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提道:“可你剛剛說過,死者的左心室有貫通傷。”
楚伊人點頭說道:“正因爲這一點,所以才造成了死者八分之一或十分之一血液被壓出循環管道外,導致循環血量逐漸減少從而引起失血性休克,最後導致死亡。”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楚伊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大家以爲她彙報結束的時候,她又繼續說了起來:“不過,死者頭部發現了異常。”
龍子涵皺眉問道:“什麼?”
楚伊人回答說:“死者在受到致命傷之前,頭部曾受到攻擊。”
莫北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楚伊人說道:“死者枕部曾造硬物擊打,看樣子應該是棍棒,不過,傷的並不嚴重。”
龍子涵問道:“程度呢?”
楚伊人回答說:“頭暈、疼痛或者昏迷。”
趙小虎道:“兇手會先用棍棒打了被害人後腦,再拿匕首將其刺死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龍子涵簡單明瞭的說道:“不是同一個人。”
艾琳分析道:“兩者目的不同,打頭的人明顯膽子很小,再看死者身上財物失,推測打頭者有可能是劫財傷人。而刺死王紅蘭那一刀那麼深,目的非常明顯,就是爲了殺人。”
說完,她看向王曉光。
王曉光說道:“現場發現的腳印有幾個是找不到主人的,死者衣服上以及口袋處有指紋。但這個指紋非常特別。”
龍子涵問道:“怎麼說?”
王曉光回答說:“之所以能留下那麼多,那麼清楚的指紋,是因爲對方的手上擦了尿囊素乳膏。”
“那是幹什麼的?”
“尿囊素乳膏具有促進細胞生長,加快傷口癒合,軟化角質蛋白等生理功能,是皮膚創傷的良好癒合劑和抗潰瘍藥劑。促進皮膚潰瘍癒合的一種藥有皮膚癒合作用。它用於銀屑病,皮膚乾燥病、手、足皸裂、鱗屑性膚疾患、皮膚潰瘍、痤瘡等疾病,均有較好療效。”
聽王曉光說一堆,趙小虎不耐煩的說道:“說來說去,不就是治皮膚病的藥膏麼?對方手手上有這個藥膏,那就說明他的手生病了的唄!”
王曉光嘴角微抽的說道:“額……可以這麼說。”
龍子涵問道:“還有別的線索麼?”
王曉光點頭說道:“我死者指甲縫隙中發現了一塊兒棕色皮料,經檢測證實是羊皮。而皮料上還發現了油脂、有機溶劑和防水劑等化學物質。”
龍子涵問道:“是什麼?”
王曉光回答道:“是皮衣保養油。”
趙小虎有些驚訝的說道:“保養油?皮衣還有要保養?”
王曉光點頭說道:“是的,不過,像咱們這種窮人,大多數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買來使用了。”
趙小虎嘴角抽了抽,說道:“不不不,王少爺,您高擡我們了。您要是窮人,咱們就是貧民窟裡出來的了。”
莫北道:“最近一直糾纏王紅蘭的蘇永章是做運輸生意的,不說是腰纏萬貫,也是財大氣粗。買皮衣保養油什麼的,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劉元恆說道:“彆着急,我已經派人去請了,稍後就能見到這個蘇永章。”
龍子涵看向艾琳,問道:“你們去王紅蘭家查到什麼了嗎?”
“我們問過王紅蘭家鄰居,她是一個人住,每天晚出、晚歸,因爲職業關係,鄰居們跟她也不怎麼來往。我們在她較重找到了很多照片,看照片她是一個非常享受生活的人。”
龍子涵接過王紅蘭的照片,一張張看過去,說道:“杭州西湖、蘇州園林、桐鄉烏鎮、雲南大理……”
一張張看過去,上面的照片,都是王紅蘭在不同的年紀、不同的季節、不同的地點拍攝的一些旅遊照片。
艾琳說道:“我看過這些相片,相片上的王紅蘭笑的很開心,她應該是性格開朗,比較渴望自由生活的人。”
知道艾琳肯定還有話沒說,龍子涵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艾琳說道:“而這樣一個渴望獨立自由的人,居然想要安定下來,準備買房落戶了。”
“哦?”
艾琳說道:“我們在王紅蘭的抽屜裡發現了幾張房產中介的名片以及近期報紙上剪下來的賣房信息。”
龍子涵問道:“她打算在哪裡買房?”
艾琳回答說:“我看她關注的都是東街老城區,估計是那邊的房子便宜的原因。”
劉元恆說道:“她的資產情況我查過,確實夠買一棟房子的了。”
龍子涵點了點頭,吩咐道:“去根據這條線查一下,另外,去各個當鋪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
劉元恆點頭應道:“好!”
“莫北,趙小虎,你們負責尿囊素乳膏這條線,看看原點歌舞廳附近有沒有那家醫院、藥店、診所最近有銷售過這個藥,覈對一下病人資料。”
兩人齊聲應道:“是!”
“艾琳,皮衣專賣在上海城區只有三家,而能買得起的人總歸不是普通人,你查查購買棕色羊皮皮衣,又同時購買了保養油的客人,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
艾琳點頭說道:“可以。”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
一個警員推門而入,說道:“龍少,蘇永章來了……”
來到會客廳外,只聽蘇永章哭訴道:“,我在那個小妖精身上花了那麼多錢,這人還沒到手呢,怎麼就死了。”
人死了都沒見到他有多難過,他竟在這心疼錢,讓龍子涵不由得心生厭煩。
龍子涵走了進來,看着他那身長衫馬褂,標準的老爺打扮。然而馬褂領口上還有一抹豔紅,看起來像是口紅無意間擦上去的。
龍子涵禮貌的伸出手,說道:“蘇先生你好。”
蘇永章伸手與他握了握,表示禮貌。
龍子涵有留心他的手,平滑了,說明他的手沒有生病。
隨後,龍子涵沒有直接打開主題,反倒是像聊天一樣的說道:“我以爲蘇老闆是個扮相時尚的人,沒想到卻是這麼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