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仰面,把杯子中的紅酒全部倒入了口中,鼓着腮幫子,一點一點的下嚥,慢慢的品位着這又酸又澀的紅酒,取代心裡的痠疼。
夜凌逸看着水淼淼晶瑩的眼眸,如輕薄羽扇一眼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着,他有種想要道歉的衝動。
手掌,緊緊地握住紅酒杯。
但,夜凌逸是誰?
他從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何況,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
水淼淼喝完,斜睨向夜凌逸,看他還在審視着自己。
幸虧沒哭啊。
水淼淼宛然一笑,把空杯子倒過來,抖了抖,表示裡面沒有酒了,明朗的說道:“你要是嫌我髒,早說啊,我也就自己喝了嘛。”
水淼淼毫無所謂的笑,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每一天,都會做噩夢。
她在別的男人的牀上醒過來,赤身果體,身上佈滿了做過的痕跡,那紅的點,就像是血,腥紅了他的眼睛。
夢中,他始終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他抓狂,他憤怒,他想宰了他。
他都會胡亂的發脾氣。
然而,她似乎已經忘記自己犯的錯,明媚的微笑,瀟灑的過日子。
“你,真厚顏無恥。”夜凌逸冷冷的吐出這四個字。別過臉。
坐在他另一邊的女人本想敬酒的,聽夜凌逸那麼說,有些膽寒了,顫巍巍的喊道:“夜,總……”
夜凌逸瞟了那個女人一眼,舉起杯子,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
女人看到夜凌逸居然喝了,那就說明他不覺得她髒,她覺得特別有面子,笑容妍開,趕忙喝了一大口,挑釁的看向水淼淼,嘲笑。
水淼淼正在吃花生,對上那女人得意炫耀的眼神,眨了眨眼睛。
都是坐檯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李總開始唱歌了,還是和旁邊的美女情歌對唱,唱了一手很老的情歌,叫《選擇》。
他們兩個對視,真是含情脈脈啊,李總的手都鑽進美女的裙裡了。
水淼淼別過臉,丟了一顆花生,用嘴巴接住,自娛自樂。
李總唱完,殷勤的對着夜凌逸問道:“夜總,你想唱什麼歌,我幫你點。”
夜凌逸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
“來嘛,夜總,我們對唱,你的聲音那麼好聽,唱歌肯定會迷死人的。”坐在夜凌逸那一邊的女人嬌滴滴的摟着夜凌逸的手臂,說道。
水淼淼瞭然的目光斜睨了一眼他們,嚼着花生,揚了揚嘴角。
人家唱歌要錢,夜凌逸唱歌啊,要人命的。
夜凌逸不悅的瞪向水淼淼,問道:“你笑什麼?”
水淼淼睨着夜凌逸的怒容。
都說英雄最怕見到老街坊,揭穿英雄,死的快的。
水淼淼看似無辜的說道:“臉部抽筋,時常這樣,週期性發作,夜總千萬不要覺得我是在嘲笑你。”
我是真的在嘲笑你!
這句話,水淼淼放在心裡了。
夜凌逸盯着水淼淼賊兮兮的模樣,一眼就把她看穿了,冰冷的反問道:“是嗎?”
“信不信由你咯。”水淼淼無所謂他信不信,她又去拿花生。
夜凌逸把花生盤子推開,冷冷的看着水淼淼說道:“花錢讓你來,不是讓你吃東西的,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