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耐心的聽完後,說道:“據說,你們搬走之前,你懷孕了。”
王湘桂一臉怨恨的說道:“那個時候,我狀態非常差,不小心小產了。都怪他們!”
看着王湘桂,艾琳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想,我或許明白了。”
王湘桂疑惑的問道:“什麼?”
“你的丈夫是靠着你的孃家發達的,這讓他本就在盛氣凌人的你面前,矮了一頭。而他正經對不起你,你又經常用這話去擠兌他,讓他產生了逆反心理。而你的性格,註定不會是軟言細語的小家碧玉。所以,當你們的女兒出現後,他在女兒的身上找到了被依賴、被信任、被崇拜的感覺。”
究竟有沒有什麼禁忌戀、不倫戀,她不能百分百確定。然而王湘桂的問題,卻是真是存在的。
王湘桂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可是……”
不等她說完,艾琳打斷她的話,說道:“你女兒對你沒有對郭先生親,恐怕也是因爲你的強勢。相比之下,作爲父親的郭超比你溫柔,比你懂得傾聽。而且不會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是不是?”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是有什麼,那最初的始作俑者,也應該是王湘桂。
他們在王湘桂身上得不到的感情,在彼此的身上都找得到。
而且,身爲一個妻子、一個母親,在女兒被殺後,還能與丈夫吵起來,這個性格實在是……
王湘桂沉默了,一邊聽着艾琳分析,一邊思考。
艾琳說道:“我覺得,你真的有必要思考一下,你們一家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郭先生確實有錯,但你也應該承擔一半的責任。我想,你女兒和你丈夫之間,一定藏着一個不想讓你知道的秘密……”
龍子涵這邊,龍子涵問郭超:“你們大兒子呢?爲什麼沒一起來?”
“那個不爭氣的,估計又跟誰喝酒,爛醉在外面了吧。”
龍子涵問道:“他們兄妹關係怎麼樣?”
“小的時候,婷婷喜歡跟在她哥哥後面,哥哥長哥哥短的,後來婷婷長大了,也懂事了,見她哥總是惹我們生氣,也就很少在跟她哥一起了。”
瞭解完後,龍子涵終於轉入正題,問:“郭婷婷有喜歡的男人,郭先生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郭超神色有些猶豫,似乎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龍子涵瞥了一眼郭超,繼續說道:“郭婷婷現在懷着孩子被殺,說不準兇手的殺人動機,就跟這個孩子有着什麼關係呢。”
郭超猛地看了過來,問道:“你是說,兇手可能是孩子的父親?”
話一出口,他馬上否決道:“這不可能!婷婷說……”
看到龍子涵質疑的目光,他馬上收住了口。
龍子涵冷聲說道:“郭先生既然知道,還是老老實實說出來吧。現在女兒都沒了,名節什麼的,還重要嗎?”
郭超嘆了口氣,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女兒喜歡的人是誰,只不過,我聽她說,她喜歡上了一個膽子非常小,而且還暈血的男人。”
聽到“暈血”,龍子涵眉頭微微一皺。
只聽郭超繼續道:“我剛剛看過婷婷,她身上都是刀傷。試問一個見血就暈倒的男人怎麼會去用刀殺人?我很迫切的希望你們儘快的找出兇手將其正法,但也不能冤枉好人,讓真兇逍遙法外。”
郭超的話一出口,讓人對其好感倍生。
龍子涵問道:“那麼,郭先生你究竟隱瞞了什麼?”
郭超嘆了口氣,說道:“她這一年,一直在揹着她媽媽偷偷去學了畫畫。”
“爲什麼說是偷偷?”
郭超嘆了口氣,說道:“我老婆那個脾氣……她希望女兒做一個可以守得住家業,鎮得住夫家的女強人。所以,她根本不會同意婷婷去學畫畫的。”
此時,艾琳帶着王湘桂走來,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我一直幫她瞞着家裡,偷偷的幫她繳學費,時常送她去學習。那孩子在學校裡遇到了什麼事情,也只敢偷偷的跟我說,很苦吶……”
“你女兒性格如何?跟周圍的人關係怎麼樣?”
郭超嘆了口氣,說道:“她不是一個愛交朋友的人,但從來不是多事的人,所以,跟周圍的人也不會發生什麼矛盾。她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家人。看起來很堅強,很個性的人,其實很柔弱。她很需要家人的鼓勵和愛。”
而這些她想要的東西,只有郭超一個人給了郭婷婷,以至於她對父親格外親。
問過一番話後,龍子涵向郭超要來了交畫畫的學校地址。
而就在郭超準備離去之時,遇上了妻子王湘桂。
只見她滿臉淚水,幾近崩潰的模樣,郭超有些驚慌的問道:“怎麼了?”
王湘桂二話沒說,轉身便跑。
郭超擔心出什麼事,跟了上去。
艾琳嘆了口氣,說道:“人啊,往往在失去了以後才悔恨不已!”
龍子涵撇了她一眼,說道:“有時間感慨,不如跟我去去郭婷婷的學校調查一下。”
“那就走吧……”
郭婷婷學畫畫的學校,佔地面積和整體規格並不大。它是一個私立的學校,學員人數也並不是很多。
經過一番詢問得知,郭婷婷在學校中,來往最多的是她的授業恩師。
找到了她的老師,龍子涵向其瞭解相應的情況。
老師名叫於文勝,是個中年男人。戴着眼鏡,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說起話來斯斯文文,很有條理。
“郭婷婷同學是個很乖且很有上進心的女孩子,她畫的畫很不錯,你看看。”
說完,他將畫遞給了龍子涵。
龍子涵看着手中的話,毫不吝嗇的誇獎道:“畫的真是栩栩如生。”
隨後,他看向於文勝。只見他那一副與有榮焉額的自豪感,是怎麼也隱藏不掉的。
龍子涵淡淡的說道:“只可惜,畫畫的人,昨晚遇害了。”
“你說什麼?婷婷遇害了?”
驚叫過後,於文勝也察覺出自己的異樣,趕忙收斂起了震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