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要出來攪局呢?!”
藤原徹歇斯底里的喊道,手裡的赫子直直指向了從屋頂衝了進來的法夫尼爾。
“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殺了!”
本來性格就相當暴躁的董香更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單邊的翅膀分裂出一根根“羽毛”對準了眼前的人。
幾個喰種趕緊戴上面具,展露出粗大的赫子。
“哦?口氣還挺大啊。”
已經不加掩飾的金黃色豎瞳緩緩掃過,即使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藤原和董香在看到這雙黃金瞳時心裡也不由得震顫了一下,感受到了源自於生物本能的危險預感。
法夫尼爾的視線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眼神渙散的井上真彌身上。
法夫尼爾緩緩擡起右手。
“啪”!
一個響指過後,在場的喰種們都感到了無比的驚訝。
剛纔還在倉庫中間的法夫尼爾消失了,那麼大一個人毫無徵兆的就在他們的視野裡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藤原和董香互相怒視着對方,立馬就要動手。
忽然董香的視野被遮蓋住了,一隻手覆蓋在了她的面具之上。
剛纔在她感覺中消失了的法夫尼爾又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什、什麼?!”
“我暫時還不想動你。”
沒給霧島董香反應的機會,法夫尼爾手上發力把她扔了出去。
董香只覺得一陣難以抗拒的巨力傳來,下一秒她就被巨大的力量給扔到了空中最後在沉悶的撞擊聲中直接撞到了地面。
過程中她即作不出任何反應,也無法對抗那股力量,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怪物!”
霧島董香掙扎着起身心裡暗罵道。
夜風吹到了她的臉上,霧島董香這才發現她臉上的兔子面具已經被捏碎了。
“把你老公帶上,滾遠點!”
一個黑影呼嘯着向她砸下,本來下意識的想要朝這黑乎乎的東西射出羽赫,但看清楚這是什麼之後她就趕緊張開雙手接住。
抱着已經失去意識的金木研,霧島董香猶豫了一下。
從短短的交手,不,應該叫捱打之中她就明白了法夫尼爾是個多麼強大的怪物。
她和法夫尼爾之間的差距難以逾越,而弱者是沒有選擇權的。
雖然她脾氣暴躁了點,但是她不蠢,最終只能大聲的丟下一句“我和這傢伙纔不是那種關係!”之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很明顯那個怪物是和裡面井上真彌是一夥的,既然這幾個喰種這樣來折磨人家,想必這個怪物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我這是......”
背上的金木研迷迷糊糊的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
“蠢貨!我告訴過你了不要和那個怪物有什麼牽扯!”
剛發現他醒來,董香就憤怒的罵道。
“這個味道......是董香嗎......”
“變態!你在聞什麼啊?!”
霧島董香一聽這話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董香啊,謝謝......”
在確認了揹着自己的人是誰之後,金木就安心下來又昏了過去。
“......!!”
“笨蛋,這次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就算了......”
霧島董香揹着金木研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
“沒事了,睡吧。”
法夫尼爾摸了摸井上真彌的頭。
周圍的植物像是觸手一樣圍了上來。
在聞到了它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時,井上真彌的眼神恢復了一些清明。
“不,我要看。”
井上真彌搖了搖頭拒絕道,她的聲音中帶着堅決,態度冷靜得可怕。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法夫尼爾挑了挑眉毛,雖然說井上真彌勉強被劃歸爲自己人,但要說法夫尼爾有多麼珍視她那是沒有的,它只是單純的爲有人敢向它的東西伸手而感到憤怒。
法夫尼爾相信她已經能夠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既然她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那法夫尼爾也不會拒絕。
至於會不會因爲再次看到一些比較血腥的場面而崩潰,那它就不管了,畢竟這是井上真彌自己的選擇。
“可惡!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在法夫尼爾的身後,被詭異冒出的粗大藤蔓纏住的藤原徹不停的試圖用赫子或者是蠻力弄斷這些古怪的東西,但無論他怎麼掙扎,這些觸感像是血肉一樣的藤曼就是掙脫不不開。
“哼,一個三環的法術都掙脫不開嗎。”
而其他的幾個喰種更是不堪,連掙扎都做不到。
“現成的實驗品啊。我想想,應該是這樣?”
法夫尼爾以固定的頻率節奏敲擊着牆壁,在這重複的聲音中,藤原徹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了一些莫名的變化。
“怎麼回事?!”
面對自己無法理解的情況,藤原徹慌了。
“既然是日本人,那你應該多多少少會看過小薄本吧。”
“這就是那個哦,經常在小薄本里出現的催眠能力,只是形式有點不太一樣罷了。”
法夫尼爾很是“好心”的解釋道。
“你看那種本子裡不是經常出現嗎,什麼感覺放大100倍之類的。實際上沒辦法做到那麼誇張,不然神經系統會崩潰,不過幾倍的神經敏感度還是能辦到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傻話?!”
面對藤原徹那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法夫尼爾並沒有生氣,甚至微笑着解除了他身上的魔法。
“來吧,給你個機會。”
“你去死!”
剛一掙脫束縛,藤原徹就揮動槍形的赫子朝法夫尼爾刺去。
下一秒,銳利的風刃爆射而出,把前衝的藤原徹打了回去。
“啊啊啊啊ーーー!你做了什麼?!”
藤原徹痛苦的哀嚎着。
他的肩膀被割開了一道口子,但這種程度的傷他受過不少,理應習慣了。
但這一次,不該有的極度的疼痛讓藤原徹不由得哀嚎出聲。
“沒什麼,只是稍微的干擾了一下你的神經系統,提高了一下感知的敏感度而已。”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痛覺了。”
藤原徹身體顫抖着,他現在已經明白法夫尼爾的話是真的。
“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魔力涌動,順應着法夫尼爾的意志化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魔法。
荊刺術、風刃術、空爆術、月火術......各種各樣的法術像是機槍一樣不停的朝着藤原徹激射而去。
不受魔力限制的法夫尼爾同時釋放着數十個法術,五花八門的法術如暴風驟雨落在了藤原徹身上。
藤原徹想要躲避,但這毫無意義,法術不停的在他身上撕開一個又一個的傷口,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痛覺被放大的藤原徹承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角色被調轉,習慣於施虐玩弄他人的藤原徹這一次淪爲了他人手中的玩物。
他不止一次的祈求法夫尼爾能夠放過他,但換來的只是那冷漠的視線。
法夫尼爾特意用的低階魔法,爲的就是防止這個沒有魔抗的傢伙被法術秒掉。
“真彌,求求你!讓他住手啊!”
“對不起!真彌!放過我吧!”
“你忘了嗎?!我們這十多年來的經歷!”
聽到藤原徹的話,井上真彌眼神恍惚,是啊,這十一年來藤原徹確實給她帶來了不可替代的快樂和幸福。
於是十分感動的井上真彌向法夫尼爾請求道
“法夫尼爾桑......”
“嗯?”
“能加大力度麼?他還有力氣求救。”
藤原徹的表情徹底扭曲起來
“該死的!你這婊子!我可是花費了十一年的心血在你身上!給我聽話啊!!”
“你看,他還能吼我。”
井上真彌面無表情的指着瘋狂的藤原徹。
“行吧。”
變回龍形的法夫尼爾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帶着強大腐蝕性的劇毒物質從它嘴裡噴出。
劇毒吐息攜帶着狂暴的氣流噴在藤原徹的身上,即使因爲體型的關係法夫尼爾的吐息變得相當弱,但那也是對比之下而已。
狂暴的氣流就像是無數細密的風刃,在藤原徹的身體上撕開了密密麻麻的傷口,具有高度腐蝕性的毒液瞬間就把他腐蝕得不成人形。
在法夫尼爾的吐息下,藤原徹連哀嚎都發不出來了,本該就此死去的他下一秒卻煥發出了強大的生機,巨量的生命力涌入了他殘破不堪的軀體。
爲了不讓他這麼快死去,法夫尼爾一刻不停的對他釋放治癒術,藤原徹的身體在持續的重生和毀滅之間反覆的拉鋸着,超越想象的痛苦讓藤原徹想要發瘋。
但法夫尼爾不允許,它再次釋放了一個清明術,讓藤原徹始終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來細細的品味這極致的痛苦。
漸漸的,法夫尼爾停止了吐息,它貯存的毒液已經消耗完畢了。
藤原徹像是個被丟棄的破娃娃一樣,雖然還活着,但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他的精神已經在折磨中完全崩潰消散了,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堆沒有思想的血肉而已。
數十個魔法陣出現在了空氣中,讓整個倉庫都充滿了神秘的韻味。
下一刻,潔白的光柱穿透了屋頂落在了藤原徹身上,幾十束光芒疊加在一起照亮了半個20區。
藤原徹的身體在瞬間就化爲了齏粉,狂暴的白月光甚至把倉庫的水泥地面都融化出一個深坑。
颶風突然爆發,灰白的粉末洋洋灑灑的飄滿了整個倉庫。
說揚你骨灰就揚你骨灰,決不食言!
外面響起了刺耳的警笛,法夫尼爾不屑的哼了一聲。
警察總是在事情已經結束時才登場。
已經沒時間料理那幾個剩下的喰種了,法夫尼爾隨手就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便宜你們了,走吧,真彌。”
說完它就想要拉起井上真彌離開這裡。
“不需要,法夫尼爾桑,把我留在這裡就好了。”
“如果我走了會連累實驗室的,那不是能讓別人看到的景象吧?”
法夫尼爾有些驚訝,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想着這些?
“沒問題的,法夫尼爾桑。”
井上真彌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麼之後再見了,真彌。”
法夫尼爾笑了笑,撿起了霧島董香掉落在地上的半邊兔子面具,在法術的狂轟濫炸之下,這面具居然奇蹟般的沒被餘波徹底破壞。
“那就讓我借用一下吧。”
法夫尼爾變成人形戴上了半邊的兔子面具,隻身走向了從倉庫大門突破進來的搜查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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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香......”
芳村功善面色複雜的叫了一聲還在打掃店內的霧島董香。
“店長,怎麼了?”
“你來看這個。”
說着他把電視打開,上面正在播報一則新聞。
隸屬於CCG的播報官正在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此次的襲擊者已經確認爲s級喰種,因其習慣戴兔子面具故而取代號爲“兔子”。”
“???”
背了一大口黑鍋的霧島董香一臉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