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失蹤
“白姑娘若是喜歡,那就收下這盞花燈吧。”拓跋憶開口道。
“多謝拓跋將軍割愛。”白素心偏要拆穿他,哼!
拓跋憶似笑非笑道:“白姑娘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白素心輕言淺笑,繼續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府去了。”
“我送姑娘。”拓跋憶溫聲道。
徒步走回白府的路上,二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總覺得心離得尤爲之近。
白素心擺弄着手裡的兔子燈,低頭輕輕抿嘴一笑。
看拓跋憶的態度,恐怕是真的對她不一般。
只待她確認拓跋憶還是前世的他,婚事也就可以提上議程了。
白府的距離不遠,很快便走到了大門前。
白素心彎脣笑道:“多謝拓跋將軍相送。”
拓跋憶微微點頭,目送白素心進了院子。
回到流蘇苑後,白素心對着兔子燈發呆良久。
“姑娘,可要準備就寢了?”淺秋在一旁輕聲問道。
白素心緩緩回神,悠悠道:“也好。”
剛起身走了幾步,阿紫就驚慌失措地跑到了流蘇苑,喊道:“三姑娘,表姑娘不見了。”
白素心眉頭一皺,示意淺秋將阿紫帶進屋子裡來。
“你細細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紫含着淚哭哭啼啼道:“婢子陪着表姑娘逛成衣坊,突然眼前一黑,等婢子再次醒來的時候,表姑娘就不見了。”
“成衣坊那邊怎麼說?”白素心問道。
阿紫淚水簌簌而落,道:“成衣坊的掌櫃說沒看見什麼姑娘,說只看到了婢子一個人走進去,您說表姑娘該不會被人擄走了吧。”
白素心嘆息了一口氣,她纔不會相信黎葭會被人擄走。
以黎葭那股機靈勁兒,恐怕也只有擄走別人的份兒。
很有可能阿紫就是被黎葭吩咐人打暈的。
但不管怎麼說黎葭都是她的表妹,人失蹤了她總要盡一份力的。
白素心側頭看向淺秋,問道:“老爺可在?”
“聽牡丹苑的下人說,老爺夫人今日沒有出門。”淺秋規矩回答道。
白素心淡淡點頭,道:“隨我去牡丹苑吧。”
阿紫哭聲頓住了,一時沒弄明白三姑娘的意思。
這是要讓她去牡丹苑稟告此事?
淺秋拍了一下阿紫的肩,“發愣做什麼,還不快隨着姑娘過去?”
“淺秋姐姐不去嗎?”阿紫遲疑問道。
不會只有她一個人隨着三姑娘去牡丹苑吧?
淺秋搖頭,道:“不去,我還要爲姑娘準備熱水。”
姑娘今日走了那麼多路,也該洗洗睡了。
若是她也陪着去了牡丹苑,那姑娘的熱水誰準備?
“這種事情爲何不讓其他小婢女準備?”阿紫顯然是不能理解的,淺秋不是三姑娘身邊的大丫頭嗎,怎麼連燒水這種事兒都做?
淺秋一本正經道:“我不放心,得盯着點兒。”
阿紫:“……”
淺秋見阿紫還是一動不動,催促道:“快去吧,姑娘已經走遠了。”
阿紫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跑出去跟上白素心的步伐。
來到牡丹苑時,白毅天還在書房看書。
“老爺,三姑娘來了。”小廝阿浣通傳道。
白毅天忙將手中的書卷放下,心中一時覺得欣喜。
三丫頭竟然主動來尋他了,嘿嘿嘿,開心。
“快讓三姑娘進來。”白毅天理了理衣襟正色道。
白素心帶着阿紫走進了書房,微微屈膝道:“父親。”
白毅天擺擺手,示意女兒坐下。
白素心望着凳子愣了一下,忙道:“天色已晚,父親莫要因爲看書而傷了眼睛。”
“放心吧,爲父無礙的。”白毅天笑眯眯道。
白素心側目看向阿紫,嚇得小婢女連忙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婢子沒有照顧好表姑娘,請老爺責罰。”
白毅天這才注意到跟着三女兒過來的不是她院子裡的丫鬟,而是在黎葭身邊服侍的阿紫。
“出什麼事了?”白毅天最不喜歡下人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因而這句話的語氣明顯冷淡許多。
阿紫支支吾吾地說道:“表……表姑娘不見了。”
白毅天驚訝地瞪了瞪眼,什麼叫不見了?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阿紫在白素心的示意下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隨後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白毅天嘆了口氣,吩咐道:“派人去外面尋表姑孃的下落。”
即便是毫無線索,如同大海撈針,他也要拼力一試,不然如何對得起岳家?
“也是怪我沒有始終陪着表妹,回來的時候還以爲表妹早就回府了呢。”
白毅天慈愛地看着三女兒,安慰道:“心兒不必憂慮,快早些回去休息吧,這種事情交給父親操心就可以了。”
白素心屈膝行禮道:“那父親也早些休息,心兒就不打擾您了。”
白毅天頗爲滿意地點了點頭,目送三女兒離去。
阿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白毅天淡淡道:“還不快出去幫着找表姑娘!”
“是是是!”阿紫爬起身來,低着頭退了出去。
表姑娘您可快回來吧,如果真的丟了表姑娘,她可擔不起這責任啊。
白素心從容地回到了流蘇苑,不知爲何對這位表妹充滿了信心。
她預測黎葭明日定然會主動回府,若真的沒有回來,她再讓塗五託人找一找。
此時天色已晚,白素心可不想讓塗五他們大半夜的睡不好覺。
總歸是黎葭自己弄出的幺蛾子,沒必要讓旁人陪着她受罪。
“姑娘回來了,”淺秋忙迎上白素心,“熱水已經備好,姑娘早些休息吧。”
白素心似笑非笑地看着淺秋,嗔道:“爲何你覺得我會有心思睡覺?”
淺秋低頭抿脣一笑,道:“表姑娘是什麼樣的人,婢子再清楚不過,姑娘纔不會爲了她委屈自己呢。”
白素心滿意點頭,很快便洗漱睡下。
可是白素心不知道的是,她的父親恐怕得不到關於黎葭的消息是不會睡了。
畢竟白毅天看不出來黎葭的爲人,即便是能看出來,出於長輩也承擔了照顧後輩的責任。
黎葭他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說句難聽的話,那便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而此時毫無頭緒的白毅天,顯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