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恆有些疑惑的問道:“35歲還至今未婚?他沒問題吧?”
莫北說道:“不僅如此,據他的鄰居說,他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他甚至沒有領過女孩子回家。他的生活,除了他母親,沒有任何女人。”
趙小虎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不會吧?”
劉元恆說道:“據鄰居們說,他們母子倆都是藝術狂,眼中只有畫畫。他母親在世之時,也極少跟外面聯繫。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有相互走動的親人和朋友。”
艾琳感嘆道:“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那個樑雨非的性格,還真是隨了他母親。”
劉元恆說道:“另外,我查過,樑雨非名下除了那間畫室外,還有一棟洋樓。可以說,生活非常滋潤。不過,他的賬戶上的支出這半年來變大了。”
莫北接過他的話,說道:“樑雨非的父親在他5歲左右去世,他是由他母親一個人帶大,兩人感情非常好。不過,半年前,他的母親因病離世了。”
艾琳問道:“也就是說,他是在他母親去世後,花銷才變大的?”
劉元恆點了點頭,回答說:“沒錯,除去半年前一大筆可能是喪葬用途的支出外,每個月十五號至十七號之間,他都會去銀行取一筆錢,錢數也基本相同。”
艾琳嘆了口氣,說道:“他這種一直被媽媽看着長大的,忽然沒有了母親,一個人生活,花銷變大也很正常。不過,他還是比較有自制力的,沒有花更多。果然是高冷的藝術家啊!”
就在這時,不知道想什麼想通了的龍子涵忽然擡起手,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站了起身,說道:“整隊,我們去已讓樑雨非家。”
“啊?”趙小虎疑惑的問道:“咱們去樑雨非家幹什麼啊?”
龍子涵說道:“自然是去見見嫌疑人了。”
莫北皺眉問說:“因爲死者頭上的顏料?要知道,但凡是差不多的顏料,成分基本都一樣的。”
龍子涵說道:“因爲,目前來看,只有他最符合……”
途中,龍子涵開着車,臉色十分嚴肅。
莫北猶豫了下,問道:“龍少,爲什麼懷疑樑雨非?”
龍子涵解釋道:“第一名死者的指甲縫隙中,我們找到了陳皮,去見樑雨非的時候,我發現他有些咳嗽。咳嗽大多會有痰,而且樑雨非舌頭上的舌苔顏色也暗沉中有些發黃,現在想想,像是服用過陳皮。”
之前對那個少言寡語,態度冰冷的畫家他並沒有太多懷疑。
但今天,條件似乎都很吻合。
“第三名死者的頭上有顏料,跟樑雨非的職業也息息相關。所以,懷疑他也沒什麼不對了。”
艾琳跟着說道:“一個男人,不僅擁有藝術天分,還有爲數不少的一筆財富,但三十幾歲還有成家,甚至沒有戀愛,沒有接觸過除了母親以外的女性,這本身就是問題。”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繼續說!”
“她母親的去世,可能對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你們想,他的世界除了畫畫就只有他的母親。而他母親去世了,他會不會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留戀的人了?”
莫北忽然明白了艾琳的意思,他問道:“你之前分析,兇手渴望的生命和美貌,是希望他母親可以復活?”
艾琳打了個指響,說道:“bno,就是這樣。”
龍子涵身旁,副駕駛位置上的楚伊人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們說這麼多不累麼?還沒見到證據,你們就在這裡討論的這麼歡快。”
龍子涵輕笑了一聲,說道:“是,我們抓緊時間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沒證據,什麼都是空談。”
楚伊人撇了撇嘴,說道:“這個案子搞的人心力交瘁的,我幾乎每天都在做噩夢。”
莫北嘴角微微抽搐,看向邊上的艾琳問道:“法醫看到屍體也會做噩夢?”
艾琳說道:“我也很想知道。”
龍子涵解釋道:“夢到自己因爲做屍檢而不能睡覺和吃飯!”
莫北再次抽搐,問道:“這也算噩夢?”
莫北不由得在心裡說道:爲什麼今天的面部表情不由自己做主了呢?自己是不是面部痙攣啊!
只聽前面那兩口子異口同聲的說道:“算!”
莫北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龍少,您跟好劉元恆他們那輛車成麼?咱們要被甩出這條街了。”
龍子涵冷聲說道:“坐穩……”
迅速到達樑雨非家,只見樑雨非的家可以說是非常精緻。
每一處擺設都透露着藝術氣息,看起來讓人舒心的很。
客廳中間還擺放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族箱,箱內還很講究的安裝了過濾器和保溫棒。
裡面紅紅綠綠的熱帶魚自由自在的遊動着,看起來比它們的主人要有朝氣。
這會兒,樑雨非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雙眸子空洞的望着玻璃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其他人則得了龍子涵的命令,搜查樑雨非家。
龍子涵拿過一盒陳皮,問道:“之前聽樑先生咳嗽,我還沒聽說陳皮止咳。”
樑雨非眉頭微微皺起,冷聲說道:“清痰。”
龍子涵點了點頭,問道:“樑先生,昨天晚上8點左右,你在哪裡?”
昨晚8點,就是剝皮案第三名死者死亡時間。
樑雨非簡單回答道:“在家,睡覺。”
龍子涵疑惑的問道:“哦?睡覺?這麼早?”
一個畫癡這麼早就睡覺,而不是作畫,這顯然不太對。
樑雨非回答說:“昨晚畫畫畫一半就停電了,看過時間,當時是7點40,不能畫畫就睡覺。”
聽樑雨非一次說了這麼多話,龍子涵忽然覺得很難得。
隨後,他微微皺起眉,問道:“停電?停了多久?”
樑雨非很肯定的說:“早上纔來電。”
龍子涵指着水族箱內的熱帶魚,問道:“別跟我說,對水溫一向敏感的熱帶魚,在進入冬季後,沒有保溫的情況下,能在一整夜的冷水中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