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被打的半邊臉,夏晚晴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溢出。
夏文彪已經把話說死,她根本就沒得選擇。
現在的夏晚晴,只覺得爸爸二個字倍覺刺眼,心口隱隱抽動。
她從來沒有對夏文彪如此失望過。
哪怕他揹着她和她媽媽找小三,在她媽還在住院的時候就堂而皇之的把小三和與小三所生的孩子接進門的時候,她也沒有像今天這般心痛過。
可做父親的再有不是,夏晚晴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去坐牢。
而夏文彪也是吃準了夏晚晴和她媽媽一樣心軟柔弱的性子,纔敢如此肆無忌憚。
“我和囡囡同樣是你生的女兒,爲什麼你要如此偏心?如果今天季總點名是要囡囡去,你還會同意麼?!”
夏晚晴的話,讓夏文彪臉上出現了一抹尷尬。
確實,如果今天季衍墨的要求是把小女兒送去,他是一定不會同意的。
一個女人去照顧一個男人,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說的好聽點,是去做保姆,說的難聽些,就是去做個暖牀奴。
他的囡囡還小,他這個做父親的,必須要保護好她,怎麼可能讓她經歷那些污濁之事。
可夏晚晴已經成年,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
範永蘭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反正大女兒早晚要嫁人,在她出嫁前,能幫自己一把也是極好的。
至於囡囡的未來,他們早就打算好了,留在夏家給他們養老送終,不嫁,招婿就成。
也別怪他偏心,誰叫夏晚晴跟他不親呢。
成年後就搬出去住,一年見不到幾次,除了會伸手要錢,別的都不會。
可夏文彪也不想想,他的做法哪一點值得夏晚晴尊敬他。
“呵呵……我真希望我不是你親生的!季家,我會去的,但願……你不會有後悔的一天!”
夏晚晴吸了吸鼻子,暗暗把又要流出的眼淚逼了回去,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文彪,轉身離去。
她只想趕快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心裡感覺像是吃了無數只蒼蠅一般,噁心到了極點。
“不好意思啊,季總,叫您看笑話了。”
收起臉上的陰沉,夏文彪陪着笑,不好意思的看向季衍墨。
“今晚6點,我會派人來接夏小姐的。告辭了,夏總。”
季衍墨眼中的諷刺更甚了幾分,似笑非笑的睨視,那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讓夏文彪羞的連頭都擡不起來。
賣女求榮!
就是他現在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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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晴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頭上豔陽高照,卻抵消不了她內心的半分低溫。
小的時候,夏文彪對她是極好的。
早些年,他們家並不是那麼富裕,她媽媽成天跟着夏文彪東奔西跑做生意,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苦。
夏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夏文彪也漸漸不再讓她媽媽插手生意上的事。
她媽媽還很窩心,以爲夏文彪這是開始心疼老婆了。
卻不知,這不過是她們母女倆悲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