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點了點頭,說道:“單看兇手行兇之時,用的是安眠藥和麻醉劑,不是多少懂醫,就是能接觸到這些醫藥物品的人,家中有陳皮也沒什麼奇怪的。”
劉元恆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家?你認爲,兇手在家中做這麼大動作?”
莫北問道:“你會把上海的陳皮放在野外?”
艾琳搖了搖頭,表示質疑道:“死者的身上可以說是很乾淨,這說明,兇手在處理死者的時候,環境是非常乾淨的,又或者說屍體被清理過。所以,既然是可以清理屍體的乾淨地方,又是怎麼接觸到陳皮的呢?”
莫北說道:“既然你說到‘乾淨’和‘清理’,那麼這個地方就更不可能是隨便一些什麼地方了。至於陳皮,或許就是在死者伸手就能碰到的不遠處,又或者是兇手的身上。所以,這個地方即便不是家中,也是屬於兇手的私人領域。”
很顯然,莫北的說法,艾琳是贊同的。
然而,劉元恆卻不這麼想。
他反駁的問道:“既然如此,死者的身上爲什麼沒有其他線索?”
而後,劉元恆頓了頓,繼續道:“再者說,死者吃過安眠藥,又被打了重度麻醉劑,是在不知不覺中,失血過多而死的,她怎麼會有力氣抓臥什麼東西?”
莫北問道:“所以,你認爲,這陳皮也很有可能死者生前在案發現場以外的地方弄上的吧?”
劉元恆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艾琳反問道:“你指甲縫隙中有個異物在,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激烈的討論在艾琳最後一個問題問出之後,安靜了下來。
龍子涵沉默了片刻,沒有對他們的討論作出任何評價,只淡淡的吩咐道:“先從死者身份開始調查吧!”
衆人齊聲應道:“是……”
而說的容易,死者的身份就像是一個迷,所有調查都杳無音訊。
此間,外界的輿論一邊呈現排擠、打壓之勢,而另外一邊則是繼續鼓勵龍子涵與警方,希望民衆給予他們多一些時間。
這天,龍子涵與聶君相約在咖啡屋,曬着太陽,喝着下午茶。
聶君抿了抿脣,說道:“最近,馬蓉蓉對聶家很有敵意。”
龍子涵微微頓了下,“哦?”
聶君說道:“馬蓉蓉和高鶴開始了搶生意、爭地盤,跟我爸還有我姐鬧的非常兇。而你的那些負面新聞,也都是他們授意的。”
龍子涵絲毫不覺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道:“果然是她……”
聶君疑惑的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除了他們夫妻,我想不出,誰會看我這麼不順眼。”
聶君有些急了,他說道:“子涵,那馬蓉蓉她是個神經病啊,你怎麼還可以做到這麼若無其事啊?”
龍子涵嘆了口氣,問道:“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抓他們坐牢嗎?”
聶君一噎,頓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龍子涵淡淡的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阻礙了她的計劃,她是不會罷休的。我早就說過,你最好不要插手了。”
聶君氣急敗壞的說道:“大哥,她的計劃就是衝着你去的,難道,你要我們不出手?撒手不管了?”
龍子涵不急不緩的說道:“小弟,生氣時的生理反應十分劇烈,腎上腺激素分泌增多,致使血糖、血壓都會上去的,你……還是保重身體吧!”
“呸,誰是你小弟!”
聶君被他說的有些抓狂,但礙於紳士風度,他只能壓低了嗓門,對龍子涵說道:“你就一點不擔心嗎?”
龍子涵神色淡淡的回道:“不是還有你們聶家和上海灘其他富甲嗎?你們會讓不懷好意、霍亂上海灘的小姑娘,把你們的生意全部吞下嗎?”
聶君立刻回道:“自然不會!”
龍子涵聳了聳肩,說道:“那不就結了,這還需要我擔心什麼?更何況,雖然程頤現在被限制了行動,但不代表他什麼都做不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逼急了他,劉國輝自然也討不到好處。”
說完,他看向聶君,說道:“而你所做的一切,正是給他了一個不錯的契機。以後,劉國輝在這上海灘未必能橫行了。”
“你……”話到嘴邊,聶君又說不出來。
最後,他嘆了口氣,說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這一天就跟你在這兒瞎擔心了。”
龍子涵迴應道:“要是沒有你和聶家,我也未必這麼輕鬆。”
“現在知道我好了?”聶君挑這眉問到。
此刻,他那個神情,真是像極了艾琳給他拋媚眼兒時候的樣子。
龍子涵皺眉說道:“拜託你正常一點,我無福消受你現在這個樣子。”
聶君撇了撇嘴,問道:“話說,那馬蓉蓉對你那麼執着,而你又似乎很瞭解她的樣子,我說你與其惹個冤家,不如……”
“聶君!”
龍子涵叫住了他,說道:“我不是多情的人,我也不具備左右逢源的本事。這個世界上,最適合我的女人,我已經娶回家了,她就是楚伊人。”
聶君無奈的說道:“我真是不知道了,你家楚美人兒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執着。”
龍子涵喝了口咖啡,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遠方,幽幽的說道:“說到執着,你們又何嘗不是……”
見面後,龍子涵與聶君“分道揚鑣”,聶君是回家,龍子涵則是回警局。
然而回到警局,等待着他的又是一起殺人剝皮案。
案發現場,一具披散着烏黑長髮的女屍,赤|裸的躺在地上。
將屍體翻過身來,只見到,那原本應該光滑的背部,此刻血粼粼的可怕……
楚伊人簡單的做了個檢查,說道:“死者爲年輕女孩兒,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大。手臂上發現針孔,除了背部未見其他傷痕。從現場看,基本與上一起案件一樣。現場血跡不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龍子涵觀察着現場,嘆了口氣,眉頭皺成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