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何人約見
望着白素心離去的背影,白毅天忍不住嘆息道:“心兒怎麼就對錶妹充滿了惡意呢。”
分明是年紀相仿的兩個女孩子,難道不應該關係好的整日玩在一起嗎?
祁瀲擡手拍了拍白毅天的手臂,安慰道:“老爺,心兒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出於女子的直覺,祁瀲也覺得這位黎葭不是個簡單的。
但礙於她只是繼室的身份,很多事情並不好表現的那麼明顯。
老爺原配的親戚,她即便是不喜歡也不能像心兒那樣表現出來。
白毅天終是嘆了口氣,道:“也罷,想必三女兒心中也是有數的。”
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再也不能將他們當成小孩子。
他明白,三女兒對他還是心存芥蒂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因爲什麼不相干的人傷害了父女之間的感情纔好。
回到流蘇苑後,白素心走進書房坐下,淺秋才咬脣爲難問道:“姑娘是不喜歡錶姑娘嗎?”
白素心沒有回答,漫不經心地擺弄着書桌上的擺件,淡淡道:“大概是沒有眼緣吧。”
對於有些人,可能並不是因爲對方的人品不好而想要遠離,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這個黎葭一看就知道與她並不是一路人。
黎葭入府後還算是老實,一時使得白素心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這個表妹太苛刻了些。
嗯,可就是不喜歡又能怎麼辦呢?
這一日又下了雪。
白府內,白素心正盯着牆角的一枝紅梅發呆。
梅花還真的是特別,獨獨選擇在冬季綻放。
淺秋則立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自家姑娘賞梅。
“姑娘,府外有位人給您送來了一封信。”一位婢女走過來輕聲道。
淺秋接過信件,擺手示意婢女退下。
白素心聞聲悠悠地轉過身來,盯着淺秋手裡的信久久不曾言語。
會是什麼人找她呢?
淺秋瞄了一眼信封,問道:“姑娘,這信上沒有署名,可要拆開看看嗎?”
白素心愣神片刻,縱使心中有些好奇,卻也只是平靜道:“你看看吧。”
“是。”淺秋將信封撕開,卻見信紙上只寫了約見的地點,並沒有說明是何人所約。
“姑娘——”淺秋眉頭一皺,對於這樣的信沒來由的緊張。
到底是什麼人要見姑娘啊,怎麼就不能直接寫明白?
白素心接過信紙端詳了一番,對這信中的筆跡毫不熟悉。
她心中的期待瞬間少了大半,這個筆跡不是拓拔憶的。
正當她準備將這封信置之不顧的時候,認真想了想如今會約她出門的大概只有拓跋憶。
或許只是拓拔憶吩咐手下寫的呢?
只要是拓拔憶約見,即便是不清楚動機,白素心還是會去的。
“姑娘?”見白素心又是久久不曾言語,淺秋小聲提醒道。
白素心回神道:“幫我準備一下,我打算去赴約。”
“姑娘可知是什麼人要見您?”淺秋十分納悶,姑娘怎麼就又突然要去了,剛纔的反應分明是不打算去的呀!
“應當是一位故人,是與不是,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白素心嫣然一笑,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淺秋的額頭。
雖然只是輕輕的,可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還是會覺得疼。
淺秋捂着額頭,一臉緊張道:“姑娘爲何要彈婢子的額頭?”
白素心笑道:“讓你去準備,你怎麼還遲疑?”
再遲就不帶你出門了。
淺秋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難以置信道:“姑娘這是要帶婢子出門?”
“是啊,你再不去收拾,我就帶朝露去了。”白素心正色道。
淺秋明顯是急了,忙道:“不要,姑娘一定要帶上婢子出門啊,婢子這就去收拾。”
興許是着急出門,沒多大點兒的功夫,淺秋便將東西都收拾好放到了馬車上。
“姑娘,馬車已經備好了,只是咱們府上的車伕都不大靠譜的樣子……”淺秋想到當初遇到馬賊之時車伕那麼輕易地就被打暈了,心裡對這樣的車伕極爲不放心。
“既然如此,咱們就徒步出府去走走吧。”白素心一臉笑意道。
淺秋嘟着嘴,不放心道:“那怎麼行,外面路滑,再傷到姑娘可怎麼辦?”
白素心理了理身上的披風,平靜道:“你都說了路滑,車伕又不靠譜,哪有我自己走路穩當?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容易摔倒。”
小丫頭沉思了片刻,覺得姑娘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於是乎一咬牙,一跺腳就跟着姑娘走出了府。
將軍府的練武場上的雪已被清除乾淨,身着輕便衣裳的拓拔憶正拿着長槍認真地練習。
縱然是寒風吹着,拓拔憶依舊是汗流浹背。
“將軍——”阿吉小跑着走了過來。
“何事?”拓拔憶緩緩地停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臉上的汗珠。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定要好好懲罰一下這個莽撞冒失的阿吉。
阿吉看着拓拔憶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垂首道:“白姑娘出門了。”
拓拔憶正準備擡腳踹阿吉,一個人姑娘家出門怎麼也要來跟他彙報?
阿吉見拓拔憶的反應,連忙繼續說道:“白姑娘是被人約出門的,約她的是個男子!”
拓拔憶神色凝重,問道:“在哪?”
“屬下攔住了送信的小廝,從他口中得知是寧園。”
將軍啊,屬下太不容易了,爲此還冒了這麼大的風險。
還好送信小廝是個膽子小的,被他威逼利誘幾句就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垂首等着將軍安慰的阿吉再次擡頭,卻不見將軍的背影。
將軍這是去哪了?
拓拔憶回到當房中沐浴後換了身衣服,佩戴好香囊後才走出了將軍府。
“姑娘,您說究竟是何人約您賞梅啊?”淺秋走在去寧園的路上總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白素心微微搖頭,約她的究竟是不是拓拔憶,她也猜不出來。
寧園距離白府並不算遠,但因街上的積雪還在,是以主僕二人走了許久纔到。
走到寧園門口,有一位樣貌俊美的男子躬身道:“來人可是白府三姑娘?”
白素心面色一冷,這人顯然不是西府軍的,莫不是約見她的不是拓拔憶,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