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這才反應了過來,指着婦女說道:“你難道沒發現,她長的像是歐洲人?”
“額……”亞瑟無語。
海蒂意識到這樣不太好,問向婦女:“你來上海灘多久了?”
龍子涵說,要查清楚對方的底細,以免是個特務、間諜什麼的。
婦女說道:“來了十六年了。”
“這麼久了?”
婦女有些懷念的說道:“對,十六年前跟着姑媽和姑丈來到上海灘,就再也沒有回去了。”
“那你嫁給了上海男人?”
婦女笑着說道:“對,還生了2個兒子。”
“你男人的名字叫什麼?”
婦女這時候覺得有些不對了,她疑惑的問道:“你們不是讓我做翻譯的麼?爲什麼問這麼多私人問題?那位受傷的女士呢?”
海蒂說道:“因爲那個女人的身份特別特殊,見她的人,我們必須要弄清楚底細。否則……請你見諒。”
婦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如數家珍的自我介紹道:“我男人叫鄭秀禾,我叫麥姆娜,我們都是春江學院的老師。我們的家在西子衚衕第四條街道的第五戶,結婚大概有9年,兩個孩子一個……”
“停!”
海蒂打斷了麥姆娜唸經一樣的介紹,說道:“夠了,你給的資料已經很詳細了。”
隨後,她遞給亞瑟一個眼神,亞瑟立刻意會,屁顛屁顛的跑去打了電話。
麥姆娜的情況他全部告訴了龍子涵,而龍子涵也迅速的對麥姆娜展開調查。
戶籍和房產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女人是維族,有着與漢族不一樣的相貌特徵,一般不好做假。
就算想找人冒名頂替,這人要去哪裡找?而且,這未必是一時間就能找到的。
隨後,龍子涵派遣了一名“精兵”去市長府……
王曉光帶着一個穿着“奇裝異服”的女人來到了市長府。
海蒂剛剛想問王曉光,“你怎麼來了”,就聽王曉光說道:“大嫂,這女人現在一句話不說,你就算找來了人,也未必能聽懂她說什麼啊。”
龍子涵若自己來,目標太大。萬一此次行爲被人發覺是警方所爲,那麼,他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所以,只能讓這個市長府的女婿送人過來了。
麥姆娜走到女人面前,用維族話問着一些常規問題。
只見女人拿出紙筆,在紙上“畫”了個“符”。
麥姆娜用漢語有些疑惑的說道:“阿里木.熱合曼?”
王曉光問道:“阿里木.熱合曼?是名字?”
麥姆娜點頭說道:“但是,這不是她的名字,這是男人的名字。”
海蒂問道:“你們新疆人的姓名怎麼那麼奇怪?”像是外國人一樣。
麥姆娜聳了聳肩,說道:“我們新疆人的姓氏是父親的名字,所以,前面的是自己的名字,後面的纔是姓氏。比如這個名字,阿里木.熱合曼,阿里木是他的名字,熱合曼是他父親的名字。”
隨後,麥姆娜疑惑的說道:“可是,這個名字是男人的啊。”
亞瑟問道:“麥姆娜阿姨,你剛剛都問了她什麼啊?”
麥姆娜說道:“我就問她叫什麼?家在哪裡?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又受了傷的。”
“哦!”亞瑟點了點頭。
海蒂遞給王曉光一個目光,王曉光說道:“這幾天,她一直不說話,也從來沒有寫過字給我們看。今天你問了這麼多,她就莫名其妙的寫了個名字給你。可能是精神上存在問題啊。”
“啊?”麥姆娜有些驚訝,隨後,她很惋惜的說道:“是嗎?那太可憐了,她那麼年輕、美麗。”
海蒂說道:“她涉嫌一宗重大案件,麥姆娜,如果你不想家人被連累,走出這個門,就請忘掉今天在市長府裡發生過的一切。”
麥姆娜神色一緊,隨後,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會閉上嘴的。”
“這是你今天做翻譯的工資。”
說着,海蒂將錢遞給了麥姆娜。見麥姆娜正要拒絕,海蒂說道:“凡是付出都會得到回報,這是你應得的。多出來的,就當是我給你的封口費吧。”
麥姆娜不好拒絕,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隨後,麥姆娜離去。
海蒂白了一眼王曉光,趕人說道:“呆夠了就走吧。”
王曉光帶着女人離開,回到警局後,便將這裡發生的一切,一字不露的告訴了龍子涵。
午夜十二點半,龍子涵準時到了葉志義所說的老地方。
葉志義也準時到來,沒有遲到。
此時的葉志義,臉色蒼白,外衣敞着懷,裡面的衣服胸口位置,隱隱的能看出血色。
龍子涵問道:“傷的嚴重嗎?”
葉志義說道:“好在打偏了,稍稍靠左一點,我就回不來了。”
龍子涵走向葉志義,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扣住了他,說道:“你根本不是葉志義!”
被擒拿手壓住的葉志義驚訝的問道:“什麼?”
龍子涵問道:“你究竟是誰?”
不過十幾年光景,他印象中的葉志義還是那個十二歲的小小少年,過了這麼久,葉志義怎麼可能沒有變樣?
而在見到這個冒牌貨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個人的五官,跟當年那個十二歲的小小少年如出一轍,所以,他就以爲,這人便是葉志義,沒有懷疑過這個真實性。
“葉志義”說道:“你誤會了什麼?我就是葉志義啊。”
龍子涵冷聲說道:“你知道我們的過去,和他小時候長得很像,但是,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的心臟在右邊,這是隻有我和他父母才知道的事情。”
“什麼?”眼前這位葉志義立即大驚。
隨即,他說道:“你先放開我,我受了傷。”
龍子涵不爲所動,意思很明顯。
“葉志義”說道:“你放開我,我會詳細跟你解釋的,我真的不是特務,不是壞人。”
等不來龍子涵的迴應,葉志義只能無奈的解釋道:“我是上峰派去假冒葉志義的人。”
龍子涵眯起雙眼,冷聲說道:“間諜這個行業中,有一種叫作雙面間諜。雙方都以爲你是他們派去對方陣營的間諜,而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究竟效忠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