靜,傷符幾乎接近癲狂,只聽其接着怒吼道:“我呸,本仙只認珠璣仙君,你的父君,他不配!”
然而傷符這番話剛落地,卻遭到了衆仙的回罵聲。
“放肆,傷符,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詆譭仙君大人!”
“如此冥頑不靈,還敢詆譭仙君大人,你根本不配爲仙!”
“仙君大人已然仙逝,你竟說出如此不敬之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衆仙的怒吼聲此起彼伏,完全蓋過了傷符一人的嘶吼。
待衆仙的聲音略微小了一些之後,凡川便依舊冷靜的出聲道:“你既然說我的父君不配爲仙君,那麼敢問所是爲何?”
“廢話少說!本仙沒時間搭理你,你快些告訴這些人,讓他們給本仙讓開一條通道,不然,本仙即刻殺了你!”傷符完全沉不住氣,不願與凡川溝通。
凡川則是苦笑了一番,緩緩的回聲道:“既然你如此執念,如此冥頑不靈,那便休怪我無情了。”
說着話,凡川便對着不遠處的庸老眨了眨眼。
庸老似乎立即會意,便開始自顧自的抽出仙氣,像是這佈置什麼陣法一樣。
然而片刻之後,只見庸老的手中突然多出來了一小塊木條,只是這一小塊木條與平日所見木條完全不用,這條木條本身皆是鏤空的,但這種鏤空不像是刻意雕刻,反倒像是蟲洞。
果然,隨着庸老手中仙氣的瀰漫,那鏤空之處,竟時不時冒出條條細蟲,只是露一下頭,便又縮回到了木條之中。
然而此刻的凡川,正緩緩的將右手觸及在傷符的腰部。
僅僅片刻之後,只見傷符突然疼痛的仰天慘叫了一聲,接着手中不穩,讓凡川從其的控制之中脫離了出來。
可是凡川還未動身閃躲,傷符似乎知道了什麼,便在凡川臨閃身之時,手中的長戟順勢揮向了凡川,不過被凡川巧妙的給躲開了,然而長戟之後,則是傷符忍着劇痛下的一掌,這一掌,穩準狠的拍在了凡川的胸口之處。
然而凡川也隨着這一掌,咬着牙倒飛了出去,不過並沒有砸落在地面,而是被衆仙給接住了。
“少君!少君!”
“少君,你怎麼樣!”
“少君,沒事吧?”
衆仙皆都匯聚在了凡川的周身,擔憂的關心着凡川的傷勢。
只見在衆仙的幫助下,凡川咬着牙,揉着胸口,緩緩的站起了身,面對着衆仙,忍着劇痛出聲道:“各位仙友不要擔心,我……我沒事。”
凡川雖然說着沒事,可嘴角還是溢出了一絲鮮血,體內的仙氣更是上下沸騰不已,似乎很快便要竄體而出。
不過緊急之下,庸老很快便來到凡川的身前,直接抽出一絲仙氣浸入了凡川的體內,凡川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一般,撫慰着自己的創口,隨着庸老的醫治,那種劇痛感便逐漸減少了,體內的仙氣也在緩緩的平靜下來。
然而此刻的傷符,卻是丟掉了手中的長戟,雙手緊捂着肚子,跪在了地面上,從其痛苦的表情中看,此刻傷符該是忍受着比凡川要苦上千倍萬倍的疼痛。
衆仙不解傷符爲何會突然如此這般,但衆仙並未有一絲同情之心,反倒是步步緊逼,想要助其的疼痛劇增。
“你這個瘋子,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濫用這般無恥手段,你……你不配做什麼東宮少君!”傷符在跪地掙扎之下,還不忘嘶吼着討伐凡川。
然而在傷符這聲怒吼之後,庸老便隨即收回了仙氣,並命令了幾位仙人攙扶住了凡川,接着自顧自的走向了傷符。
待走近傷符之後,庸老擡手捋了捋自己白色的鬍鬚,緩緩出聲道:“無恥手段?簡直可笑,不妨告訴你,這是老朽的手段,是在走出秋曳宮內閣之前,老朽教給少君的手段,爲的就是防止你這一招,你倒是真不令老朽失望,還真的挾持了少君,呵呵。”
傷符此刻的臉因爲劇痛的原因,已經有些變形,但其依舊堅持對着庸老嘶聲怒吼道:“你……你這個老東西!快給本仙解開!”
庸老不僅沒有因爲傷符的謾罵而動怒,反倒是微微一笑道:“怎樣的手段對付怎樣的人,不妨告訴你,此刻在你的肚內,正爬滿了成千上萬條老朽所獨創的仙蠶,這種仙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進入仙人的腹中之後,便會變成可怕的食肉之蠶,很快,仙蠶便會將你體內吞噬而光,而你,只能慢慢的坐等枯竭而死。”
“你……你這個老東西!快給本仙解除,卑鄙!無恥!”傷符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只見其扭曲的五官上,正凝結着明顯的恐懼。
“呵呵,老朽剛剛說過了,怎樣的手段對付怎樣的人,你若是說這手段卑鄙無恥,那麼也證明,你這個人,更是卑鄙無恥!”庸老緩緩的笑道。
“你……你!呃啊……”傷符正欲謾罵,卻不小心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而且其噴出的血液之中,竟然還有幾條正在爬動着的仙蠶。
畫面有些噁心,衆仙皆有牴觸,但是並沒有任何仙人爲傷符感到同情,只因內心對傷符的那種恨,太過於真實和堅定。
很快,傷符便不能再嘶吼出聲了,只能微微的出聲,且其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衆仙皆知,其的命途,將要走到盡頭了。
“你們……你們是卑鄙之人,你們……”傷符還在喃喃自語,然而已不能引起效應。
片刻之後,在衆仙的注目下,傷符不再出聲了,而且身體更是從跪着的狀態,完全跌爬在了秋曳宮的地面上,其的雙眼還在怒睜,只是其中已無光彩,而其的嘴巴更是微微咧開,持續的流出着夾雜仙蠶的血液,只是那血液也開始從金黃色,變成了黑色。
隨着時間的緩緩而逝,傷符原本那高大結實的身軀,已經萎縮成了短短一半,且面容和樣子早已分辨不出來,只有殘餘的道道仙氣,在快速的流逝。
一位隱仙之境的仙人,傷符,便在此徹底結束了性命,命途走到了終點。
庸老見狀,立即拿出了那塊小木條,一道仙氣的浸入之後,小木條便散出了微弱的金芒,接着只見從傷符的屍體之內,突然飛出來了成千上萬條仙蠶,而在金芒的簇擁之下,仙蠶很快便全都飛進了庸老手中的小木條內。
這一奇觀,震撼着在場的所有仙人,同時,也震懾着在場所有仙人的內心。
庸老將小木條再次放進了懷中,便看向了一位初仙,出聲道:“你,過來把這屍體拖出去,再把這裡打掃乾淨。”
“是,庸老,屬下這就開始。”那位初仙便開始托起傷符只能半截的萎縮屍體,運送到了秋曳宮之外。
而另一位初仙則自告奮勇的着手清理打掃地面上的殘餘血跡。
很快,清理乾淨,這一切便這樣的結束了,仙界以後便沒了傷符此仙,然而這樣的結束,也在秋曳宮內的衆仙心中,滋生出了一個對凡川新的看法。
接着在霄項的攙扶之下,凡川走向了秋曳宮的最裡位置,轉過身面對着衆仙。
而此時,衆仙皆都虔誠恭敬的對着凡川躬身施禮道:“拜見少君!”
凡川看到,此刻的仙人眼中,再無之前的那般虛僞和疑惑,也沒了之前那般的不信任,以及對凡川的貶低之意,此刻皆都顯得很是恭敬和發自內心的信任。
凡川猶爲感動,更在內心中覺得這份信任來的相對刻苦,其實凡川在初來仙界之時,便已在內心埋下了這個想法,那便是有朝一日,可以憑自身的本事,贏得東宮仙人的尊重,而不是依靠自己的父君的威望而存。
這一刻,凡川雖有感動,但並沒有完全的滿足,或者說沒有完全的達到自己的目標,畢竟眼下還有西宮的進犯在前,一切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不過當下,凡川有着自己的信念和打算,若是想要一致對外,必先清內,接下來,凡川最不想揭開的傷疤,便是對於自己父君口中所說的背叛者的另一位仙人,孤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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