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意識的非常自我,可她哪裡知道解決人民的就業問題一直古今中外非常棘手的難題。
古往今來多少名臣能吏在愁盡了白髮,耗盡了光陰,那些能給別人派便當的人無一不在事後被人稱爲名相、能吏、今孔明之類的逆天存在。
貞德這隻蘿莉一下子甩給科爾賓幾百個除了服務男人令人娛樂就再無其他生活技能的中世紀婦女。科爾賓苦思一夜,愁得腹部差點又有傷口復發的感覺,然後他大徹大悟了,數百個失足婦女的再就業問題解決,他也找到了繼續窩在軍隊裡面賴着不走且增加威望的理由了。
科爾賓不是傳說中那種一次性就能給成萬上千人發夠便當的彪悍人物,但是一次性處理掉幾百個人的辦法確實是存在的!誰讓他有權!
失足婦女們在睡覺三更半夜的時候遭到了科爾賓無恥地深夜突擊,一個個睡得矇頭亂髮的,捂着胸口,春光大泄,反正她們是這麼認爲,科爾賓本人不發表任何評論。
勒芒的城堡旁的臨時搭起的軍營,天沒亮,失足婦女們居住的地方就一陣雞飛狗跳,等到軍隊準備出發的時候,科爾賓帶着一羣外罩白色牀單,胸前頂着一個紅色十字顯眼人羣出現了。
蘿莉瞪大了眼睛,嘴巴里胡亂塞着的半塊麪包都掉到了地上。
中世紀護士戰隊終於引領時代潮流出現了!
貞德看見那羣奇形怪服的女人都在科爾賓指揮下站到了正準備集結軍隊的一邊,她跑出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跑回原地撿起地上的麪包,跑到科爾賓那裡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
科爾賓說道:“跟着你們出發啊?”
貞德望着那羣失足婦女臉色立馬就變了:“就她們?她們難道要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怎麼會,我是要帶領他們去救死扶傷!你沒看到那幾個醫師麼?他們負責教導這些女人如何救治傷員。而我們這支隊伍叫做紅十字會!”科爾賓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實在是好到爆,他早應該組織這樣一支救死扶傷的隊伍!
“她們的救治對象不分敵我,拯救那些在戰場上的受傷士兵,讓他們和她們在救人和被救中自我找到救贖。怎麼樣是不是很高尚?很崇高?”
“很棒很崇高…”
蘿莉的燃點熊熊燃燒着,連臉蛋都通紅了。
兩個中世紀宗教盲無意弄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猶自不知,要是讓一些年齡老一些的修士看到那一羣白袍紅十字的標記絕對立時驚爲天人,屎尿齊流。
兩人沾沾得意了好一會兒,科爾賓望向蘿莉,她手頭上把一塊麪包擠壓得不成模樣,科爾賓拿起來咬了一口,覺得難吃得要死,他就直接隨手丟掉。
科爾賓麾下的法軍從納爾榜子爵那裡帶走兩個月食用的糧食就開始向諾曼底和佈列坦尼交界處進發,路途上,吉爾帶着五百領地士兵和十九個騎士與三車滿滿的法郎加入到隊伍裡,離開安茹公國境內之前又有四支加起來超過五百人的安茹公國貴族加入到隊伍裡。
出擊的法軍一時間暴漲到八千人,編外人員暫時不算在內。路上偶遇的英軍小型城寨全部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攻克。
科爾賓受傷是暫時不能上戰場了,但是這不妨礙他坐在四人架起的大轎子上揮舞着皮鞭監督那些從最卑賤的職業一下子升格到最崇高職務,卻因爲欣喜過度不知所措的失足婦女們。
嗯,科爾賓是這樣跟蘿莉解釋的戰地護士隊裡驚慌失措護士們的。
戰地護士隊兩百三十七人在編人員,每人一個月的工資十七枚裡弗爾,這放到中世紀是高薪水了!總共支出爲一十六法郎,有着吉爾這個冤大頭在,科爾賓暫時還養得起這支戰地護士隊。
戰地護士隊過去被男人捅慣了忽然翻身做主人去學着捅男人肯定還是有些不適應的,不過不要緊,戰場上多得是時間讓她們適應,實在不行就扣工資。
如今法軍在局部佔據極度的優勢,貞德一路車翻的地方少不了大量趴倒在地的英軍,如果不是時間匆忙,科爾賓還真想多弄一些護士進去,爭取在這個極好的時間段裡爲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英法大戰培養更多的護士去救治養傷員。
只是戰地護士隊是一個非常創新的行爲,從古到今除了少數高級將領會享受到有效果的治療之外,其他普通兵卒受了傷全部靠自身的能力捱過去。
納爾榜子爵那裡的醫師跟隨在軍隊多年,治療刀劍創傷都比較在行,科爾賓向納爾榜子爵要來幾個醫師讓他們跟在隊伍裡面教授護士,不過最好的授課自然是真人授業,讓護士們自己去操作。
科爾賓要來了吉爾,這傢伙在小規模械鬥發揮的作用總比在前方衝鋒陷陣的藥強,而他本人坐的高,看得自然就遠,他讓那羣佔地護士隊和吉爾帶着他的護衛隊跟住他。
這支四百人的隊伍遠遠掉在法軍大隊後面,科爾賓如同總是帶來厄運的烏鴉窺視着四周有沒有趴在地上沒死的英軍,一旦發現目標,科爾賓就會帶着轎子後面的一票人集體衝過去。
幾百人集體疾跑的效果是巨大的,對受傷的英軍來說就是特別轟動的,如果你是那個身體某部捱了一刀沒死、趴在地上出氣總比進氣多、正苟延殘喘的倒黴鬼瞅見一個腦門上纏着白色繃帶的鎧甲男給人擡在一張椅子上,而他的四周涌現出一羣如狼似虎以及波濤洶涌的追隨者正向你這邊涌來的感受是什麼?
答案無需置疑。
詭異是肯定的,大大的不妙是自然的,然後身體彷彿充滿精力回到了受傷前的狀態是絕對的。
迴光返照的英軍在科爾賓抵達他們原來受傷地點前很多都能躥出了幾十米開外,讓科爾賓不得不讚嘆人類爆發力和生命力,捂着腸子都能蹦出幾十米遠,真是奇蹟!
這些人被逮住後,除了會讓安茹的醫師在身上捅幾刀,往往會一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一邊給一羣女人圍觀學習。
以至於有時候貞德前方都能聽到戰場邊緣不幸的英國佬俘虜發出的嘶吼,很慘絕人寰。
事實也是如此,中世紀可沒有嗎啡之類的麻醉藥,西醫針對傷口的治療不外乎就幾種,縫合傷口和割除腐肉都是輕的,最慘的就是截肢,砍完之後痛死不說,還會流血不止。
那羣戰地護士隊最初的幾天暈倒的人數一直佔着半數,嘔吐什麼的簡直一路吐到底。
貞德拯救法蘭西的神聖之旅因爲科爾賓這個乘客,所過之處濺射的鮮血格外的鮮豔,而且染上了各種物體不明的嘔吐色。
那些僥倖從傷員營逃脫出來的英軍返回營地裡把科爾賓的惡名傳開了,導致後來貞德進軍到聖米歇爾山修道院前,英軍不是望着他們投降,就是在開戰前交代貞德,寧願速死也不要進法軍的戰地護士救援隊,又或者投降後絕對不進入傷員營,他們聽說那是一個地獄般的存在,裡面的頭子就是從地獄返回人間的科爾賓,那人邪惡得沒得救了,連頭髮都令人髮指的是黑色的。
用英軍的傷員來給缺少經驗的戰地護士隊練手,爲未來的法軍傷員做準備,科爾賓覺得這樣做沒有錯,於是傷員營就成了屍體製造營,本來還活下去希望的英軍傷員到了裡面活着出去的機率不超過一成。
法軍進軍到聖米歇爾山修道院已經是早春的時間了,那裡就是法軍在諾曼底地區最後的反抗力量的集中點,佈列坦尼公國在聖米歇爾山修道院四周建了三個營地駐紮了超過千人的軍隊,在修道院下面有一個英軍營地,那裡有大約四百英軍負責圍困住修道院。
這批英軍是英王亨利來解決蘇格蘭人時留下來的,任務就是監視修道院內的法軍不讓他們出城獲取糧食。
本來科爾賓頗爲費解爲什麼英王亨利趁勝追擊一舉拿下聖米歇爾山的法軍基地,當科爾賓親眼看到聖米歇爾山就明白了聳立英王只留人圍困的原因。
聖米歇爾山是由岩石、房舍、圍牆、城堡和修道院構成的據點,在法國北部諾曼底和布列塔尼之間的海面上,面積很小,山也不高,可山頂的修道院卻比小山本體高出兩倍,最重要的是這個據點靠海,守軍每天只要堅守半天,除非英軍有能力在一天之內奪取據點,否則攻方就不得不在下午時分放棄攻城,讓守軍贏得喘息的時間,因爲英吉利海峽的海水就隨着日落而漲潮淹沒通往陸地的灘塗,可是據點狹小的面積令英軍無法鋪開兵力,在防守戰中,法軍佔盡了地理優勢。
關於這個修道院的傳說,科爾賓也有耳聞。在八世紀的時候,紅衣主教奧貝得到天使長米迦勒在夢中的召見,在這島上最高處修建一座小教堂城堡,據說最初這位紅衣主教沒有在意,後來天使長米迦勒狠狠用手指頭在他腦門上戳下一個印痕讓這位主教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疤才讓他趕緊動土開工,而正是那個夢導致幾百年後的諾曼底的法國佬有一處地方可以窩着。
而早在上個世紀三十多年代,就曾有法軍進駐聖米歇爾山,抗擊英軍長達24年之久,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此島是該地區惟一沒有陷落的軍事要塞,現在也是如此。
面對大名鼎鼎的法蘭西聖地聖米歇爾山,貞德離開法軍貴族的簇擁,翻身下馬,整個人跪拜在地上,隨着貞德舉動,許多士兵也跟着跪了下來。
基督有一個全基督人的聖地,那在耶穌撒冷,法蘭西人也有一個屬於法蘭西人的聖地,那就是聖米歇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