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秀珍擦掉了眼淚勸道:“你這病着呢,別哭了,養好了身體,還要幫小海、小山他們帶孩子呢。”
張嫂哭着說道:“我怕是不行了,臨死前,能看到禍害我家的畜生被抓出來,我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閆秀珍剛剛忍回去的眼淚,被她一句話弄崩了。
她哭着說道:“你在說什麼啊,你不要亂說。”
其實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此刻張嫂已經是強弩之末,之前的精神怕也只是迴光返照。
龍百川拍了拍閆秀珍的肩膀,給了她安撫和力量。
閆秀珍扭過頭,看着龍百川,眼淚止不住的流着。
龍百川擦掉他的眼淚,示意她堅強些。
閆秀珍將目光從新放在張嫂身上,濃濃的悲哀漸漸擴大開來。
只聽張嫂說道:“人的命啊,都是有定數的,你們也不要爲我難過了。再說,老天爺讓我活的時候沒受什麼苦,我已經很滿足了。”
“媽……”張小海哭了起來。
張小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着說道:“媽,是我不孝,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爲我。”
張嫂擡起手,輕撫小兒子頭,虛弱的說道:“不怨你,別難過了,這都是命。媽只是不放心你啊,你還沒有成個家。”
張小海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媽,我會讓我媳婦給他再尋摸一門親事的,你放心吧。”
張嫂嘆了口氣,說道:“哎,那我就放心了……”
送走了張嫂,龍子涵一家帶着金胖子和各自沉重的心情,開車回了上海灘。
將父母送回了家,讓他們先回去整理心情。而龍子涵和楚伊人帶着金胖子回了警局。
經過楚伊人做出了詳細的報告看,jian屍者確認是金胖子。
經過一番審訊,金胖子也交代了犯罪事實。
案件結束後,艾琳搖頭嘆道:“不過是學醫學了點皮毛,就把自己幻想成神醫,這人病的還真是不輕。”
龍子涵問道:“你對他的判斷呢?”
艾琳說道:“我並沒有對其深入瞭解,不過,初步判斷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
艾琳點了點頭,說道:“精神分裂可以分裂成另外一種或者多種人格,它分爲青春型、緊張型、單純型、未分化型、殘留型以及偏執型。推測犯人是最後一種,偏執型。”
龍子涵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艾琳說道:“精神分裂症可出現多種感知覺障礙,例如幻覺,幻聽、幻視、幻嗅、幻味及幻觸等。”
龍子涵冷聲說道:“能無視屍體的味道做那種事,若非沒有幻嗅、幻味這些感知障礙,還真是不知道他怎麼下得去手的。”
“另外就是思維障礙,比如有被害妄想、關係妄想、影響妄想、嫉妒妄想、誇大妄想、非血統妄想等等。”
“這點我有體會,他把自己幻想成很厲害的大夫,因爲很少有人來看病,所以,在我帶伊人這個西醫去後,他以爲我們是去踢館的。”
艾琳嘆了口氣,繼續道:“此外,精神分裂患者情感淡漠、情感反應不協調,意志缺乏,喜歡離羣獨處,有認知功能障礙。”
龍子涵說道:“感覺每一條似乎都能跟那個金胖子扯上關係。”
艾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反正案子已經破了,你也不用再糾結了。不過我很好奇,那個村長家的什麼聚財納富的寶穴,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
龍子涵瞥了一眼這個“不正經”的女人,問道:“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你讓我偷的可是重大機密,你能不能多給我一點時間啊?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東西放在了哪。”
龍子涵說道:“我想盡快確定葉志義父子的身份,我以前見過葉南峰的字,順便鑑定一下筆跡。”
艾琳問道:“就因爲那個音樂會門票後的日期,你就懷疑葉志義的身份了?他們這行都不能將行蹤交待的太多,或許他當時只是爲了隱瞞你呢?”
“如果他們父子其實是敵方,或者犯罪分子的人,這次來華,只是一個反間計呢?那我們的人不是危險了?”
見艾琳還想說什麼,龍子涵說道:“如果我的懷疑是真的,那麼,我們上海灘,甚至是我們的國家都可能面臨着危機。我知道,這不是該我們管的事,但我寧可浪費時間和精力,也不想見到因爲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後果。”
艾琳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行吧,我會盡快找出來的。”
離開警局,龍子涵帶着楚伊人去了岳父、岳母家接兩個孩子。接到了以後,聊了幾句,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見到幾天沒有見到的孫子、孫女,閆秀珍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她逗弄着孩子,感嘆道:“我啊,比他們命都好,我的人生沒什麼遺憾了。”
說完,她看向走下樓梯的閆皓,說道:“不對,我有遺憾,閆皓這小子還沒成家立業。”
閆皓哭笑不得的說道:“那姑媽就長命百歲,看着我成家立業……”
翌日,龍子涵夫婦回到警局,生活和工作都回到了正軌。
而這時,馬蓉蓉卻再度出現了。
馬蓉蓉坐在龍子涵對面的椅子上,笑問着:“龍少,好久不見,不知道可有想我啊?”
龍子涵看着手裡的工作報告,頭也不擡的說道:“馬小姐忘了,四天前我們還見過。”
馬蓉蓉欣喜的說道:“連幾天都記得這麼清楚,看來龍少還是念着我的。”
龍子涵說道:“馬小姐,你家中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你卻有閒心到處走,這樣是否不太好?”
馬蓉蓉皺着眉,有些撒嬌的說道:“哎呀,既然已經如此了我也沒辦法啊,難道要活着的人爲了死去的人要生要死才行?”
“可是在我看來,血親的去世,似乎並沒有對你造成傷害。”
馬蓉蓉眯起眼睛說道:“那是因爲他們的去世,並沒有以前造成的傷害嚴重啊!”
龍子涵放下手中的工作報告,看向馬蓉蓉,冷聲說道:“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錯亂,我記得我們曾經警告過你。”