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警員的一槍,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呆了。除了吳煌之外,所有人,全都本能的抱着蹲了下去,有些更是嚇得尖叫開來。錢延宇與劉銘這些人,也被這小林警員的瘋狂舉動給嚇到了。
而周警官的臉,這時候全黑了。飛快的看了眼四周,看到沒有人受傷的時候,他才鬆了口氣。然後朝那小林警員吼了起來,“誰他媽讓你開槍的!?”吼完之後,瞪了眼那個小林警員,似乎想說,但卻沒有繼續說。
看到這周警官欲言又止的模樣,吳煌嘴角微微揚了下,心若明鏡。
警員出警,隨便拔出手槍,雖然有些違規,但是,與直接開槍相比,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質。違規拔槍,寫個檢討基本上就沒什麼大礙了。但是無故開槍,這小林警員的警途,算是到頭了。
這時候,雖然這周警官很生氣,但顯然不是訓斥手下的時候,這一訓斥,整個士所便沒了。是以,他只能忍着。但忍,顯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他的目光,轉向了吳煌,拿着手銬便朝吳煌走了過去。
吳煌似笑非笑的看了這周警官一眼,道:“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是嗎?”
這一眼,看似平常,但是在周警官的眼裡,卻是擁有着無比強大的氣勢,這種氣勢,讓周警官覺得,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一個小子,而是一個氣勢正隆的大領導似的。於是,他有些猶豫了。普通人家的人,怎麼可能培養得出這種氣質的後生晚輩!?
周警官這一猶豫,一旁的錢延宇便哼聲道:“周叔,將他銬走,有什麼事,我們擔着!”末了看向吳煌,森然道:“麻痹的!這次我要是不整死你,我跟你姓!”
看這錢延宇此時的模樣,居然有一絲猙獰,可以想像,他對吳煌的恨意,有多麼的濃。
對於這這些人,有着這樣的恨意,吳煌覺得,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因爲,這些紈絝子弟,平時哪曾受到這樣的羞辱?再加上,他利用精神波動,潛意識的引導他們的情緒,從而使他們失去了應有的理智。
當然,吳煌也不認爲,這些紈絝子弟,會有多麼的理智。因爲他的精神力波動引導這些人的情緒時,幾乎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可想而知,這些人心裡的想法,本身就是那種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霸道心理。
如今再加上被他哪些羞辱,他們能夠忍受得住,那才叫怪事呢!
周警官咬了咬牙,末了嘆道:“這位小兄弟,既然有人報案,那我們就得立案,你是此事的當事人,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配合我們的調查!還請你合作!”他邊說着,邊將手銬收了起來。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小青年,讓人看着有些發虛,那種鎮定從容的氣質,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擁有的,這樣的小青年,不是出生富貴之家,定是出生於權勢之家,他哪能如此不開眼。
但是,他不想往死裡得罪吳煌。錢延宇等人可不這麼想,錢延宇更是叫道:“周叔,這小子很危險,如果不將他銬起來的話,襲警怎麼辦?”
“襲警!不是正中你們下懷嗎?”吳煌含笑道:“周警官,跟你回去協助調查,沒有問題。但是,你能否保證,秉公辦事!?”
吳煌的話,讓錢延宇等人發出嗤笑,一個個在心裡咬牙切齒,尼瑪的!能讓你囫圇出來,就算我們沒種!
他們並不知道,再過不久,他們就真的要沒種了!之前吳煌抽在他們臉上的巴掌,看起來似乎真的沒事,但事實上,他已經在他們的身上下了數道暗勁,只要時間一到,他們全都得失去人道的能力。
如果吳煌願意的話,甚至可以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一行人,跟着那個周警官上了警車,錢延宇等人則是開着各自的車子,朝着不遠處的分局而去。
雖說總局也同樣在旁邊不遠處,但是這種事情,他們又怎麼敢直接鬧到總局去。這種事情,鬧到那裡,就基本上沒有轉寰的餘地了。但是,放在下面鬧的話,上面還可以藉此博奕一番,至少留着說話的餘地。
“周警官,我打個電話!”仇胖子掏出手機,看了眼周警官,邊道:“我爸叫仇文新!”
本來就沒打算喝止的周警官,這時候就更不會阻止了。本來這件事情,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對方鎮定過頭了,特別是那個正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的小青年。現在聽到這個胖子說他父親是仇文新,周警官就更不會阻止了。
這是神仙打架,殃及他這小小的池魚啊!周窕心底暗歎:在這拼爹的時代,沒個好爹,真的不好混哪!
“姐,我又被人冤枉了,差點被打死了……沒有,人家手上有槍,都開槍了……人家是人民/警/察,我能反抗嗎?要不是那同志槍法不怎麼靠譜,明天的今天,你就得給我燒紙了……嗯,你來xx分局接我吧!”
吳煌所打的電話,自然是方妃,吳煌的叫屈,讓周窕的後背,緩緩沁出一層細汗。暗道:這小子好毒!看來我得去醫院躺着了,這事,還是讓那些想搶功的人接手吧!
吳煌在給方妃打電話的時候,水若葭也同樣在給她父親打電話,謝苗兒也同樣在給她的家人打電話。不過謝苗的電話很簡單,只是讓人去xx分局接她!
幾分鐘後,吳煌四人被人請入了xx分局。錢延宇幾位則是一臉冷笑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此時,迎面走來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看到劉銘幾人時,雙眸便是一亮。而周窕一看這人,雙眸也同樣是一亮。周窕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臉色憋得有些醬紫,快步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道:“陳所你好,這些人跟錢少與劉少他們起了點衝突……可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得去醫院看看,你看……”
陳所一聽周窕這話,雙眸便又是一亮,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拍着周窕的肩膀道:“周窕同志辛苦了,你放心去看病吧!大家都是同事,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嘛!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事的!”
周窕,在職務上,比這個陳所還要低一級,雖然比周窕看起來年輕,但是,這種話,說得卻是很自然。
而且,他這麼一說,等於是告訴錢延宇這些人,此事他會盡力!於是,他很義氣的跟周窕說道:“你就安心養病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沒有一副好身體,以後怎麼打擊罪犯呢!這是我們的損失啊!”
“哎哎!那真是太謝謝陳所了!”周窕臉上掛着笑,但是,眸底的一絲苦鬱,卻讓陳所很好的捕捉到了。
陳所看到周窕眼底的苦鬱,自然認爲是周窕因病失去了這個立功表現的機會,所以心裡鬱悶不已。哪裡會想得到,周窕這個眼神,只不過是爲了把自己,徹底從此事中摘出來呢!
陳所朝錢延宇幾個大少點了下頭,然後氣勢凜然的轉身朝幾個警員點了點,道:“你們……你們……帶這些人下去審一審,到底所犯何事……”等吳煌幾個被帶下去之後,陳所的態度立馬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朝着錢延宇他們走了過去,點頭哈腰道:“錢少劉少陳少,幾位裡面請……那幾個不開眼的小子,怎麼會得罪幾位的?”
錢延宇嘿嘿冷笑道:“怎麼得罪的,你不用管!”末了壓低聲音道:“不論你們用什麼手段,我只要那個瘦一點的傢伙,走出這裡的時候,至少脫去一層皮!胖的那個,就不用你們出手了。”
看錢延宇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陳所的眼皮不由跳了跳。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出來,之前那個小子,肯定是將這幾位得罪慘了!否則的話,這位大少怎麼會氣憤成這個樣子。
劉銘在一旁附和道:“陳明鐸是吧!我認得你!只要你把這件事情辦漂亮了,我不介意在我爸面前給你美言幾句!”他邊說邊伸手拍了拍陳明鐸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樣子!
雖然看起來很不協調,但是,陳明鐸卻是受寵若驚的點頭哈腰,連連稱是!恨不得親自抄起電棍,衝進審訊室,給吳煌一番好看。
看到事情終於鬧到了這一步,吳煌心裡呼了口氣。看着那些摩拳擦掌的……吳煌一眼就看出來,這些警員並非真正的警員,而是協警,在他們的肩膀上,沒有任何警員編號與肩彰。
看到這些人進門,將房門反鎖,吳煌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們想幹嘛!吳煌心底暗歎道:如果你們再不來,那說不得,我得在這裡大鬧一場了!
吳煌所謂的‘你們’,就是指方妃父女了!
這四個拿着警棍手銬的協警一進來,其中爲首的那個拿着手銬,冷笑道:“得罪誰不好,居然去得罪局長家的公子,這不是打着燈籠進茅坑,找死嗎?識相點,讓哥幾個揍你幾拳,讓人家幾位大少消消火,明白!”
“你們可知道,你們這是在犯法?”吳煌微笑看着他們,道:“如果我背後的勢力,比那個什麼狗屁劉少還大的話,你們又該怎麼辦呢?被人當槍使,也能讓你們如此開心?”
“如果你背後的勢力很大的話,還用得着進這裡面嗎?直接一個電話搞定就行了嘛!”另一個拿着警棍的協警嗤笑起來。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但是,吳煌之前只是讓方妃來接他,並沒有讓方妃打電話。
這不是他沒有想到,而是他故意爲之!如果讓方妃打電話的話,那事情就直接大事化小了。矛盾不激化開來的話,他又怎麼好意思向人家下手呢!
拿着手銬的協警想要上前把吳煌銬起來,但卻發現,他的手腕,被吳煌給握了個正着,根本無法掙脫。
“小子,你想襲警是嗎?你知不知道,襲警也是一種大罪?”
“滾!”吳煌手一揮,那個拿着手銬的協警便飛退了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三位看到吳煌真的出手,不由面色一喜,低喝着朝着吳煌便衝了上去。“敢襲警,找死!”
爲首的那個,一根警棍朝着吳煌當頭便敲了下來。如果被這警棍敲中的話,就算腦袋不開瓢,那也得得輕微腦震盪。看到這些人出手,居然如此狠辣,吳煌眸中戾色一閃,伸手接住當頭揮下的警棍,起身斜起一踹。
呯——咔嚓——
那個傢伙直接被吳煌踹飛了出去,胸骨更是傳來骨頭斷裂的咔嚓聲。‘卟’的聲,那傢伙一口血噴出來,直接萎頓在地,暈死過去。
另兩個看到吳煌一招將一個同伴踹飛出去,不由面色一寒,甩向吳煌臉面的警棍更是加大了三分力度。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吳煌只是輕輕伸手一抓,那朝他臉面呼嘯而去的警棍便被他拽在手中,然後往中間一帶,他們二人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撞到了一起。
吳煌扔掉警棍,一把按住他們的腦袋,朝着地上直接按了下去。
呯呯——
兩人的腦門磕在地面的磁磚上,直接磕出了兩朵血花。
那個被吳煌揮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協警一看這個場面,直接嚇得往後退去,“別……別過來!”
吳煌脣角微揚,朝着監控探頭露出一絲恥笑。
監控視頻中,錢延宇與劉銘等人,以及陳明鐸的臉色,在看到這絲恥笑時,都不由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對方,顯然是有武功在身,否則的話,這四個人,怎麼可能一招便被人家給揍得爬不起來。而且,他這是在挑釁啊!真是是可忍,孰不能忍!
陳明鐸咬牙切齒道:“到了這裡,居然還敢如此囂張,真是豈有此理!”
錢延宇眯起了眼,朝陳明鐸的腰間看了眼,道:“陳所長,襲警可是大罪,拒捕同樣是大罪,他是厲害,但是,還能厲害得過這東西嗎?”
看到錢延宇居然如此狠辣,陳明鐸的頭皮發麻,這種事情,教訓人家可以,但是,拔槍,那可不能隨便!
“有事,我負責!”劉銘咬牙道。
聽到這話,陳明鐸點了點頭,扶着槍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