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依舊碧連天,佳人卻以垂淚還。
等到女孩再次被羅伯特施以術法送離修煉空間的時候,王建斌已經從中發現了端倪。
模糊!
非常明顯,明顯到一目瞭然。
相較於第一次而言,這次的畫面非常模糊,模糊到連那會說話的眼睛都看不清楚的地步。
動盪!
待到羅伯特閉目修煉的之後,不同之處再次出現。
原本當處於修煉狀態的時候,周圍除了無窮盡的黑暗、再無其它,可現在黑暗中出現了縫隙,金色的陽光透過裂痕一點點照亮周邊的所有。
“這裡莫非是羅伯特的意識空間?”
等到金色的陽光將黑暗完全驅逐之後,一所破舊的茅草屋的輪廓從濃霧中慢慢顯露出來,身處其中讓王建斌無比熟悉,這完全是意識空間纔有的感覺。
等到濃霧也被終於散開的時候,他才推開門、擡腳邁進屋內,茅草屋裡空蕩蕩的,入眼的只有一張條案和正中擺放的太師椅。
條案長約三米三,有黑、紅兩種顏色,大概各佔一半左右。黑色的那一端放着個上着鎖的箱子,紅色的那一端擺着枚巴掌大小的銅鏡,除此之外屋內再無其它顯眼的物件。
“嗡!嗡嗡!”
王建斌首先去碰觸那落鎖的箱子,但還未靠近就被一道黑色氣體包裹在內,整個人猛地一陣恍惚,若非他魂魄足夠堅韌,說不準在這剎那間就被控制了。
“咦?這是......”
王建斌奮力掙脫之後,心有餘悸的看着逐漸縮回到條案中的黑氣,他從中察覺到一絲幕後黑手的氣息,心裡頓時有種明悟,這落鎖的箱子怕就是控制羅伯特的關鍵所在。
可惜的是,以他目前的實力只能勉強自保,根本就無法和那黑氣抗衡,不能將羅伯特解救出來。
“夢娜?這小子還真是癡情啊。”
隨後,王建斌慢慢退到條案中的紅色區域,當靠近銅鏡的時候,想象中的排斥和侵襲並沒有臨身,等到他碰觸到那銅鏡之後,從中慢慢浮出了一道佳人的影子,正是名叫夢娜的女孩。
看到出來,這銅鏡所中所展現的正是羅伯特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在觀察一番之後,王建斌很快發現無論是銅鏡還是箱子,此時的他都不能影響分毫,這才把目光轉移到條案本身上面來,這才發現這黑紅兩色的條案是在緩慢變化的。
條案中黑紅兩種顏色就好像敵我雙方的軍隊,在不斷的互相攻伐着,以王建斌的經驗來看,此時那黑色魔氣明顯佔據了上風,雖然速度緩慢,但依舊可以看到紅色能量在逐漸被吞噬。
只是這些他只能看,卻無法對其造成影響,也不知是沒能找到其中的法門,還是根本就受不得外力的干擾。
“嘶!好冷!”
除了黑紅條案上的這些之外,毛屋內剩下的就只有那張被擺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了。
乍一看,這太師椅的木質結構非常緊密,給人一種盤出包漿的樣子,王建斌試探性的摸上去只覺得冰涼沁骨,上下牙齒立刻不受控制的打起顫來,口鼻中呼哧呼哧的冒着白色霧氣,驚的他趕緊鬆開了手。
體會着剛剛玉石般的觸感,王建斌並沒有再次嘗試,他發現在接觸的這短短几秒時間裡,自身的魂魄能量竟然降低了百分之一左右,着實恐怖。
“嘭!”
當王建斌還在思考太師椅真正的作用的時候,一道細不可聞的乳白色能量通過地面從太師椅傳輸到條案之中,注入到了巴掌大小的鏡子內。
隨後那紅色能量竟然一瞬間抵擋住了黑色魔氣的侵襲,並且隱約間給人一種反撲的感覺,但伴隨着乳白色能量的消失,紅色能量無奈之下再次沉寂,只可惜此時的王建斌只顧得沉思,並沒能發現這一切的變化。
就這樣過了許久,王建斌仍舊很是仔細的研究着周圍的一切,他的推測沒有錯誤,這裡確實就是羅伯特的意識空間。
在他看來想要從中獲得傳承,恐怕就得從這箱子或者銅鏡方面下功夫了。
可惜的是拋開所有擺在明面上的信息不談,即使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有從中發現絲毫能夠被稱爲關鍵點的因素。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羅伯特停止修煉,偷偷將自身的生命力注入進黑色種子的時候。
動盪!
羅伯特的生命氣息每滑落一絲,條案中的紅色便將黑色魔力擊退一小截,意識空間中的裂痕也就越多,直到他再次修煉,得到補充的黑色魔力纔會捲土重來,重新佔據主導位置。
幾次三番過後,落鎖的箱子變得更加堅固,依舊讓人根本無法靠近,值得慶幸的是銅鏡卻顯露出了更多的畫面,在那瀑布般的藍色秀髮旁,憑空多出了一朵七彩的小花。
“看來是要彌補羅伯特的遺憾才行!”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對於該如何獲得傳承,王建斌已經多少有些心得了。
在他看來,這銅鏡中展現出來的畫面更像是羅伯特心底深處的渴望,很明顯是他進入神器碎片時想要彌補的遺憾,因此能不能獲得傳承無外乎兩種辦法。
第一種方法是將落鎖的箱子打開,相對應的便是解除幕後黑手控制羅伯特的枷鎖。
如此一來羅伯特不用再進入到神器碎片,他的生命也不會受到威脅,到時候想幹啥就幹啥,有啥遺憾全都能立刻解決。
可惜的是,王建斌現在根本無法長時間抵擋黑色魔氣的控制,更別說將落鎖的箱子打開了。
如此只剩下第二種方法了,這就是幫助羅伯特實現他的願望,在進入神器碎片之前將那粒催生的種子交給夢娜。
結合之前得到的訊息,王建斌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一切的關鍵就在於羅伯特被族長控制之前,他與夢娜談話的過程,若是有辦法讓他先把種子送出去,就會有很大的機率獲得傳承。
而關於如何引導羅伯特的行動,他現在也有了一些眉目。
所有的關鍵都和這擺在茅草屋正中間的太師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