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卻在場上掀起了滔天巨浪,程志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聲音猶如夢魘一般,讓他十年來一直睡不安穩。
每到深夜,黑暗中的程志翔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那個人會突然出現,把他的一切奪走。
畢竟,程志翔的這一切都是他通過卑鄙手段獲得的,並不是他自己的。
沉穩的步伐聲響起,好似寺廟前的鐘一般,一敲一敲的震擊到了程志翔的內心深處。
“程志翔,看見我程生,你是不是很意外呢,我程生回來了。”
淡淡一句話,沒有摻雜任何感情,但是聽在程志翔耳中,卻如同雷擊。
程生,程志虎的兒子回來了。
程志翔到底是陰謀家,心思縝密,不然也不能以一己之力,非法佔有江海集團長達十年之久。
“你們下去吧,記得聯繫光大房地產,好好問問這事情是什麼情況。”程志翔細長的眸子閃過一絲寒芒,打發掉了下屬,饒有興趣的看着程生。
呵呵,程生而已,我何必要怕你,你不過是程志虎的兒子而已,只怕你們現在一家三口連生活都難以維繫吧,就算你來了這裡又能如何?
一想到這裡,程志翔臉上的懼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啊,自己現在可是江海集團的掌舵人,已經達到絕對控股了,整個董事會都是我一個人的天下,就算我侵佔你們程家的產業事情被揭露,又能如何?
水已成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程生不過是一個人下等賤民,只配匍匐在我的腳底下仰視我,你算什麼東西,你這個程家的廢物,屁都不敢放一個。
程生呵呵一笑,眼看着面前的名義上的大伯,程家的養子程志翔,心中就是一陣惱怒。
你程志翔非法侵佔了我本屬於我老爹的企業,竟然還能如此心安理得,你的良心何在,被狗吃了麼,枉我的爺爺撫養了你幾十年,不求你對我程家有回報,但你這幹得是什麼事情。
程生冷眼盯着程志翔,淡淡的說道:“程志翔,你的心可真大,竟然還能高枕無憂的坐在這裡,你難道不羞愧麼,嗯?”
“哈哈哈哈,我羞愧,我爲何要羞愧,憑本事得到的江海集團,我爲何要還給你們,給你們臉了,嗯?”
程志翔反脣相譏,猖狂的大笑了起來,別說老子篡改了遺囑,佔了你們江海集團,就算是弄死了你們又能如何?
你程生,不,你們程家在我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程生,你腦子進水了吧,我告訴你,現在江海集團的主事人是我,跟你們程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程志翔也不是你們程家的人,你聽明白了麼?”程志翔歇斯底里的說道。
看着眼前如此張狂的程志翔,程生眼中的寒意更甚了,“呵呵,就算你不是程家的人,但是爺爺撫養了你這麼久,你難道一點感激都沒有?”
想起自己的爺爺程生就是一陣火大,自己的爺爺對程志翔視若己出,甚至在原遺囑中把以前江海集團的股份大部分都給了程志翔,留給父親的股份並不多。
因爲程生的父親程志虎商業方面的天賦並不高,可就是這樣偏向程志翔的遺囑,他竟然還不滿足,非要把程家趕出去才罷休。
“感激?那個老不死的,表面上給了我這麼多的股份,實際上不就是想讓程志虎吃白食麼,我爲何要養這個白癡弟弟,江海集團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你們程家的人都給我滾出去。”
程志翔面露狠色,簡直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程生眉頭一皺,想起自己的父親這些年爲了生計日益操勞,有幾次在工地打工險些出了意外送命,這江海集團本就有屬於父親的股份,一家人本可以過着殷實的小康生活。
但這一切,都被程志翔這個混蛋給毀掉了。
甚至於他還大放厥詞,大罵程家,你的一切都是程家給的,沒有程家你屁都不是一個,你有何資格在這裡坐着?
“程生,我建議你還是好好上學,日後說不定能在一個小企業裡打工,讓你那倒黴老爹,我的煞筆弟弟換個居住環境,哈哈哈。”
“真是可笑,一家人居住在一個三十平方米不到的出租屋內,這些年你們過得也是很悽慘吧,嘖嘖。”
“你知道麼,我每次聽見你們程家生活得很艱難的消息,我就開心得不得了。”
一句一句,宛如重錘一般,程志翔簡直囂張到了極點,什麼程家,什麼程志虎,什麼程生,你們不過是我程志翔眼中的一羣老鼠而已,你們就是一羣廢物。
程生撫了撫頭髮,臉上卻沒有展現怒意,只是隨意的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冰冷而略帶諷刺的聲音從嘴裡吐出。
“程志翔,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在我眼裡連垃圾廢物都不如,你的那些小伎倆不過如此。”
“你,在我程生眼中,不過如此。”
“什麼,你說我連垃圾都不如?”程志翔一拍桌子憤然而起,兩隻眼睛都能冒出火來了。
你好大的狗膽,我程志翔不說是皖安省第一名流,比不上慕家的慕氏集團和韓家雲生集團,但也好歹排得上前十了吧。
就這是這樣尊貴的身份,放眼整個皖安省,有幾人能跟自己平起平坐,就算是皖安省的政界大佬,看見自己也是平等洽談,在這皖安省誰不巴結自己?
但是,自己今天卻在江海集團這自己的底盤上,被一個失敗者的兒子,一個擠在三十平方米出租屋內的可憐蟲大罵煞筆,被他狠狠地鄙視了,這如何能忍?
“程生,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過這裡,是我的地盤,你這是羊入虎口,你有何資格跟我說話?”
程志翔只當程生是以前那個普通大學生,壓根就沒想到如今的程生已經在整個皖安省具有超然的地位了,甚至連鄰省的金陵李家也是巴結着程生。
“呵呵。”
程生笑了,笑得很詭異,他站了起來,冰冷的目光一直寒到了人的骨髓裡,這目光冷得讓程志翔膽戰心驚。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要你手中的全部股權。”
這句話雖然說得輕飄飄的,但是程志翔聽得不禁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